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s 26: 希望与绝望之差（中）补更

哈，像这种荒凉的鬼地方竟然是我在一星期时过着苦活的繁荣之城，这个满是破烂的广场竟然是我曾经艰苦买卖、被人歧视和毒打的地方？这种剥夺我的理想、阻拢我与梅根相聚和遭受冷落的城镇，种种苦不堪言的对待居然只是一场梦？开什么玩笑。

丽贝卡也随手拔出短剑，其型态化作法杖，朝天上发射一道蓝光，天犹如敞开，浮现无数道画面。我仰头一望，想扭头回避惊悚之物，不过丽贝卡要求我断续回望。

“罗慕路斯，不论你是否相信也好，这就是现实，继续看下去乔纳森先生倒底隐瞒什么。”

我不想看的原因，是因为我无法相信自己看了什么。

画面全是一个个困在虫囊的人，他们的身体被丝网缠纠，表情看起来就像睡着。有的睡着挣扎但被丝条紧紧束缚为木乃伊，只见他们只能将口挺大，什么也做不到。有的看起来苍老虚弱。

“这些人是这个镇的市民？”

我愕然地回眸胖城主，后者将脸扭到一边，别的人则摆出嫌弃的眼神，只有丽贝卡继续解说。

“与其说他们是市民，倒不如说他们是被蒙骗过来的移民。

“这堆人一直在发梦，他们一直以为自己是当幸福的宝洁丽特的市民，其实他们的肉体一直在穿梭湖中仙女后被保全这里，不，应该是说被魔女引诱此处，终生困在这里。”

“就算从梦醒了，他们也走不了，因为魔女会夺走他们所有人类的认知能力和生命，他们醒来都会跟植物人无异，既是不懂走路，又不懂进食，什么都做不到的他们只能活活地等死。反倒一直睡着的人较幸福一点，他们的生命会被魔女慢慢呑噬，慢慢猝死梦中，连自己变成废人也不知道。说实话，这里跟魔女的大型食材库，这里的人只是她们耗用的生命燃料。”

“顺带一提，我花了很多力气才发现这个恶心地方，这里正是那位城主的府邸地窖，所以我想确认一件事。”

丽贝卡将短剑回复原貌，指向一脸冷淡的乔纳森，邻近的兵长忧愁为他的主人答辩。

“检查官大人，你这样对我家的大人太无礼。”

不过，他无视路人角色的话，只是叱咤打发此人。

“旁人给我闭嘴。乔纳森，请你回答我的问题。这座「宝丽洁特」的原市民很早就在那件事死了或者离开了？对不对，。 ”

“难道那件事是真的吗？你的城市真的灭了？”

玛利亚哀伤地质问他，后者终于不悦地以杖敲打地板，又奇葩般咧嘴魔性地大笑不断拍响手掌，他缓缓地靠近我们的方向。

“恭喜你们推敲这种程度。看来你们整天滔滔不绝谈起我的失德没有白费。不过，你们将这个假设定为答案未免太天真。”

他绕着圈子走，途经我们，以忽时高亢、忽时低沉的声调解答我们的问题。我感受周遭的气氛很压抑，就像旁听审问重犯的法庭。

“玛利亚你这个小姑娘还是如此无知？你明明也是站在跟我相同的位置，你应该很懂我的理由。像我们经历第二次狩猎魔女大战的领主，天天欠缺资源、皇都的恩惠不会降临我等穷空辟壤。整天又面对不知感恩图报的市民是，我们满身也是重责，就连复兴城市也如此没有选择的余地。”

“让我的城重拾昔日的光辉，打造一个让所有人幸福的城镇是我一生奔波的梦想，我费尽所有能力鼓励封民一同振兴此地，又欢迎外来移民，日而继夜地用尽所有方法填补因第二次魔女狩猎大战而失去的人力，希望吸纳更多外人来这里工作。但是换来的结果是什么？”

他激动指向我们大骂，又将脸凑近我的方向，摆出想吃人的狰狞恶相。

“那群新来的移民来这里喝饱食醉，一点劳动的贡献也没有，夺尽我城的人劳苦攒来的居所、粮食，当纳闷了就拍拍屁股走了。起初原市民也不满他们，但我极权鼓励他们包容，因为不吸纳外人，这座城市就因为劳动人口不足完蛋了。”

“后来又收紧和重整外人移居的策划，又策划如何重整资源。但这一步却因为他们愚昧和自私，而败坏我的努力。”

“那群定居这里的新移民因为不满我的做法大闹城镇，原居民也因为积压沉重的不满，将怒火降在我的枝头上。结果呢？宝丽洁特一夜之间被民众烧城，该走的走到老远，该死的就被那群愚民杀死。我的梦想就是这样化作泡影。”

交代他的过去，我觉得他是一个可怜的人。但曾经遭受的痛苦并没有到了释怀的地步。他重新站回兵长侧旁，后者无奈地反问他。

“大人你将一切和盘托出真的好吗？”

“没关系，反正一切也完了。”

“在我快被杀，我遇见那位大人，是她将我的梦想延续。”

「这就是你跟魔女同流合污的理由？」

丽贝卡摇头叹气，他的手已经缓缓放下棺材的行李箱，准备动杀意。

“有什么不好？与其让他们因为自私而自相残杀地活着，倒不如让所有人永远不会反抗，一生活在他们幸福的美梦中，这样的话，我的城市永远不存在懒惰的人，因为他们一生替那位大人工作，当做有用的生命燃料。我的城市也永远不存在纷争，因为他们永远不会反抗，这样大家不是达到幸福？”

他歪了头一下，向我们诡笑。

这个人脑子有病了吗？为何还可以笑着说这种毛骨悚然的理论？

“永远沉醉幸福的梦人，这就是为何宝丽洁特只能让「怀着梦想的城市」？因为现实中根本不存在这种事物，正如睡在囊中醉生梦死的人一样。 ”

玛利亚哀叹那个疯子。也许她一早就预知这样的事实，所以她刚才如此激动种憎恶？

夺走人所有意识，只允许他们就像濒死地发梦，这种扭曲的恶意居然是幸福，我们怎可能承认这种歪理？

“你竟然说这种事就是你的梦想？不要开玩笑。”

我抬起猎枪，回想在这里度过失去梅根相伴、不被众人理解和迫击炮的日子，还有他掩饰自己在城中所行的丑陋的收饰话，我的心头充斥怒火。

“你这个污蔑的亚人，恁什么对我指手划脚？”

他展现脖子上的圣晶石，像这种会迫害亚人的人，只能榨压别人从中作乐的人又有什么资格谈论众人的幸福？

他愈是讨厌亚人，我愈是要在他的身前亮出银色狼尾和一对兽耳。我从来未尝过在人们前光明正大表明自己的身份，脑海浮现生前从二次元角色的大义凛然的台词，情不自禁道出此话。

“就算你是为人民着想、理想是完美也好，但没有人们微笑的城市是错误的。”

大家听了此话哑口无言，他们错愕地瞪着我，但我知道是认同这番话。与此同时，一直提示我的她也开腔和应。

“说得好，罗慕路斯。”

「果然你一直都粘着这个少年吗？梅根。」

丽贝卡一脸苦恼地搔头，梅根拍响手掌，她将我的影子伸长，延伸至后方的石柱，才显然大家的眼帘。

“梅根？真的是你吗？为何你会在这里？”

“梅根，我不是说过你不要随处乱走，你想我在你的报告书填上犯罪嫌疑？”

遇见久违的偶像，她难以掩饰兴奋地冲去问候，丽贝卡不耐烦地双手抱胸斥责，敌方的兵长惊奇追问。

“你是怎样渡河？我记得你是没有梦想的人!!”

说起来，我也没想过这个问题。一想到跟梅根相聚的那份喜悦，我就不知觉忘了她为什么回头找我的理由。

“不，我并不是没有梦想，只是遗忘了。而且还要让在意我的人等了我那么久。”

梅根整理黑色尖帽，她一如概往爱耍赖了，不过，她今次正视我的脸，摸摸我的头，和蔼笑道。

“对不起，让你久等，罗慕路斯。我来履行你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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