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馥郁

春雾霭霭，柳絮拂面。

升旗台上，他穿着藏蓝色校服外套，领口露出白衬衫立领，一把清淡偏冷嗓音透过话筒缓缓流淌。

眼睛清清缈缈，不显露一星半点的恶劣禀性。

让多少女生，趋之若鹜。

吴宣仪趴在窗上，想起高一时在开学典礼上，阶梯教室陡然发出细碎躁动。

她被噪声吵醒，枕着臂不耐烦地看去。

正到本届新生代表致辞，精雕细琢的眉眼，气质冷冽又锋利。光落在他藏蓝色校服上，如晨晖般清淡的颜色，他拥有着这个年纪不该拥有的荣宠。

看见他，通宵游戏的吴宣仪睡意全无。花蕊细细地泛起甜意。

她以为肖战是盏深远绵长的茶，直止窥探到他骨瓷茶具里黑褐色的咖啡。

浓醇，略酸。

早会结束，学生三三两两结伴往回走。

吴宣仪撕开口香糖包装，捞起搭在椅背的外套往外走，口中甜味跟着扩散。

演讲结束，肖战朝教室走去，身后有女生唤他，嗓音甜甜脆脆。

他回头。是新来的转校生，似乎叫祝馥允。

她轻捂腹部，耳朵红到充血，声音软糯细腻：

万能人物：“我肚子疼，你能带我去医务室吗？”

毕竟初来乍到，找不着路也合乎常理，肖战略略颔了下首。

医务室在B号教学楼二层，早拉了课铃，走廊寂寥无人，只听见老师讲课声和书写粉笔的唰唰声。

肖战踩上第一层楼梯，听见斜上方坡跟鞋碰撞瓷砖地面发出悦耳脆响，抬眸。

入目是绑着钻石脚链的纤巧脚踝，碎钻带着星星点点的璨辉，净白肌理若踱了层鎏金，双腿纤细而骨骼修致，如同视觉盛宴。

他视线停滞了两秒后逐渐往上，与她的在空气中轻轻碰撞。

吴宣仪环抱手臂，一寸寸扫过他身旁纤弱的女生，在他经过她时，悠悠伸手拦下。

肖战敛起好看的远山眉。

她只灿灿的笑：

吴宣仪：“肖战，上次你说喜欢我，现在还算不算数？”

收获祝馥允不可置信的神色。

他眉眼清疏，回她两个字：

肖战：“让开。”

吴宣仪也不恼，抬手去摸他挺拔眉骨，肖战反应迅速地躲开，眸里威胁意味十足。

她撇下嘴，语调有些委屈：

吴宣仪：“连觉都睡过，现在碰都碰不得了。”

肖战眸光清隽，红口素齿轻轻碰撞，声如西山明：

肖战：“我最后说一次，让开。”

吴宣仪不会傻到硬碰硬，她收回手臂：

吴宣仪：“玩笑都开不起。真娇气。”

肖战连眼风都未给她，抬腿欲走。

趁他不备，吴宣仪伸手捏下他脸颊，动作算不上温柔，肖战抬手欲抓她，被她矫捷躲过。

吴宣仪大步跨下楼梯，跑出三米开外，眼睛弯成一道桥，像偷了腥的猫。

吴宣仪：“肖战你平时用什么护肤品啊？脸嫩得跟豆腐似的。安利下呗。”

他眉眼嵌上薄冰，声音更冷：

肖战：“你别落我手里。”

吴宣仪嗤笑，踩着坡跟鞋的悦耳脆响离去。

#万能人物：“肖战，我们走吧”

斟酌了须臾，祝馥允嗓音如涓水般细腻柔和。

翻出墙，吴宣仪在网吧戴着头式耳机打游戏，等退出游戏页面，瞄下时间，索性去了酒吧。

酒吧镶嵌金边的门头，是个简单的名——Leslie.

闪灯、镭射灯肆意交织着不停歇的节奏，吧台金发碧眼的调酒师，风度高雅，常年不改的欢迎语：

祝馥允：“welcometoLesliebar.”

吴宣仪坐上高脚凳，照旧要了杯Whiskies.

耳畔炸开议论声：

#祝馥允：（顾客1）“那不是Leslie酒吧的老板娘吗？”

祝馥允：（顾客2）“挺漂亮啊，不过看着挺小吧。”

#祝馥允：（顾客3）“你可别看这位年龄小，后台是这条街多少生意人赶不上的。”

熟客都知道，Leslie酒吧老板娘是盏不省油的美人灯。年少辍学，刚开业时有不少男人打她主意，其中不乏跋扈的二世祖。

开业不久，老板娘砸了某位意图不轨的公子哥，看客寻思着这酒吧大概是开不下去了。

次日，老板娘依旧笑晏晏地出现，也没见人来砸过场。

后台硬到二世祖甘愿吃哑巴亏。

吴宣仪微掀鸦青睫羽，女生不过十七八，却走轻熟路线，栗色长发披肩，套着杏色风衣，黑浅口高跟鞋，朝二楼楼梯口走去。

标准的通勤风。

约莫十点多，吴宣仪推门而出，春寒料峭，耳畔风声凌冽，外套落在网吧，身仅绿白条纹衬衫搭短裙，典型要风度不要温度。

在路边招了个计程车，吴宣仪打开车门钻进去：

吴宣仪：“师傅，南街。”

计程车师傅挺自来熟，嗓音浑厚沙哑：

祝馥允：（计程车师傅）“姑娘，老远就看到你了，你这抗寒能力不一般啊。”

吴宣仪：“还行吧。”

祝馥允：（计程车师傅）“看你年纪也不大，怎么没上晚自习啊。”

吴宣仪看着路灯盏盏而过，随口胡诌道：

吴宣仪：“成绩好，没必要。”

前排传来声嗤笑，吴宣仪这才发觉副驾驶有人。她歪头去看，恰好他也正侧过脸，与她视线对上，冰凉凉的。

巧了。

吴宣仪笑意盈盈道：

吴宣仪：“嗨。”

祝馥允：（计程车师傅）“你们认识啊？”

吴宣仪：“可不是嘛，觉都睡过了。”

他视线冰冷锋利地斜睨过她，吴宣仪不带怵的，眼神挑衅十足。

司机呛了下：

祝馥允：（计程车师傅）“你们…什么关系啊？”

吴宣仪张了张嘴，准备胡诌八扯，额头一疼，是他屈起指骨弹的，袖口微微下滑，裸/露的肌理细如白瓷。

吴宣仪捂着额正待骂人，听见他声线清凌凌的，如珠玉落于白玉盘：

肖战：“父女关系。”

吴宣仪：“拉倒吧。”

她讽笑出声：

吴宣仪：“你不配有这么可爱的女儿。”

先下车，她绕到副驾驶轻敲车窗，笑意绵绵道：

吴宣仪：“明天见。”

肖战唇齿无声开合，回她一个字：

肖战：“滚。”

吴宣仪轻笑着往回走，自短裙口袋摸出颗软糖，撕糖纸包装，嫩粉色的草莓味。修长纤指拈进嘴里，软糖裹着芯，轻咬着迸溅糖汁。很甜。

她似乎知道怎么对付肖战了，就三个字。

不要脸。

清晨白露未晞，吴宣仪踩着课铃进教室，埋头就睡。

像只被娇纵的猫。

少女安睡的侧脸过于温柔，昨晚熬夜打游戏的缘故，眼睑处淡鸦青色的阴影。

熟知她的雷区，没人敢吵她。等她睡饱醒来，教室只剩零零碎碎几个学生，随便扯了个人询问，才知道今天学校跟外校举办篮球联谊赛。

反正闲着没事，吴宣仪朝操场走去。轻咬住头绳，扎了个可攻可萌的高马尾，豆沙色口红撞上素黑纯色卫衣。冻龄又抢眼。

老远看见李智恩朝她挥手：

李智恩：“宣仪，这边！”

在她身旁坐下，吴宣仪拧开汽水瓶盖，甜腻的味道瞬间充斥口腔：

吴宣仪：“几比几了？”

李智恩：“四比二，咱们学校四。”

九号前锋直切篮下防线，身法行云流水，与队友配合完美。

他切准角度破开防守，同时跃起投篮。

一枚利落的空心球。

身姿欣长，对指着他窃窃私语的女生们视而不见，下颌骨线条完美流畅，脖颈白净修长，绛红的唇晕色。

清清冷冷地，没什么情绪。即使这样，也好看得一塌糊涂。

首排观众席里一阵尖叫：

祝馥允：“肖战，我爱你！”

吴宣仪视线微转望去，那女生还挺熟，璀璨金发，精致妆容，齐膝校裙改至大腿根部，净白肌理摇曳多姿。

李智恩说，她曾在动物世界看到过这只花孔雀。

这位风情小姐将橄榄枝抛给了肖战。

她有极其温柔的名字。

周洁琼。

——完——

song佳（作者）：在这里给小鞠和琼妹的粉丝到个歉，因为大大是小鞠和琼妹的粉丝才选她们两个的，因为小鞠扮演的祝馥允是反派，所以才没有用小鞠的名字，但琼妹扮演的人物前面是反派，后边就是好人了。

song佳（作者）：送上小鞠和琼妹美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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