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旧事20

肖战慢慢松开了他的手腕，那道似星辰的眸光还在闪烁，难道王一博就这么希望自己的身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么？他愤恨地把那把刀刃用力踢向一旁。

肖战.：“她早就死了。”

王一博.：“谁？”

王一博抬头望着突然转身的他，不明白肖战此刻在气愤什么，当看见他垂在腿侧的两个拳头紧紧攥着恨不得要打人泄愤，王一博只是轻轻地咽了口唾沫。

肖战.：“肖家早年没落一阵，她跟着别的男人跑了，爹那时刚从江南回来便听闻裴小姨和你的事情被生生气倒了。”

肖战.：“他也没撑过那个冬天。”

……

大概没有人会知道，一个才不到十岁的孩子是怎么看着双亲纷纷离自己而去，又是如何用瘦小的肩膀抗起大业。

那时肖战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奔波数日最后选择参军入伍，还被队里的大个欺负总之跑腿按摩洗衣服都是他的活儿了，因为身体瘦弱之后也大病了一场。

跟不上队伍的军都会被抛弃，他是在冬天吃雪块撑下来的，在那个艰难的时期每走一步都要喘上好半天能吐一路的血，最后又被一对老夫妇收养了一阵。

他自己徒步返回路线去其他军队，每一步都是靠命杀过来的，相比王一博在月堂里能吃饱穿暖最差无非被训骂责打一顿，他才是那个命都快要丢半条的人。

最折磨人的不是生活。

而是一颗心摆放在哪里的境界。

这是肖战从小悟透出来的道理，与其没有体验过荣华富贵，他是从高处摔下来还没有人能接住反而被暴打一顿才是最疼的，相反这种生活持续到了现在……

当然，该摔的还是一定要摔的，只是现在估计没有人敢动他了吧。

他怎么能不羡慕羡慕王一博啊？至少能体会到人的生活，而肖战每天面对的不是炮火连连就是一个个赶来恭维没有真心的人。

不痛不痒，逐渐麻木。

哪怕现在再来一个人把他打一顿，出点血还是有颜色有温度的，所有人都对肖战避之不及又怎会主动上前嘘寒问暖呢？

去年他从城外验货回来，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不戴面具的人，现在才发现竟是一个日日夜夜做梦都想除掉自己报仇雪恨的人，他笑得比这人世间还要惨淡些。

……

当然肖战自始至终只对他说了肖家起起落落和大夫人的事情，至于自己是怎么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当上这个三爷身份的，他只字未提而且也不想再叙述过往。

王一博.：“我不想听你讲戏文。”

王一博.：“他若是记得我母亲，为何早不把她纳入府邸？”

王一博.：“肖家每一个人……”

王一博.：“都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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