拾肆 沧海桑田，繁华一梦

东华帝君：你的气运是本帝君写的。

梵雪：梵雪不知，东华紫府少阳君什么时候写起了戏本子了？

东华知道梵雪现在怒极了，她现在说的话都不经大脑，所以东华没生气。

他慵懒地坐着，倒了一杯茶，示意梵雪坐下。

可是骄傲如梵雪，她现在只想知道萧重华的下落。

梵雪：他在哪？

东华帝君：谁？

梵雪：你知道。

东华轻轻地抿了一下茶，不紧不慢地看着梵雪。

东华帝君：怎么？你动心了？不要忘记了，他只是你历情劫的一个过客罢了。

梵雪：帝君未免管得太宽了吧！

梵雪：我现在就想知道他在哪。

司命：神女，对帝君说话要注意点。

梵雪看了司命一眼，司命只觉得周身寒气逼人，看着两人，他也只好识趣地退下。

司命：帝君，小仙就先告辞了。

司命走后，东华才开口。

东华帝君：折颜说，你们凤族一向不用历情劫，可是到你这里有天命姻缘，须得历劫才圆满。

东华帝君：若是这劫历得不圆满，那日后你飞升上神之时将遭到反噬。

东华帝君：我一向晓得你性子，司命不好写，所以，就只有我来写了。

梵雪眉头一皱，素手遮天，赫然出现了一把弓箭。

它周身通体白玉，和梵雪容成一体。

梵雪：许久没和帝君切磋了，帝君赏个脸吧。

东华帝君：你，要对本帝君出手？

梵雪：说了，只是切磋罢了。

还没等东华的下话，梵雪举起弓，手中凌空出现了箭。

下一刻，她松开了手中的箭，利箭破风朝着东华射去。

东华帝君：你忘了，你的箭可是我教的。

说完，长袖在空中挥舞着，梵雪的箭被止住了。

东华手掌心朝外一挥，那破空的利箭变成了碎冰。

梵雪：确实，帝君就是帝君，我这些雕虫小技果然没什么用。

她眸中闪过一抹失落，东华看着她长大，知道这情劫确实是过了点。

他轻叹着，手中出现几张纸。

东华帝君：这就是你要的答案。

梵雪：这是？

东华帝君：萧重华的一生。

梵雪伸手接过，目不转睛地看着，生怕一眨眼就错过了。

东华帝君：本帝君也是听折颜说你的天命姻缘，说越坎坷越好，这样的话，日后就好了。

梵雪看了后，眼泪就如珍珠般滑落。

梵雪：就为了一个天命姻缘，呵，可笑。

手中的纸张落在地上，梵雪对东华做了一个揖后出了太晨宫。

司命：帝君，您没事吧？

司命在外边看着两人，心惊胆战的，生怕一个不小心把太晨宫给拆了。

东华摊开手掌，一条血痕出现，他没想到，梵雪才不过五万岁，修为就这般，要是再修个几万年，怕是要不得了啊。

司命：帝君，要不要小仙叫一下药王？

东华帝君：不必，我晓得她脾气，无妨，只怕现在该担心的不是我。

说完，就躺在软塌上闭目养神起来。

司命：嗯？

不担心帝君他老人家那该担心谁啊？

――――――

十里桃林。

都说折颜上神的十里桃林是四海八荒一大景致，果然名不虚传。

梵雪想起了刚才那纸上记录的，苦涩的笑。

就为了自己所谓的天命姻缘就这般，可笑至极。

萧重华，离朝七殿下，原为齐王府嫡子，由于齐王造反失败被灭门后死里逃生。

化名为七殿下萧重华潜伏在萧天启身边，后来遇上程芷兮后与其定下终身。

出征一年后，物是人非，程芷兮被立为妃……

随后萧重华在程芷兮死后同年里，郁郁而终。

梵雪：还真是足够曲折，只是，折颜啊，那你有没有想过，你纯阳洞里的酒呢？

十里桃林足足十里，桃花漫天飞舞，花瓣雨纷纷扬扬地落在梵雪的肩头，莫过于一副画。

――――

白真从凡间回到了桃林，过往种种在脑海里不停的闪现，他靠在桃花树下，试图将自己灌醉，因为这样就不想了。

白真：纵然灼灼桃花十里，取一朵放心上，足矣。

白真：卿卿，我一定会找到你，再带你去看大悲寺的桃花。

说完，一口烈酒下肚。

梵雪站在纯阳洞里，她掂了掂手中的桃花醉，好看的朱唇微微一笑。

星空似的眸子闪过一抹坏意。

梵雪：四海八荒里，就属折颜酿的酒最好，只是啊，今天这酒怕是没多少了。

她将封口打开，二话不说就直接喝着，不一会儿，一坛子酒就没了。

…………

过了许久，纯阳洞里的酒几乎干了，梵雪的脸微微泛红，走路也有些摇晃。

出了纯阳洞，那漫天的桃花甚是好看，就像当年在大悲寺一样。

她接住了飘落的桃花，笑得那么开心。

白真：卿卿……

女子站在桃花林里，一袭白衣出尘，没得不像话。

那张日思夜想的脸就这样出现在了自己面前，白真不管不顾地朝梵雪奔去。

梵雪只觉得自己身后一重，自己在下一秒就被带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刚才喝了许多就的梵雪如今身子都是软趴趴的，她想挣开，实在是没力气。

白真：卿卿……

白真：我好想你。

梵雪身体一窒，这个不是只有萧重华才会叫她的吗？

她努力挣开迷茫的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白真那人清风般俊朗的容貌。

梵雪：重华。

白真对她温柔一笑，下一秒，梵雪的唇部传来了温润气息。

梵雪：唔……

怎么会？这是被轻薄了吗？她瞪着美眸看了白真放大的俊脸，随后，她奋力一推，脱离了白真的怀抱。

化为一缕白烟消失不见。

白真：卿卿，卿卿。

白真：明明就是她，为什么会这样？

白真在桃林里寻了许久都没见到。

白真：真的，找不到了吗？

轻抚一曲岁月静好，流年不忍打扰，笑陪一人厮守到老，此生共享逍遥。

梵雪回到雪域倒头就睡，这一夜，她倒是睡地很安稳。

――

后来，有人说折颜上神的酒神不知鬼不觉地被人喝了干净，他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白真上神又被发现喝得一塌糊涂，所以折颜上神就以为是白真上神干的，让他采了许久的桃花来酿酒。

后来的梵雪失踪了一百年，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突然有一天她回来了，九重天的天君说要为她和连宋议亲时，她又说要闭关，谁知道，这一闭关就是十万年。

在这十万年里发生了很多事情。青丘狐帝白止是幺女白浅化为男儿身拜了墨渊上神为师，化名司音。当然没有人知道她是青丘白浅。

后来翼族叛乱，墨渊上神以元神生祭了东皇钟。再后来司音和墨渊上神的仙体一起不见了，这是这七万年来的一大悬案。

在墨渊上神魂归星海后，九重天的太子殿下降世，重现了当年墨渊上神降世的盛景。天君为他起名――夜华。

――十万年后――

雪域，长生殿。

过了十万年，梵雪已经飞升上神，只是她总觉得怪怪的，好像自己忘了什么，心里空落落的。

青鸾：主子，九重天来人说天君寿宴，您刚好出关，特来请您。

梵雪不语，她一向不爱凑热闹，只是她与连宋的这档子事已经拖了许久，是该解决了。

梵雪：去回了，本上神届时会去。

青鸾：是。

青鸾退下后，紫萱后脚就来了。

紫萱：你可知，你闭关的这十万年里，这世间已经沧海桑田了。

梵雪：是吗？不觉得啊。

紫萱：那你又可知，在七万年前墨渊上神以元神生祭了东皇钟。

梵雪：什么？

也是。墨渊是战神，东皇钟又是他所铸，如今也只有他才能破解。

紫萱：墨渊上神在七万年去收了一名名唤司音的弟子，就在墨渊上神去了以后，他和墨渊上神的仙体都不见了。

梵雪：怎么会如此？

紫萱：不知，如今没人知道他在哪。你一向与折颜上神亲近，那司音是他捡来的野狐狸，你不妨问问他。

梵雪：不想，这是天族的事情，我不管。

紫萱：行，只是你为何去天君的寿宴，你不是不喜欢吗？

梵雪放开书籍，淡然一笑。

梵雪：自然是有我的用处。

紫萱：好，前些日子南荒有乱，我要去看看，天君的寿宴我就不陪你去了。

梵雪：知道了。

紫萱总觉得梵雪很奇怪，十万年前她为了凡间的那男子苦苦寻了一百年，但是后来回来后突然要闭关，而且是长久的，如今出关后她对那男子也只字未提，看了是放下了。

紫萱不知，梵雪她不是放下了，而是丢了。

丢了那凡间的记忆，所以，根本就不记得历劫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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