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根角度,时间追溯抛下罗慕路斯两个星期前)
「梅根,你要走了吗?」
那时候,我手握小提琴,奉上一段悠掦的乐曲,隐没在迷雾朦胧中的罗慕路斯遵守了承诺,他一次也没有回眸,只是迟疑地前进。
(再见了,请你一定要得到幸福,在这城度过安逸的生活。至少你离开我的话,一定会生活较好。)
我闭上双目,不是为了聆听音韵,只是为了不想回眸罗慕路斯,我十分清楚我们无法在一起的理由。
当我回眸他的眼神,他己经不在了,只剩下遥远的岸边和广阔的河道,那道「远盼之桥」早就伴随他消声匿迹,我放下笨重的小提琴,仰望对岸被撒下的白色木棉花染成雪的美景。
「我的愿望根本不是「度过幸福安逸的生活」,因为我期盼的幸福早就在你那边,你这个大笨蛋梅根。 」
坐上马车时,我隐约听到他的话,是他歇斯底的大喊。但我没有回应,只是选择逃走,快马鞭策离开此处。
「罗慕路斯,是你吗?」
有一天,我在某城镇市集进行买卖,偶尔遇上一头白发的小孩子,我错觉误认他为罗慕路斯,直到看到他身上没有兽耳和狼尾巴才恍然大悟。
还有先前在点算货物和刻写帐薄时,自然罗慕路斯在旁而不自觉地呼唤其名工作,却才醒悟他早就不在。
甚至一次煮晚餐时买了二人份量的食材,当我烹好一切时,只见桌上空了一席。就连一个人吃饭也是孤寂的,整个人失了干劲。
明明我很想念他,但是奈何我没有勇气面对他,还自暴自弃地搬出各种理由说服自己。
(这个背包足够让他过活了一个星期多,加上经商时我教会他求生技能和工作技巧,就算没了我,他一定会没事的。)
(就这样己经够了,那个时候的心结该解开了。我和他的关系停留在「拯救」就够了,如果我们再深交的话……我怕他会害怕我……)
没错,我不想让他因为认识我太久而畏惧我,正如昔日认识我的人那样……我不想他重蹈他们的不幸。因为我不想让他知道,我是一头丑陋怪物。陪伴一头受了不幸诅咒的怪物,是注定不会幸福的。
自那天过后,我作完买卖,因为纠缠罗慕路斯的事影响我的工作,没有动力想出如何赚取高利的主意,今天的润金也是少得可怜。终于到了三餐不继的程度,我独在酒馆纳闷,天天吃奶酪和豆馅汤,还好的话我会喝一大杯麦芽酒。当然,今天不是这种日子,特别是那个男人竟然来了,我的心情简直堕入低谷。
「虽话是这样说,但你的心还在迷惘吧,娅桑。」
哎,那个猎巫団的首席检查官又来了,偏偏要在这个时候。
“没想到足不出户的人会刻意找来,赫尔文博士,不,丽贝卡。”
“我希望你能认真称呼我的姓名?只是采购实验材料刚好路过,然后看到一个快要愁死的女商人在酒馆喝闷酒,你平日的狡黠和傲气去了哪里?”
那个栗发男人依旧穿着显眼的实验室白袍,腰束着无数装满可疑液体的试管,还有被长袍包裹下的手拷和枪械,我估计他身后还背着一把专门杀死魔女的棺材形箱子武器。
“原来传闻中,皇都首屈一指的天才炼金术师兼皇都调查部队长是如此无礼?还是你那边快要为了收取报告慌得自报来意。"
“老板,麻烦你拿出这个酒馆最好的葡萄酒。”
我缓缓斜视丽贝卡,他摇头凑近,干脆坐在我的身旁,撒了一个银磅(等同可以买下一头牛的二十便士价钱)命人递酒,老板吃惊地瞪着他,回应了一句「是」后匆忙窜进酒窖。
「你看看这个白袍男人,身上挂上了的拉弓的弓箭手的金色胸针,他不就是「皇家猎巫団」的人? 」
「这种大人物为何会来我们的村?难道那个女人是魔女?」
「殊,不要乱说,若被他听到的话会兜不着走的,谁知他会不会当场将犯人杀掉。」
众人纷纷议论,整间餐厅弥漫沉重的气氛。没办法吧,果然是「皇家猎巫団」的人就是受万人畏惧。
顺带一提,他们是经专业培训的魔法使组成的检查官,又专门逮捕和审问犯罪都和异端魔法使,加上他们严厉又残暴的执法手段和仅次不列颠岛四大氏族的权利,基本上常人无法与他们挑战,甚至对他们生人勿近。
“今次你又要害我连一顿饭也吃不好?丽贝卡。”
“这是我的例行公事,上头命令我监察你这个嫌疑犯的行踪,作为检察官队长的我也没办法违抗命令。还有不要叫我的小名。”
“你整天挂上这副扑克脸不太好,多点笑吧。”
“只要我追查到你有任何犯罪动机的话,我就会高兴地将你收监。”
“啊,可怕可怕~所以你就不能说点别的吗?
他有一说一地挑出我语句中的错处,真不愧是严谨著名的皇家猎巫団首席检察官。若果我真的是犯人的话,就不会那么从容?
“呐,到底什么事会让强大的你愁眉苦脸?娅桑。”
“真是的,我已经捈弃旧名,你的记忆就是不长智?”
“ok我忘了更改前辈留下的记录文件,梅根桑。你还未说出答案。”
从背包飞出的文件自动删去我的原名,他将笔托在耳垂,等待我的回答。
“没有什么大不了,我只是挂念那个男孩,有点忐忑不安。”
“哎哟,身为魔女嫌疑人的你竟然会有男朋友?难道你想上那个男孩,然后再找手拷或者一头章鱼玩什么黏糊糊的快乐py?”
「我好歹也是Lady,少给我用黄腔,很失礼。」
他提起酒瓶,徐徐倾倒暗红的酒液,为我递来酒杯。
“你该想喝的吗?就当我请你了。”
不过,我并没有直接收下,只是盯着他。他才不耐烦地取回我的杯,仔细呷了一口后再放回原位。
“真是的,我才不会做下三滥的手段!!这杯酒只是我托老板拿来,我根本不可能下毒的。”
“抱歉,因为上任的监察官对我的酒下毒,到现在为止我还摆脱不了阴影。请原谅我的怀疑。”
我流露苦涩的微笑,终于接下他的酒杯,他也叹息一喝而尽。
“不要将上一任的顽固老头跟我相比,我没想过为了报仇而杀害你,直到你承认自己是魔女前,我也不会对你动手。”
虽然他话是这样说,但我看不出他有收敛杀意的动机,看他充斥憎恨和愤怒的眼神,这跟上一代以及历代跟踪我的检察官一样,对魔女和异端魔法使的存在憎恶。
“检察官大人,那恐怕没可能了,因为我根本不是魔女,更不可能被你们狡杀。”
我无奈地否定他的斥驳,到底这句对白重覆多少次,我已经忘记了,也没了力气与他争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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