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段：神曾教化于人【七】

一边满脸幸福吃着洋春弘美削的苹果的月见高，突然问道：“对了，函谷关那个家伙呢？”

这时还在削苹果的洋春弘美听到了月见高的问话削苹果的动作一滞，长长的苹果皮直接被削断，落到了地上。

而高仓康雄听到后轻松的神色隐去，沉默了一会，便叹了口气：“原本，是想晚点在告诉你的，希望你听到后有个心里准备。”

月见高有些不祥的预感，灿笑道：“函谷关他怎么了？”

高仓康雄的脸上闪过一抹伤痛，低沉的男声发出：“他已经死了。”

死了？

月见高听到后，一时没有转过来，微微回神看着一声不发的两人，才确定高仓康雄没有开玩笑。但他还是希望这是个笑话，开玩笑的。便接着问道。

“不会吧，那家伙不是命硬的很。”

高仓康雄听到了月见高这仍有些不相信的语气，轻轻地摇摇头，下意识地想从口袋里掏出烟点上，但又意识到这是病房便停下了动作，不知往哪里放，只好落下。

“不用自欺欺人了，你也因该看的出来吧，函谷关，他已经死了。”

又是“死”这个令人窒息又令人作呕的字眼，月见高的脸上直接笼上了一层死灰，就如同那阴翳沉寂的死木偶，听到确定僵僵地愣在病床上，久久没有反应。

而一旁的洋春弘美以及高仓康雄野也是站在那里不做声。

沙哑的声音从月见高口中发出：”怎么死的。”

高仓康雄深吸一口气：“被炸死的，据案发现场的环境来看，凶手在最后一刻可能引发了绑在自己身上的炸药，爆炸范围太大，躲闪不及最后被炸死。”

月见高突然插道：“那为什么我没死？我当时就在那凶手旁，为什么我没死！”

喊道我没死时，月见高的眼眶不自主地微微发红。

“当时我们发现你的时候，浑身都是些，昏迷在那。”

这时，高仓康雄顿了顿，接道：“而函谷关就在你身上被发现的。”

月见高的心脏骤然停止，瞳孔缩到针一般大，他感觉到他的呼吸开始不畅，就像一个被烟灰堵到的烟管，每一次的喘息变得更加沉重。

“所以说，那个凶手就这样死了，带着函谷关一起。”

“是的，凶手也死了，整个人被炸得四分五裂。”

这时的月见高大吼道：“才不够，像他那种渣滓凭什么带着函谷关一起死，他这种人就是该死的！这种……”

啪！

一个耳光扇在了月见高那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上，在病房里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原先一直在那漠不做声的洋春弘美站了起来，先前扇了月见高的手微微颤抖，眼睛里缀满了泪水，颤声道：“月见高，你要知道你是一个刑警，而不是一个……在那里歇斯底里的咒骂着死者的人。”

而被洋春弘美扇了一巴掌的月见高则是再次愣住，呆呆地坐在那，突然一手捂住自己的额头上，大声的笑了起来。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边大笑，一边眼泪不自主地顺着脸颊流下。

“我是一个歇斯底里的人，但我有错吗？我做错了什么，是他，是他，是他自己咎由自取的！是他自己自作自受的！是他自己应该接受的！就算他死了还是活着，函谷关他也是死了，但是无论如何，就是他，也是他，本是他自己做出的，我难道做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

对呀，我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什么错都要怪到我身上。

唯一的父亲也是这样死了！

我的错！

唯一的初恋也是这样死了！

我的错！

最后，唯一的朋友也是这样死了！

也是我的错！

洋春弘美看到这大笑大哭不止的月见高，也捂住自己的脸，小跑了出去。

“月见高！”

高仓康雄忍不住的喊住了月见高，沉声道：“不要再这样，平静一下。”

而月见高则是歪歪头，这时的他已经被悲伤、痛苦、不解、自讽给冲散了理智，对着自己的高仓康雄嘲讽道。

“为什么。”

“就因为，那名凶手，是洋春弘美的弟弟。”

“洋春村正！”

月见高听到后再次愣住在那里，他已经无法反应自己今天已经呆在那几次了。

…………

…………

而早就离开的息川梅雨已经与山岚吹雨分手告别，一个人在路上走着。

突然，他回过头往医院的方向微微一笑，轻轻地自语道。

“这是初次见面的第一次礼物。”

“三吉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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