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Travel back，down that road.

沿着那条路旅行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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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心被慰藉与不安相互撕扯着，她再也睡不着，穿了衣服，念了个幻身咒，轮廓不动声色地融进周边环境，肉眼极难看穿，只有大幅度动作时才会在空气中留下串淡淡的涟漪。

这是她少有的几个能完整施展的咒语了，虽然不怎么完美，瞒过一般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虞扶摇走在街道上，夜晚的亘城一片寂静，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征兆，她可以看到遮住月亮的乌云和昼长夜短的变化，不论这世间再怎样暗流涌动，过往的所有都不能在大自然身上留下任何改变。

她不知道为什么，巫师的痕迹在这座城市消失殆尽，记忆里遍布每一块地砖的阵法再也泛不起波动，死气沉沉恍若眉眼不再的陈年老媪，毫无生意可言。

她被一连串沉稳脚步声打断思绪，微微抬起眼帘，在巷道尽头瞥见了他孤桀笔直的高挑身影。

姚琛墨色双眼隐隐发亮，浓缩成路旁两束微漠的路灯晕光，眼底倒映着远处破旧酒吧熏黑驳杂的墙壁，还有与空气融为一体的她。

他当然能看穿她拙劣的咒法。

虞扶摇深吸一口气，既然如此再多掩饰也无用，指尖一拂，将自己完全暴露在他的眼底。

夜风倾巢滚涌，踝边藕荷色裙摆不断窸窣翻腾，让人眼花缭乱。

姚琛踩着黑色短靴步伐飞快丝毫不做顿足，向她所在的方位踽踽疾行，两个人的距离被一再拉近，她已经能闻到盈满他周身的丝柏冷香和硝烟血气。

姚琛这个人，就是矛盾的代名词。

他在她三步以外站定，半边唇角稍稍一勾，不带感情的语调。

姚琛.：很危险。

虞扶摇：我知道了。

虞扶摇很想说一句事实上你最危险，可她说不出口，只是抬着眼看他，瞳孔覆盖着一层绵密的膜，静谧而无声。

虞扶摇：你在这里做什么?

他低声应答，简短两个字。

姚琛.：夜巡。

干瘪的对话，却不显尴尬。

虞扶摇抿了抿唇，意欲从这样的静默中抽身而出，冷淡地转过身。

然而，她的脚尖还没完全迈出，手臂突然被人大力往后扯，他与她瞬时间就换了个方位。

她正欲开口，腕骨处被他手指搭住的肌肤传来阵尖锐的疼痛——他是让她别开口。

虞扶摇站在姚琛身后，抬眼望向他所对的方位，街道尽头不知何时出现了男人高大身影，裹挟着腐朽浊尘与霉雨铁蚀，风尘仆仆。

她感觉像被人扼住了咽喉，浑身的血液倒涌，难以忽视的危险。

下一秒，那个男人便消失不见，仿佛他从来没有存在过。

她甚至要以为是自己眼花。

姚琛.：我不管你是谁。

姚琛松开了手，扭转视线看着她，嗓音像是被涂抹上了厚厚的一层灰。

姚琛.：去房子里呆着，不要出现在我眼前。

虞扶摇不知怎的就觉得胸口不畅，拧着一口气，顶回去，

虞扶摇：凭什么?

姚琛盯着她唇瓣翕合间呵出的蓬蓬白雾，半晌，回答。

姚琛.：凭我无时无刻不想咬断你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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