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差点被发现了

“坦克雷徳，所以坦克雷徳，有在反省吗？”

“有，但下次还干。”

“你这家伙……”

“有什么关系吗？安纳小子，你不是吃到豆腐了吗？”

“安纳托利亚，我觉得我们不能和这老色魔讲道理，你应该听我的，把坦克雷徳给去势了，记得东方有一句名言，性盛致灾，割以永治，我一直奉为至理之言。”

“芙丽叶，你根本没资格说我吧，据我所知就算是使用回复魔术也没有必要脱光柯罗薇小妹的衣服，你能向女神发誓你没有一点私心吗？”

“我那是在检查这个女孩的身体，好确认她的情况，不要把我和你相提并论。”

“有什么不一样吗？大家都对自己的欲望坦率一点嘛……”

“好了，不要发表你的人渣宣言了，芙丽叶女士也是，在当事人面前请稳重一点。”

终于有人顾及到我的感受了，我现在是该哭还是该笑呢？

我已经换上了新的衣服，是芙丽叶女士准备的，听芙丽叶女士的声音她至少已经30岁了的样子，为什么会准备9岁女孩尺寸的衣服呢？当然她以委婉的方式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衣服上有一股花的香味，让我觉得颇不自然，其实是相当不自然，该死，因为看不到，所以被芙丽叶女士忽悠穿上了女装。这裙子也太短了，真的不会走光吗？下面也凉嗖嗖的，即使有够得到大腿的袜子，凉意也依旧没有缓解。还有这些缎带，褶边……还是不要去想了，反正也看不见，只要不去想，就不会徒增烦恼。

原先的衣服也许是沾染了我的魔力过久的原因，在我因戒律发生变化时，身上的衣服也发生了变化，变成了看起来比较中性的长袍。在我的强烈要求下，芙丽叶女士终于同意把长袍还给我了，披上长袍，至少觉得安心了一点。

不知道现在的装扮是怎样的，是不是非常奇怪呢。也不太敢问别人感想，我怕我已经脆弱的男人之心再进一步受到伤害，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情况啊……”

我终于忍不住将牢骚发了出来。连我自己都没有看过的自己的身体，竟然就这样暴露在别人的视线中。都怪坦克雷徳，要不是他擅自试探什么，虽然中招的人也有责任，但是……我也不能怨天尤人，真要怪的话，还是怪我自己过于冲动才酿成大祸。真的，好惆怅啊。

“柯罗薇小妹，我向你道歉，不管你想怎么处置我都行，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吧，我会全部接受的。”

坦克雷徳还是向我道歉了，语气与刚才的玩世不恭完全不同，非常严肃，诚恳，让我的好感度也稍微回升了些。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坦克雷徳的语气中还有一些期待与兴奋？

“小妹妹，我就直接叫你柯罗薇好了，我建议你把坦克雷徳给去势了，这样也就能从根本上去除他的劣根了。”

有点太夸张了吧，姑且坐在这里的也是一位原男性，去势什么的还是饶了我吧。其实说心里话，芙丽叶女士给我带来的危机感要更甚于坦克雷徳。毕竟是一位如此极端的女性。

“其实并不全是坦克雷徳……先生的错，我没有怪罪坦克雷徳先生的理由，但是，我想知道，坦克雷徳先生试探我的理由。”

“理由吗，其实是因为我看不透柯罗薇小妹的魔力，我担心柯罗薇小妹是圣教会的人。虽然之前看柯罗薇小妹与安纳小子的交流，这样的疑虑已经打消一半了，但是我还是无法放心，安纳小子的性格你也知道的。所以我决定出其不意的吓一吓小妹，如果小妹是教会的人的话，光属性魔力就会自动保护小妹，但没想到的是小妹竟然察觉到了，还主动反击了过来。顺便说一下，是相当不错的架势，让我对小妹的身世更好奇了，如果小妹不是这样的小女孩，我也不是瘸子的话，我真的很想和小妹好好打一场。”

原来是这样的理由吗？果然失忆的理由很难让人信服，如果是为了安纳托利亚先生那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不过如果想和我打一场的话，你还得早生2000年哦。

“唉，竟然是这样吗，我还以为……”

芙丽叶女士你果然是误解了什么吧！

“再怎么说柯罗薇小姐也只是个孩子，就算是为了我也得适可而止啊，坦克雷徳，我并不希望因为自己而殃及他人。”

安纳托利亚先生的发言还是那样带着说教的口吻。总觉得心里有点不爽，果然我对于安纳托利亚先生而言就只是个普通的小女孩，就算被看到身体也不会有什么反应。也许再亲近一点就像是父亲对女儿那样的？

“我不记得自己的身世，我的记忆被什么东西刻意压制住了，魔力也释放不出来，也许我以前确实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但我现在也只是一个贫弱的小女孩而已。”

就算只是说出了一半的真心话，内心还是十分忐忑的，也有刻意地斟酌过语言，应该不会露出什么马脚吧。

“被压制住了吗……确实，我在柯罗薇的身上发现了像是封印一样的东西，还不只一道，数量非常多，应该有8道的样子。”

“唉？”

难道被发现了吗？感觉心再一次跳到了嗓子眼。我可不是那种擅长饶舌的人，随机应变的话一次已经是极限了啊！

“这些封印都非常根深蒂固，甚至可以说它们的存在就是柯罗薇的一部分，简直堪比曾经的奴隶契约了，甚至比奴隶契约还要恶劣。并且仅一道封印就封住了柯罗薇全部的魔力，其它几道封印也分别限制了柯罗薇的身体，甚至干涉了柯罗薇的命运。也就是说，柯罗薇的身体不会再成长了，永远保持9岁少女的样貌，并且无法使用任何程度的魔术。”

这么惨吗？

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从别人口中这么系统的说出来，还是让我感觉到了深深的绝望。奴隶契约在我的时代是非常盛行的，只要签下奴隶契约，就必须强制执行主人的所有命令，连反抗的念头都不被允许，直到主人身亡，或是有主人权限的人全部身亡，才可以解脱。如果比奴隶契约还要恶劣的话，想要解开，虽然很不想承认，恐怕只能借助神明的伟力了吧。

“但是每道封印的约束力都不相同，按照一定的顺序逐渐降低，恐怕是因为术式被打断了吧。该说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是吗，看来沉默之眼还是有一些效果的。我实在想象不到什么有比现在更糟的情况了，如果有的话，那就是倘若让人渣色魔托斯完全得逞吧。这么一想还真有点后怕。

“也就是说，柯罗薇小姐的眼睛永远无法恢复了吗？”

“恐怕是这样的。”

“怎么会……”

不用看也知道，安纳托利亚先生大概是一副很难过的表情吧，这么关心我的眼睛吗？感觉有点哭笑不得呢。

“ 安纳托利亚先生，谢谢你为我担心，但是没有为我悲伤的必要，我本来就不是应该存在于这里的人，是你救了我。如果说这是我的宿命的话那我就欣然接受，并祈祷情况不会变得更糟吧。”

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一段很帅气的话，连我都开始佩服自己了，只要我想的话还是能做得到的吗。

“明明是一双这么动人的眼睛，我觉得如果柯罗薇小姐无法用它来目睹这个世界的风采那实在是太残忍了。”

唉，突然间说什么呢？这样子，我，眼睛动人什么的，安纳托利亚先生，你这不是让我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吗？难道安纳托利亚先生平时和女性聊天就是这个感觉吗？

“咳咳，安纳托利亚，老实说你能单身到现在实在是一种天赋，所以迟钝系的增益和减损都相当可怕啊。”

芙丽叶女士看得很透彻呢。

“柯罗薇小妹，其实我想说，就算长不大了也不要气馁，就算是小小只的也很有市场，贫乳也是有需求……痛！”

本来想着要不要再用全力一击给坦克雷徳一点教训，但芙丽叶女士似乎提前一步替我做了我想做的事。

“割了以后要不要陈列在博物馆里呢？史上第一个勇者的……”

在笑吧，绝对在笑吧！芙丽叶女士。真不知道芙丽叶女士知道我真身是男性后会作何感想，真奇怪，怎么披上长袍还是这么冷啊……

“我这不也是那个吗？就是那个，安纳小子的属性。”

“你一个臭老头装什么迟钝啊？还装的这么没水准！”

“那个，冷静一点，冷静一点，坦克雷徳，芙丽叶女士，当事人可就在这里哦。”

感觉安纳托利亚先生好辛苦啊，当然我也是。

“好了，不说废话了，其实关于柯罗薇的身世，我有一个猜测。”

芙丽叶女士的声音一下子变得严肃，这反差让我有点反应不过来。这下又不得不绷紧神经了。

“柯罗薇出现的地方，据安纳托利亚所说，是凭空出现在迷宫里的吧。迷宫在数百年前一直都是魔王的宫殿，聚集了庞大的暗属性魔力，圣教会也因此看中了这里的恐怖气氛把这里改建成了迷宫。”

怎么有一种要坏事的预感？确实迷宫是解开我身份之谜的最大线索，竟然注意到这里了吗？

“并且经过我的探查，柯罗薇身上先天拥有的魔力远超一般人类，如果不出意料的话应该是暗属性或是有暗属性，与安纳托利亚有着一种冥冥中的吸引，否则不可能就这样恰好遇到了。”

确实因为魔族的血统，我身上的魔力从一开始就要比别人多一些，而且弗罗里德时期的魔力量被保留了下来，这放在9岁的女孩身上也过于异常了。

“不好意思，芙丽叶女士，我是路痴来着。”

“无伤大雅，拥有暗属性魔力还能完全保持人形的人类全都被认为是初代勇者的转世，并且无一例外的被训练成了勇者，该说是宿命一样的东西，其中最杰出的重现了初代勇者的12只魔眼，同时也是一位高超的魔法师。但柯罗薇是初代勇者的转世吗？我想显然没有这么简单。这些封印故意限制了柯罗薇的身体，尤其是眼睛，所以我觉得，柯罗薇很有可能是……”

难道真的要被发现了？！

“幻想或神话生物。”

唉，为什么？明明已经觉得走投无路了，情况又再一次出现了转机，不过幻想和神话生物是什么鬼？

“能说说理由吗？芙丽叶女士。”

“首先是魔力，柯罗薇体内的魔力可以用深不可测来形容，对于这种程度的魔力，给我的印象就是魔王或者幻想生物。幻想生物是没有定型的，全身都由魔力构成，其本身也就是庞大的魔力集团，如此多的封印，恐怕就是为了把柯罗薇限制在一个9岁女孩的样貌了，这头雪白的头发，也可以说是幻想生物的特征。不如说柯罗薇的外貌看起来太过梦幻了。很有可能柯罗薇是一只被捕获的幻想生物，某些变态为了创造出永生的幼女玩具而给柯罗薇加上了这些封印，我原先以为是坦克雷徳，但是经过进一步的推测我觉得有可能是圣教会干的，毕竟类似的事他们也干过不少了。柯罗薇逃了出来，然后本能地向暗属性密集的地方寻求庇护，如果是幻想生物，瞬间转移也不是什么难事。”

虽然避开了真实情况，但是为什么我觉得这比把真实情况脱出还要悲惨呢？难道就没有初代勇者将魔王打倒，魔王因为不甘心而以灵魂为代价为勇者降下八个诅咒，于是勇者变成残疾幼女穿越时空来到2000年后的情况吗？好吧，这是什么离奇的故事？告诉我我也不会信吧。所以就保密的角度还是接受这套设定比较好吧？

“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性要小得多的说辞，勇者的遗骸是不会自然毁灭的，就算是一根骨头也残留着加护的气息，教会所保存的初代勇者的遗体，仔细分辨会发现感觉不到勇者的加护，也就是说是伪造的，虽然我没有确认过。这种说法其实在民间还是比较盛行的，所以对于初代勇者的结局就众说纷纭，就比如说有人认为初代勇者没有殉道，而是被一位天使拯救，沉睡在大理石棺中，一旦世界遭遇危机，就会如闪电般归来……撇除这种看法。实际上我们并不能确定初代勇者的结局，但初代勇者最后出现的地方无疑是与当时魔王一战的城堡，那一代的魔王萨拉托斯是无人能够超越的魔导的神才，在最后也有传说萨拉托斯布下了整个魔王城规模的魔法阵与初代勇者同归于尽，但是只是同归于尽的话需要用到这么大规模的魔法阵吗？”

一句话也无法反驳，真是可怕的直觉。手心虚汗已经冒出来了。太可怕了吧，芙丽叶女士。

“芙丽叶女士，你的意思是？”

安纳托利亚先生，语气不要这么凝重啊，搞得我心虚得快要昏过去了。

“也没有什么意思，只是作为命运之勇者迪奥多西的后人得到了某些启示而已。只是觉得初代勇者可能没有死，或是至少在世界的某一角落还残留着一部分，如果是这样的话，对于柯罗薇身上的封印，那位初代勇者可能会有办法。”

抱歉，那位初代勇者就在你们眼前，而且就是中招的那位哦。说起来芙丽叶女士是假魔法师的后人啊……

“所以柯罗薇小姐，你想要解开身上的封印吗？”

“我无所谓，只是如果有可能的话还是想的，如果没可能那就算了。”

果然还是说不出口，明明就是很想。

“那接下来的旅途就是去寻找初代勇者的线索吗？”

“安纳托利亚先生，你不是要去讨伐飞龙吗？”

“这是当然，我说的是讨伐完飞龙之后的安排，我答应过你的吧，我绝对会活下来的。”

“等下，安纳小子，你这句话的意思是，等讨伐完飞龙就去和柯罗薇小妹过二人世界吗？”

唉，坦克雷徳先生，又在说意义不明的事了，明明就是亲子旅行吧。我可不会再中招了。

“你在说什么呢？我其实也很想要一个徒弟兼助手的。”

看吧，安纳托利亚先生也只是想要个徒弟兼助手而已。等下，徒弟兼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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