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药灵、无奈的妥协

“......大概，就是这么回事。”

洞穴之中，乐乐将粘在身体上的灰尘和血迹整理干净，在平时习惯的位置躺下，将刚刚外出时所发生的事情大概的给柒苓讲了一遍。

柒苓听后沉默了片刻，总结性的说道:“所以说，是那些佣兵在你寻找猎物的时候袭击了你吗？”

“嗯，就是这样。”乐乐点了点头，说道。

柒苓有些疑惑:“但，他们为什么要袭击你？你又不是什么灵兽。”

没错，乐乐并不是灵兽，它是一个原生兽灵，这一点其实从它狼头正中的那道「天地印记」便能看的出来。事实上灵兽也不可能像乐乐这样开口说话，同时也只有普通兽灵才能够像它这样完全的兽化。

听到柒苓的问话，乐乐看着他沉默了很长的时间，最后才缓缓的说道:“大概，是人口贸易吧。”

“人口贸易？你不是说自从古时代那位人君订下「条约」之后，人族和无尽森林已经严令禁止相互之间的人口贸易了吗？”柒苓很是惊讶的问道。

“「条约」所能束缚的，终究只有不发生大规模战争而已。”乐乐叹了口气，“只要利益足够大，便必然会有人铤而走险。而一个原生灵族所能带来的好处，那是你想都想不到的。”

柒苓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刚想要提醒乐乐以后外出觅食的时候要注意安全，不要被那些雇佣兵们盯上。结果，她就听到了乐乐紧随而来的下半句话。

“特别植灵之中的药灵，更加珍贵。这些由天材地宝所化形而成的灵族，其身体在化形之后会保留甚至放大原本的药性，身周也会散发不同程度的药香，可以说是一个源源不断的药库。况且，因为种种原因，刚刚化形的原生灵族是不在灵族同盟的管辖范围之内的，而这个时期，又恰好是原生灵族最虚弱的时候。可以说，这是那些佣兵们最好的机会。”

他不禁微微一愣，隐约之中觉得这话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思考了片刻，忽然间察觉到了乐乐话中所暗指的意思，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你说的药灵...该不会是指我吧？”

乐乐点了点头。

“那这么说，那些佣兵的目标...也是我？”

乐乐再次点了点头。

“.......”

柒苓沉默，然而思考片刻之后他却又有些疑惑，不禁开口问道:“既然他们的目标是我，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去袭击你呢？”

乐乐听后，也陷入了思考，似乎也对这个问题感到困惑。片刻之后，它不经意的瞥见了自己的身体，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眼神变得有些异样，自嘲的说道:“或许，他们是把我当成了普通的灵兽，看我一直在洞里待着，就想要着先把我干掉吧。毕竟，一般的灵族在化形前也的确会召集一些灵兽来保护处于虚弱期的自己。而且...像我这种会长时间保持兽化的兽灵，也的确并不多间。”

“哦...这样啊。”柒苓应道。其实，对于乐乐为什么会保持狼身而不是人形，他也很是好奇。只不过，或许是察觉到乐乐此时的神情有些异样，他最终也没有将这个问题提出来。

这样想着，柒苓便转移了话题，开口问道:“那，既然他们现在已经吃到了苦头，应该就不会再来了吧？”

乐乐思考了片刻，点了点头，之后却又摇了摇头。

柒苓不明白它的意思，传递过去了一个“疑惑？”的信息。

“按理来说，如果是那些游走在条约边缘的灰色佣兵团的话，在见识过我的实力之后，的确是不会再来了”乐乐这样说道。

“那...？”柒苓不解，可是还没等他开口问什么，乐乐便摇了摇头，示意他听自己把话说完。

“那些佣兵不会再来，但...他们背后的人...会来。”

“背后的人，谁？”柒苓疑惑。

乐乐抬起头，看向洞穴外面的某处，眼睛微微眯起，“不知道，但我那里感受到了很不好的气息。”

柒苓沉默，片刻之后他忽然问道“那...如果对上那个人的话，你有胜算吗？”

乐乐沉默，它似乎思考了片刻，然后才缓缓点了点头，说道:“应该没问题。”

“...你在说谎。”感受着乐乐身上情绪的变化，柒苓知道乐乐这是在撒谎，而他也很平静的点破了这一点。

“......”

“没有把握...是吗？”柒苓这样问道。

“......”

“是吗？”柒苓继续追问。

乐乐的尾巴有些暴躁的挥了挥，然而最终还是无力的垂了下去。它叹息了一声，无奈的点了点头。

“嗯...这样啊。”柒苓沉默，他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然而看着乐乐此时的模样，他的内心却变得有些复杂。犹豫了片刻，他传递过去一个“安慰”的信息，说道:“那...到时候乐乐你真的没办法阻止他们，请你...跑吧。”

乐乐听后微微一愣，然而下一刻它的眼睛逐渐睁大，身体微微颤抖，金色的毛发根根竖起，一股危险的气息自他身上蔓延出来。

柒苓知道，那股气息...叫做愤怒。

“你叫我逃跑？”乐乐的声音有些冷，有些颤抖。它站起了身，第一次对着柒苓露出了尖锐的獠牙。獠牙之上闪着寒光，乐乐的狼眸死死的盯着柒苓，再次重复道:“你叫我丢下你，自己逃跑？你又想独自面对一切？”

柒苓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一句话会让乐乐有如此大的反应，也并没有注意到乐乐口中的那个“又”字。然而，看着乐乐此时的模样，柒苓却并没有觉得害怕，相反他只感觉到了一股温暖。他再次传递过去了一个“安慰”的信息。

“不是逃跑哦，只是撤退而已。你不是说了吗？化形之后我就相当于一个源源不断的药库，他们可舍不得杀我，到时候你可以找机会来救我啊。”

“......”听着柒苓这番话，感受着脑中传来的“安慰”的信息，不知为何乐乐的心中生出了一股很是复杂的情绪，有些无奈，却又...有些释然？尾巴再次垂下，乐乐再次趴下，眼睛再次闭上。

“答应我...好吗？”柒苓恳求道。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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