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金项链

“你确定要购买《歌者之歌》？”

一名脖子上挂着指头粗的黄金项链的工作人员不可置信地大声问道。

“是的。”雪歌说。

“你知道《歌者之歌》价值多少吗？”工作人员晃了晃脖子下的金项链，指着雪歌说，“不是你这种货色买得起的……”

许多路人围了上来，他们惊讶地看着雪歌和红樱，大家都难以相信，雪歌和红樱这两位男孩能够买得起画廊中最杰出的作品——

平日里，能在画廊里买画的，都是肥头大耳，脖子下方挂着指头粗金项链的大老板们。

“我看，你还是去哪所幼儿园，”工作人员嘴角上扬，露出轻蔑地笑容，“买里面学生的画吧！”

“《歌者之歌》价值多少啊？”雪歌小声问红樱。

“哈哈哈哈哈，你问他？！”没等红樱回答雪歌，工作人员就疯狂地笑了起来，“你居然问他！看他这样子，就是一个初入江湖的小白……”

“小兄弟，你今年二十岁了没？也敢欣赏红樱的《歌者之歌》？！”

工作人员指着红樱，狰狞而浮夸地笑着。

雪歌看向红樱。

红樱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你们赶紧滚吧，”工作人员下了厉声说道，“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侮辱艺术的殿堂！”

“现在付款确实不大方便……”雪歌喃喃道。

“那你还不滚？没钱还想买画？你当我们是搞慈善的？！”工作人员下了最后的通牒。

“哎，都怪风灵，就给了我一张十亿支票……”雪歌暗暗想到，“现在该怎么办啊？”

“还不滚？！你当我是空气？！”

工作人员拽着自己脖子上的金项链，凑到了雪歌的面前。

这时，一名留着长发和大胡子、穿着青色衬衫的艺术家，从屋里走出。

“什么事情……吵吵闹闹的？”艺术家边走边问。

“老板……这两个小毛孩子，居然想买我们的最杰出画作《歌者之歌》！”工作人员愤愤不平地说，“依我看，这是对艺术的侮辱！”

“如果不想被开除的话，就好好改变自己的思想……”艺术家冷冷地说，“你的言行，才更像是对艺术的侮辱……”

“可是！”工作人员想争辩什么，但是他很快被艺术家的威严压制住了。

“俗不可耐……”

艺术家轻轻地说道，他用那双淡漠的双眼看向雪歌和红樱。

霎那间，艺术家愣住了，他的眼神由一贯的、宛如能够置身事外般的色彩，变成了惊讶与敬仰。

“红樱……”艺术家的声音颤抖起来。

“什、什么……你是红樱……”工作人员结结巴巴地说着。

路人们安静下来，目光聚焦在雪歌和红樱的身上。

“你居然不认识红樱……《歌者之歌》本是红樱的得意之作，”艺术家老板转身怒视着工作人员，“红樱……可是我们冬火画廊所签约的最优秀的画家。”

“我、我、我、是我有眼无珠……”工作人于哆哆嗦嗦地说道。

“算了……把你的懦弱收拾起来，离开这里。”艺术家老板挥了挥手。

“我、我不想失去工作！再给我一次机会！”工作人员低着头，全身发抖，就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野狗，脖子下方的金项链也颤抖着，发出簌簌响声。

“……你没有失去工作，”艺术家老板皱起了眉头，“这里先交给我，让你放几分钟的假，你懂吧？！”

“我、我懂……”工作人员的身体颤抖地更厉害了。

“你进去吧。”艺术家老板叹了一口气，对工作人员说。

工作人员飞快离开了销售处。

“既然是红樱的朋友，《歌者之歌》的销售价格都好说……”

工作人员走后，艺术家老板换上了淡淡的笑容，看着雪歌。

“立即支付的话……对于我来说，确实有点麻烦。”

雪歌挠了挠头。

“《歌者之歌》的价格确实比较昂贵，不过，你不用担心支付不起……”艺术家老板连忙说道，“首先，我们可以给予你一定的优惠，其次，我们也支持分期付款。”

“我不是担心这个问题……”雪歌轻声说，“我是担心……我的支票数额太大，你们找不开……”

“啊？这不可能，”艺术家老板笑道，“冬火画廊的资金还是相对雄厚的，我们可是冬火城最大的画廊，当然，也是商业化程度最高的，这年头，商业性越强的东西，就越能得到认可。”

“但愿如此……”雪歌说，“你能否告诉我，《歌者之歌》价值多少钱？”

“五百万元，”艺术家老板说，“但是，我们可以提供优惠……”

“我希望你们可以提高价格的，”雪歌长叹了一口气，面色忧愁，“不然，你们真的找不开……”

“啊？”艺术家老板瞪大了眼睛，“你是认为……这幅画作卖得太便宜？”

“红樱的才华是无价的……”雪歌轻笑道。

“你不要夸……”

红樱连忙提醒，脸颊逐渐发烫发红。

看到红樱羞涩的样子，艺术家老板的脸上都浮现出了一丝讶异，他不禁猜测起雪歌和红樱的关系……但，他的艺术修养又告诉他：不能对他人的隐私进行胡乱地猜测。

“总之，冬火画廊的资金是雄厚的，”艺术家老板说，“不必担心找不开的问题……”

“……好的。”

雪歌将手伸进衣袋里。

“除非，你的支票，超过了一亿元。”艺术家老板轻轻一笑。

“面额……比这个还大……”雪歌不好意思地说道。

“什么？”艺术家老板瞪大了眼睛，盯着雪歌正在掏支票的手，原本淡定的神态消失的无影无踪。

雪歌掏出了一张支票——十亿元。

艺术家老板盯着支票上的数字“十亿元”，他感到头晕目眩。

“十亿元……”艺术家老板轻声喃喃道，“我……经商这么多年，第、第一次看见这么大面额的支票。”

“不好意思，”雪歌沮丧地说，“家里的那位，只给了我这一张支票……”

艺术家老板沉默了，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围观的路人也都愣住了，他们被雪歌手上支票巨大的数额，深深地震撼了。

“这样吧，嗯……我替你付一下。”

红樱说着，拿出了五张一百万元的支票。

“还有你，千万不要再夸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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