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九）

客栈里篱天雨怎样戏弄王博文先告一段落，咱回来看看薛家。

薛家大院里薛老爷坐在后院的正中央，两边的打手早已被遣散回去了，院里只剩下薛寿和薛大管家两人。

薛寿突然站了起来，看了看庭院，除了两颗松树种在了高墙旁边，剩下只有胡乱生长的野花野草，看起来是很久没有人打理了，除了中间还能清楚的看到青石板铺成的道路以外，剩下都被野草覆盖了。

“薛段”薛老爷随口叫到，“老爷什么事？”薛管家的腿依旧是断的，他没法站起来，只能瘫坐在地上，头贴着地板不敢有丝毫大意。

“薛段，你跟了我有一段日子了，你应该知道我的性格吧。”薛寿面无表情，看了看庭院里的野草：“要不是你当时顿足捶胸的表现得忠心耿耿，你也不会有如今的地位，但我不是要你来当个白吃白喝的废物。”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希望老爷能给小的我一个机会。”薛大管家此时面如死灰，头都不敢抬一下。

“机会？我怎么给你？”薛老爷转过身来，站在薛管家的面前压低了声音说道：“我让你收个债你都闹成这样，我好不容易想出来看场戏都被你搅和成这样，你觉得我还会信任你这个废物？”

‘嘭！’薛寿说着一抬脚便把薛段踹翻在地，用一只脚踩着他：“嗯？你认为你还有什么价值？说一说，也许我还能饶你一命也说不定？”

“老爷，老爷！”

薛寿又使劲往下踩去，‘嘎嘣’‘嘎嘣’，只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怎么不说了？你平时不是很能说嘛？嗯？”

‘砰砰砰！’‘砰砰砰！’一阵急促而又毫无规律的敲门声突然响起，仿佛是在报丧一样。

看着昏死过去的管家，薛寿又踹了一脚，将他踹到了一旁的野草里，把人藏起来：“等我回来，咱们再好好算账！”薛寿自言自语道。

时间回到半个时辰前。

“好了，咱们说说正事吧，你说的那个薛家是怎么回事？感觉很混乱啊？”篱天雨把笑容压了下去，一脸严肃。

“小人也不知情，这人是三年前孤身一人来到这里，买下了一块地，也就是薛家现在的位置。”王博文换了一身新衣裳，努力思考着有关薛家的情况。

“薛寿这人很奇怪，平时谁也不见，谁也不理，只有送礼是亲自来，挺客气但也不多谈。整个薛家只有他和他管家住在这里，像放钱、收债这事一切都他的管家负责，打手都是管家找的，他好像就从来没上过心，可这管家……”说到这，王博文犹豫了一下，欲言又止。

“管家怎么了？”

“嗨，这么跟您说吧，距小人所知，这管家他经常换，这事第三年，他已经换了四个管家了。”王博文挠了挠头，一股不明所以的样子。

“人家乐意，你管呢你？”篱天雨一副聊闲天的样子，嗑着瓜子喝着茶。

“可他下来的管家都不见了。”

“杀了呗！”篱天雨心不在焉的回答道，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开玩笑。

“他好像也特别怕官府，有回打死人了，那事还挺麻烦的，他摆不平，就找我帮忙来了，我提往上级报告的时候，他就感觉很紧张的样子。”

“有不想被官府上层知道的小秘密呗！”

“第二天管家就被换了。”

“管家办砸了呗！”

篱天雨这一句接一句说的王博文没法接话，也只能说：“第二天天还没亮我接到报案原来那个管家死了，可是尸体在郊外发现的。”

“不都跟你说了他杀的管家嘛，你怎么不听我说话？”篱天雨把手中嗑掉的瓜子壳扔到了一座小山似得瓜子壳堆里。

“等等，他真把管家杀了？”篱天雨来了兴趣，摆正了坐姿，认真听王博文讲述案情。

“可这是在很远的郊外啊，管家怎么也不会出现在那里啊？”

“哦？这么神奇？那你有没有检查伤口？”

“尸体基本上都烂的看不出来了，要不是还有半张脸，我根本就猜不出来是他。”

“恩？怎么可能？腐尸药？”篱天雨一俯身子，贴近了王博文低声道：“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仵作说尸体上半部分翠绿色，下半部分紫色。”回想起当时的场景，王博文捂着嘴，想吐又吐不出来。

“是不是从腰开始划分，上绿到头发，下紫到脚踝？”

“……”王博文没有说话，看了篱天雨一眼，又装作没事人是的僵硬的把头转了回去。

“咋了？你啥意思？”篱天雨有点懵，不知道王博文什么表情。

“……”

“你啥意思啊？”

“……”

“说话啊！”

“……”

“诶，说话！”

“……”

“您您您您干的？”

“啊？不是我啊？”

“那您指示的？”

“不是，怎么会是我？”

王博文两眼发直，呆傻的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王博文好像下定决心，说道：“我明白了，小人一定替您保密，只求您饶了小人一条小命！”

“……”篱天雨挠了挠头：“不过话说回来，我可能真的要你帮忙。”

“您说杀谁？小人一定把这事盖下去！”王博文把身体凑过来蹲下准备听篱天雨说下一步的计划。

篱天雨一把将他推开：“别搞得神秘兮兮的，我让你帮忙又不是什么坏事。”

“是，您说杀谁？”

“咱们能不提杀人吗？”

“行，那，干掉谁？”

“不是让你换个词，说正经的！”

见篱天雨把脸色沉了下来，王博文也不敢怠慢，赶紧问道：“您吩咐，到底干吗？”

“你明把薛寿的尸体交给上级，那边自会有人解决。”

“您还是要杀人啊？”

“道上的事怎么能叫杀？”篱天雨乐呵呵的说道。

“这有一档子事，你只用知道是咱们当年灭五宗杀九门时候剩下的仇家就好。”

篱天雨冷笑了一下：“千万不要把这事捅出去，捅出去的话，可是要杀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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