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月心用精巧的银棒挑了一下桌上的炭盆,上面吊着的茶壶飘出淡淡茶香。闵秋水乖乖地站在一旁,仿佛已经和整个听雨轩融为一体。她并不急着说话,因为她知道,自己的话越多,错就越多。
闵月心倒出两杯茶,自己端起一杯,仿佛是在自言自语一般,“跑出去偷吃了?”
闵秋水红透了脸,轻轻“嗯”了一声。
闵月心轻声叹了口气,“你跟着周姨学武,她练的可是号称最强的凤翼决,可是你知道代价是什么吗?”
闵秋水当然知道。“洁身自好,气脉纯净。”
闵月心依然是恬淡地饮茶,“凤翼决从古至今,修炼的人一直都不少,可是能够练成的人却少之又少,你可明白这其中的关键?”
闵秋水仿佛已经听过无数次这样的问题,其答案已经倒背如流,丝毫没有任何犹豫便脱口而出:“清心寡欲,一心求武。”
闵月心这才皱起眉头,“我本身对你并没有太高的要求,让你把所有的东西都学一遍,只不过是想要找出最适合你的东西。将来,这个国家是要你来掌握的,如果你不够优秀,如何能够成为一国表率?”
闵秋水嘟囔着嘴,“都说了,我不成器的,母皇你该再生一个的,该有……”
闵秋水说到一半,就被闵月心的眼神将剩下的话堵了回去。闵月心情深叹了口气,本已经不想再多说什么,可是还是忍不住说道:“我只要你一个,其实是为了让你能够活的更好。身在皇家,未必就是好事,古往今来,手足相残的例子还少么!”
“不会的!”闵秋水连忙说道,“我早就说过了,如果我能够有一个能干的妹妹,我一定会好好辅佐她的!我去练武,去做大将军,去开疆扩土,去保卫家园!”
“一派胡言!”闵月心有些失态,可是很快便恢复成了古井一般的心态。“很久之前,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现在呢?坐在这个位子上的人是我,而我的姐姐,却想要将位子抢回来。你要知道,如果你真的有一个妹妹,她会放心让你军权在握么?你一片赤胆忠心,她未必敢信你!”
“这……”闵秋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以前,闵月心就说过这种类似的话题,可是从没有今天说的这样露骨。她也知道,自己的姨母这阵子有些不太对劲,可是她心中看来,姨母还是那个疼爱自己的姨母。
闵月心摆了摆手,“算了,这些事情我已经不想多说什么。你先下去吧。”
然而闵秋水却没有动。
闵月心疑惑地看着她,问道:“还有事?”
闵秋水突然跪在地上,“求母皇赐婚!”
闵月心的指尖一颤,脸上却不见有任何变化。她点点头,“也对,快要到你的成年礼了,既然已经破了身,我也没有什么理由不让你享受该享受的东西了。说说吧,和你欢好的,是哪家的少爷?”
“并非少爷。”
“哦?”闵月心的语气显得有些意外,“莫非是男馆的红牌?”
“也不是男馆的人。”
闵月心笑了,“那可真是稀有,莫非是寻常百姓?”
“我倒是宁愿他只是一个百姓。”
闵月心微微皱眉,“这么说,莫非他是奴隶,或者戴罪之身?”
闵秋水终于抬起头来,“母皇,他是被冤枉的!”
闵月心呵呵一笑,“冤不冤,不是你说了算。不过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倒是很愿意知道,他究竟是谁。”
闵秋水犹豫了一下,才说:“他是行刺周姨的刺客。”
咚!
闵月心将杯子砸在桌面上,翡翠茶杯和木质桌面的碰撞,发出一声轻响,闵月心的脸上,显露出掩盖不住的愤怒。“你!”
闵秋水当然知道是什么原因,她低下头,什么话也不准备说。
闵月心盯着闵秋水,恍然大悟,“你早就知道?”
闵秋水认命一般,轻轻“嗯”了一声,“他都告诉我了。”
闵月心盛怒之下,依然保持着一丝理智,“你,这是在公然和你周姨抢男人?”
闵秋水有些犹豫,羞愧中却有着十足的不甘,良久才说:“如果是周姨的话……她会让给我的吧?”
叮!
翡翠茶杯被摔在了地上,发出一声脆响。闵月心豁然站了起来,“你可知道,你周姨能够直到今日都没有碰过男人,是因为他才破了戒!你明知她疼你,不会和你抢,可又怕她不愿意,这才让我出面?你可知道,身为人君,和臣下抢男人,是大忌!为了一个男人,闹得君臣不欢,甚至最终国家动荡的例子,要我说一遍给你听么!你这样,我如何敢将皇位传给你!你……你这是要做昏君么!”
“可是……”闵秋水小声争辩,“我已经答应过他了,这辈子只有他一个男人。母皇也说的,言出必行,君无戏言。”
闵月心怒极反笑,“可笑,真是可笑!你竟然和一个男人许下这样的承诺!”闵月心呼出一口气,让自己尽可能地平静下来,“怪我,忘了你也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将你憋得太久了,以至于现在一发不可收拾。”
“不是的!”闵秋水走到闵月心的身边,“母皇,他很特别的,他懂的东西很多,可谓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还跟我说什么电灯,手机什么的,总而言之,很厉害的!”
闵月心已经不想多说什么,“你先下去吧,那个男人的事情,我会挑一个时间,和你周姨探一下口风。如果她愿意,那就让你如愿好了。可如果她不愿意,我也不会为难她的。”
“真哒?”闵秋水兴奋地叫了出来。可迎上她的笑容的,却是闵月心失望的眼神。
“你先下去吧。”闵月心说完,想要再喝一口茶,却想起来,茶杯已经被自己砸在了地上。她只好从新拿起一个新的,倒了一杯滚开的热茶。
闵秋水哦了一声,行礼之后便匆匆退了下去。
※※※※※※※※※
陈慕言正扭着腰,突然房门被人打开,吓得他连忙拿起地上的裤子往身上一遮。等到看清进来的人是周维,他才松了口气。
而周维却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她惊讶地看着陈慕言问道:“发生了什么?”
陈慕言叹了口气,说:“还不是你那个好徒弟!她非要冲进来,说我是刺客,然后要对付我,结果当然就是被我给对付了。”
“徒弟?”周维回想起刚才在宫里,闵秋水的样子,顿时明白过来,她惊讶地问道:“你和她……难道!”
陈慕言并不想隐瞒周维什么,点点头说:“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人家的第一次被我拿走了,现在想想,确实是太冲动了。丫的太紧了,和带着铁环一样的,跟你的完全不一样啊,她在那喊疼,我都跟着她一起喊疼!”
“哎呀我不是说这些!”周维呼吸都有些急促,她坐在床边,忽而想到一个问题,连忙问道:“你知不知道她是谁?”
陈慕言有一种偷吃之后的愧疚感,连忙讨好般上前对周维笑着说:“知道,你徒弟嘛!”
周维连吃醋都来不及想了,苦笑道:“你可知我总共有多少徒弟?”
陈慕言眨了眨眼,“大姐,咱可吃不消啊,一个徒弟就快要把我折磨死了,完全是得了你的真传啊!要是来一群徒弟,我估计明天就变成人干了啊!难道你就没有妒忌心吗?”
周维苦笑道:“男人本来就是该共享的东西,我对那些将男人绑紧的女人,不支持也不反对,所以我并没有什么妒忌一说,我要说的,是另外一件事。”
“另外一件事?”
“没错。”周维轻轻地用手捧起陈慕言的脸,“你可知道,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徒弟?”
“哦?就只有一个?”
“对,因为我本身是不愿意收徒的,我有自知之明,我并不会是一个好师傅,我不懂得如何去教徒弟。所以我的这位徒弟,是仅有的一个,让我不得不收下的徒弟。那么你可知道,她母亲是谁?”
陈慕言隐隐感觉到了一丝不妥,但依然不知道她娘是谁。
周维没有给陈慕言猜谜语的机会,而是直接公布了答案:“她的娘,便是当今的女皇。”
“卧槽?!”陈慕言吓得直接窜了起来,“我特么上了皇帝的女儿?!”
周维无奈地点了点头。
陈慕言胸中心若擂鼓,他不断对自己说,要淡定,不过就是上了一个老娘比较特殊的人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她没有比别人多处一个洞来,也没有比别人胸口多出一块肉,不过就是一个老娘非常NB的女人罢了!
可是这要是让女皇知道了,自己直接把她的女儿给强上了,这岂不是扒皮抽筋的重罪?!
哎不对,等一下,这个世界是不是男女颠倒过来的?这样说起来,自己就等同于是勾引了某大大的儿子的无知少女?这样一说,那岂不是安全多了?陈慕言总算是稍微冷静了一些。
看来以后要在这个世界勾搭妹子,随口问上一句“你の妈贵姓”,绝对不是骂人,而是十分必要的步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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