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客

丙：“……掌柜的不劝劝么？”

云羽：“不用，他们只是玩玩吧。”

乙一手抓着甲的头发，一手拽着他的耳朵。甲两只手指插在乙的鼻孔里，两只手指掐着他的脸。

甲：“你小子是翅膀硬了要造反了是吧？啊？想让我好好教训你是吧？”

乙：“呸！老东西没吃饭是吗？用点力气给我按摩吗？用点劲啊！”

甲：“好啊，你这小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吃我一招断子绝孙腿！”

乙：“我闪！嘿嘿，你这老东西的招数我早已摸清楚了！看我回眸插菊指！”

一阵切磋。

乙低声：“你不是说掌柜的会来拦的吗？怎么还不来？”

甲低声：“不知啊，莫不是打的不够狠？”

乙低声：“那你就用力点！”

甲低声：“好！”（马步冲拳）

乙中招吐血：“噗……老东西你玩真的啊！”

又一阵切磋。

云羽：“好了，小白，把我那治伤痛的膏药拿来罢。”

甲乙两人听到便马上停手，脱口而出道：“谢掌柜。”

众人：“唉，继续打呀，怎么停了？”

云羽：“云生，你来涂。”

云生接过膏药，看向甲乙：“得令。”

乙愣住。

甲：“等会儿！掌柜的不帮？”

云羽：“为何要我帮？”

甲：“上次丙丁他们打伤不是你涂的么……”

丙吐茶：“咳咳！”

云羽：“你这明目张胆的说了目的难道不羞耻么……”

甲：“呃……”

云羽叹了口气：“丙丁是凡人，没法用真气疗伤，你们是修仙的，不是可以自己疗伤么？”

甲：“呃……实不相瞒，我昨晚不小心伤到了经脉，暂时不能用真气。”

乙：“我也是。”

云羽：“那叫云生来也没关系吧，他也会的。”

甲：“呃……说句不好听的，云生不懂得分寸，他这一涂我怕还得断两根骨头。”

乙：“对。”

云羽：“那叫小白来涂吧。”

甲：“呃……这鸟爪上……”

云羽：“你事怎么那么多？”

众人嘲笑：“哈哈哈哈！掌柜的看出来了！”

甲：“……”

云羽：“你们自己打伤的，那就叫华大夫罢。”

乙低声问甲：“咋整？”

甲低声回乙：“炸了，没得搞，吃屁吧。”

乙：“逊。”

说完找个地方坐下，无视了旁人的闲话，继续嗑瓜子。

甲看到角落有几个老人在下棋，便奏上去观看。

茶楼继续恢复常态。

这时杜老凑了上来，低声说道：“呃……这还有一件东西还要交还给掌柜。”

云羽：“何事？”

杜老从衣袖中拿出个小盒子：“老王走了，老夫来还延寿符。”

延寿符，可拖将死之人七日寿命，但会扣除拖命者一年寿命，一人只可借一次，从阎王那抢命，必要付出代价。借的是老王，扣的是杜老。

云羽收下：“哦，他心愿以了？”

杜老低着头：“没，他两个儿子都战死了，没敢告诉他，就让他这样走吧，说了他会伤心……”

云羽沉默。

良久，云羽：“我就不该借你。”

杜老抹了抹鼻子：“没事没事，是老天不开眼，可惜我那老友，临死前想看看儿子都看不到……没事，过去了过去了。”

云羽又沏了一杯茶，端着走到门口蹲下身子，将茶缓缓倒在地上。

喧闹的众人安静下来看着，他们知道，也不说话，不打扰是最好的送行。

杜老咽呜了几下忍住了哭声。

云羽轻声说道：“小店的茶，路上喝罢。”

杜老终于忍不住跪倒在地上，大声哭嚎：“谢掌柜！谢掌柜！！”

云羽想把他扶起来，但他怎么也不起，就是不停的哭。

哭声慢慢停止，待杜老抬起头时，云羽正注视着他，那清澈的眼神中好像带着一丝怒气。

他看了看自己，身体有些淡，或是说，透明。

云羽质问着他：“你不是说自己很硬郎吗？还能再活十几年吗？”

杜老：“啊……哈哈，抱歉，老夫，算错了……”

云羽：“我信你，才把符借你的，可你却欺我……”

杜老缓缓磕了个头：“谢谢掌柜……”

杜老又磕了个头：“茶很好喝……”

杜老渐渐消散：“再见……”

事后。

乙：“刚刚是怎么回事？”

甲：“有人用了延寿府，以前也有一次。”

乙：“刚刚那老头……”

甲：“他应该就是拖命的吧。要是拖命者寿命不足期限，肉体和魂魄就会一起消散，不得入轮回。”

乙挠了挠头：“我以为那猥琐老头很不正经呢，没想到还会为别人拖命，还把自己搭进去了。”

甲：“谁知道什么人是什么样的呢？谁也说不准……”

乙：“就像你以后肯定要进大牢，崽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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