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有点不妙,局势已经完全脱离控制了。”
不知什么时候夏亚的鸟嘴面具跑到了弗莱德手上。
弗莱德嘴角微不可查的抽动了一下。
“快点想想办法,你不可能没有应对方案的。”
“很抱歉,我并没有料到你会以这种状态复苏,那个叫洛基的人类身上有足以威胁到我们根源的诡异力量。现在僵持在这里对我们相当不利,我的建议是强行突破。”
“你的肉身怎么办?”
“只是个替代品而已,真身现在很安全。”
“老狐狸……”
“我不认可你对我的主观印象,失去一具肉身对我来说也是相当大的损失。鉴于你现在没有什么力量,因此我建议接下来将这具身体控制权暂时交给我。”
“哼……”
尽管弗莱德并不愿意把自己得到的肉身和别人一起分享,但是眼下的状况容不得他做其他选择。
弗莱德将手里的鸟嘴面具戴到脸上。
他身边的血气逐渐变得稀薄,却没有完全消失,而是蛰伏起来。一股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气息散发出来。
那是……夏亚的面具?!什么时候跑到弗莱德脸上了?
由于角度原因,洛基并没有看到他戴上面具的一幕。
“弗莱德”冷冷的瞥了洛基一眼。
“洛基先生,你是少有的让我记住的人类,不过我们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失陪了。”
这个语气……不是弗莱德,而是夏亚吗?
然而不等洛基确认,“弗莱德”又回过头去。
“啪!”
“弗莱德”打了个响指。
所有人都楞了一下,不知道他打响指有什么用意。
“我怎么感觉我有点发抖?”
一个在照顾罗德尼的牧师突然出声。
“啊?你也有这种感觉?”
另一个牧师惊讶的张大了嘴。
只有罗德尼看明白了那一下响指的意义。
她顾不上自己的伤势嘶吼道:“全体听令!小心地上那具尸体!准备迎接冲击!”
这时圣教军才后知后觉的发现那细微的震感到底来自哪里。
只见夏亚的身体再次不正常的肿胀起来,其中似乎孕育着极度不稳定的能量,以至于整个地牢都受到影响产生了震动。
“很不错的观察力,罗德尼小姐,可惜晚了一点。”
“弗莱德”朝着升降平台的方向冲了过去。
在他的身后,洛基正奋力追赶。
该死!他在声东击西!
“拦住他!”尽管如此下令,刚形成防御圈的圣教军根本来不及回头拦截“弗莱德”。
震感越发强烈,每个人都可以明显的感受到地牢在抖动,夏亚的身体中的能量已经在爆发的边缘。
“轰!”
剧烈的爆炸声将前排的圣教军掀飞了出去,恶心的绿色血肉四溅,没有一个人可以安然无恙的站着。罗德尼离得远,没有受到太大的冲击,加上几位牧师第一时间挡在她的身前,她甚至连一丝血肉都没有沾到。
反观圣教军,前排的士兵首当其冲,不死也是重伤,后面的士兵虽然有了前面的人做缓冲,却也没能顶住冲击,纷纷受伤倒地。
……
“这下安全了吧?”
弗莱德将意念传递给夏亚。
“不,并没有结束。”
一个瘦弱的人影守候在升降平台前,几只血矛锁定了出现在门口的“弗莱德。”
“把我的父亲……还给我!”
克利夫兰挥了挥手,血矛随之射出。
看着迎面而来的血矛,“弗莱德”毫不在意似的走上前。
“克利夫兰小姐,您现在杀了我的话,沃尔克先生就真的没有救了。”
砰!砰!砰!
血矛完美错开了“弗莱德”,撞到地牢的墙壁上,炸成漫天的血雾。
“弗莱德”径直走向平台,目光甚至从未在克利夫兰身上停留。
真是聪明又听话的孩子呢。
面具下,“弗莱德”的嘴角微微扬起。
虽然过程出了点问题,但是这次行动的目的基本达成了,现在只要离开这座城堡,就可以回去了。
不过等到回去以后,大概会被那些家伙嘲笑吧,居然因为一个人类吃了不少苦头什么的。而且就算回去了也只能休息到身体恢复为止,接下来的行程安排可没有比这次轻松的啊……
“给我等一下!”
洛基冲了过来,灰色的光芒笼罩了他的全身。
一种强烈的威胁感笼罩了“弗莱德”。
如果被洛基抓到的话,别说弗莱德了,就连夏亚也得陪葬在这里!
“夏亚!”
“我知道!”
“弗莱德”摊开双手,左手上飘着一个绿色的水球,水球上不停有泡沫翻涌:右手上则是一团血球,散发着腥甜的气息。
他双掌合十,两个球交融在一起,变成了一只墨绿色的利箭,诡异的波纹在箭身上闪烁。
“去!”
一道绿光以雷霆之势射向洛基。
这个感觉……会死!
那灰色的光焰只有在接触到根源的时候才会爆发,而笼罩洛基的灰光更是像纸糊的一样,没有半点防御能力!
眼看利箭越来越近,洛基眼睛里满是绝望。
可恶啊,居然得了一点不知名的力量就得意忘形,自己就要为这份自大付出代价了吗……
会很痛吧,如此想着,洛基闭上了眼睛。
一具柔软的躯体突然闯入了他的怀里。
“噗嗤!”
温热的液体溅射到洛基的身上。
为什么……一点都不痛?
睁开眼,与那双猩红的眸子对视。
“克利夫……兰?”
洛基摸了摸自己的身体,没有任何的伤口。
也就是说……
强忍住内心的不安,目光缓缓下移。
一个血洞出现在克利夫兰的胸口,伤口处血肉向外翻卷,狰狞的利箭缓缓融化,失去了障碍物的血液找到了宣泄的口子,疯狂涌出那瘦削的身体。
洛基抱住克利夫兰脆弱的身躯,手上红光闪烁,伤口处的血液时光逆转一般逆流回了克利夫兰体内。
“咳咳……”克利夫兰的瞳孔开始涣散,眼睛挣扎着想要保持清醒,却依旧缓缓闭上。
“克利夫兰你别动!我马上就能治好你的!”
“不可能的,她只是一只血族而已,不可能抵抗的了两种根源混合创造出的力量。”
似乎是报了阻挠复苏之仇,“弗莱德”摘下面具,夏亚的声音从面具中传来。
“再次介绍一下,我的名字是夏亚,是瘟疫的根源。不用浪费时间了,我的力量已经侵入了克利夫兰小姐的身体,她必死无疑,那是名为根源的瘟疫。当然请放心,你会有报仇的机会的,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平台缓缓升起,将“弗莱德”从洛基的视野中带离。
“来晚了吗……”
在两个牧师的搀扶下,罗德尼缓缓走到洛基身旁。
她看着克利夫兰胸口的伤口,神情凝重。
按理说以血族的身体素质,这种伤口很快就能愈合,然而克利夫兰的伤口依然在向外溢出血液。
等等……
这个血液……
血族的血液颜色应该是和人类一样的红色,然而克利夫兰的血液变成了诡异的黑色,并且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
“罗德尼!求求你救救克利夫兰!”
洛基红着眼睛看向罗德尼,身体像是在克制着什么般颤抖。
罗德尼叹了口气,是个人都看得出来洛基现在多么渴望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复。
但是……
“抱歉……我们的治愈术是圣光法术,对克利夫兰释放的话,她只会死得更快。”
洛基没有说话,只是把头抵住了克利夫兰的额头,任由滚烫的泪水滴落在克利夫兰脸上。
“别哭……啊,我只是……有点……累了……”
克利夫兰的声音如呓语般传入洛基的耳朵,微弱的像是幻觉一样。
“不,不会的……你不会有事的……”
一名牧师看不下去了:“节哀吧,愿主宽恕她的灵魂。”
连罗德尼都有些不忍心看下去了。
明明是主仆关系,那个血族少女居然愿意舍身为人类挡住致命一击……
圣光之神在上,请宽恕我对黑暗生物的怜悯……
罗德尼犹豫了一下,缓缓开口道:“也许……我是说也许,有一个人可能有办法救她。”
洛基猛的抬起头。
“在北方的法拉森林住着一位女巫,她似乎有着不可思议的药剂学造诣。几年前有一位军团长在某次战斗中受到了重创,诅咒,疾病,那几乎是无解的伤势……但是那时出现了一个人。”罗德尼顿了顿,“没人知道她从哪里来,她自称是住在法拉森林的女巫,但是却不肯透露姓名,她说自己对于治疗一些特别的伤势颇有心得。那时我们尝试了所有治疗方式,但都不起作用。我们别无选择,只能让她来试试。没想到,她只是给军团长灌了瓶药水就真的治好了……后来那位军团长痊愈后去拜访她,却没有找到她的所在,以至于我们怀疑她报的地址是临时捏造的。”
洛基抱着克利夫兰缓缓起身。
“等等。城堡外面应该有我们的马,你可以骑走一匹。”罗德尼出声道。
“……谢谢。”
“不必谢我,下次见面,我们就是敌人了。”
“嗯。”
等到洛基走后,一名牧师开口道:“大人,这样放走他们真的好吗?”
“等回到教皇国,我会亲自向教皇报告的。而且他真的找得到那个神秘的女巫吗?”
罗德尼低垂着脸,令人看不清她的目光闪烁。
克利夫兰是个有意思的家伙,但她终究是血族。
把那位女巫的存在告诉他们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剩下的,就看他们的运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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