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侦查

“这里确实有恶魔活动的痕迹，而且不超过一周。”莱安看着地上的一摊深色的污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通常情况下，整个斥候队伍会相信这位年近四十的老兵的所有判断，但这不包括认为在帝国防线后会存在恶魔。

“莱安队长，这里距离世界树只有不到七天路程！”除了出生反驳的愣头青，大家都没说话，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支持队长，而是无声的反对。

为了纪念消逝的精灵文明，也为了表明自己是继承了精灵遗产的“正统”，帝国不仅将自己的新首都命名为“新圣城”，还将包围了将死的世界树的旧精灵首都圣城纳入了防线后。

为了抵抗恶魔，人类诸国在帝国的主导下，集中军力，利用过去精灵的诸多废弃要塞，外加设立额外的据点和数量庞大的巡逻守军，建立了一条联合防线。

这条防线是如此的重要，以至于诸国每个季度都会征收一笔专门的“防线税”，专门用于维护防御设施和供给军队开销。然而，随着地狱与主物质界之间的联系逐步减弱，外加帝国实力的增强，防线已经逐渐由防御转变成了进攻的桥头堡。

人类诸国领袖中，继承了精灵血统的帝国皇帝在他父亲，也就是在一位精灵学者的帮助下掌握了最多的精灵知识，获得了最多的精灵遗产，帝国国力也最为强盛。在他的父亲死后，皇帝也对进攻恶魔最为热衷，这队斥候也正隶属于远征回国的帝国第一军。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整支队伍都知道在这种地方发现恶魔的踪迹是一件多么令人难以置信，又是多么严重的一件事情。

“我知道你们这群小崽子不想，也不愿相信这件事。”莱安队长叹了口气，“但是你们给老子听好了，我们斥候就是要汇报一切蛛丝马迹，而不是自作主张地决定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现在，我们追踪这个痕迹，而汤姆你，先行返回报告这一切。”

“可是……”

“这是命令。”

“好吧。”

汤姆是一个有着满头红发，满脸雀斑的小伙子，他虽然内心并不相信此处会有恶魔出没，但军令难违，他也只能心有不甘地骑上马，转身离去。

“呵，谁不知道，早在防线建立以前，恶魔就离开旧圣城范围了，世界树和恶魔之间的对立难道是假的吗？莱安大叔就是太过于谨慎。”

汤姆倒不是对谨慎有什么意见，只是汇报一项满是错漏的消息多半会被大家狠狠嘲笑一番。尤其是这趟回国修整本就是论功行赏的大好时机，要是贵族军官们真的相信了这个消息，小心前进，大肆搜寻后却一无所获，少说不得吃一顿挂落。

正想着，汤姆突然感觉到座下爱马显得有些焦躁，来时不断的鸟鸣也不知何时消逝无踪。天色渐暗，四周原本稀稀落落的树也出现了拉长的阴影。虽然还不是很黑，但模糊中仿佛孕育了什么危险出来。

猛然间，汤姆出了一身冷汗，慌忙指使马匹加速。才越过一个小坡，汤姆便看到了树旁一个高大的，暗色的身影。

庞大的身躯睁开了一双血红色的眼睛。

“我的天……”汤姆一边调转马头，一边开始给手弩上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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