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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生,他们活着,他们死了。”
恍若梦呓,在世界上最聪明的头脑中蹦出这样一句话。
艾瑟尔·阿尔贝蒂尔,世界上最后一个地球人,正坐在凌乱的书桌前思考着什么。
这个时候,响起了敲门声……
————???————
“最后,公主和王子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
合上故事书,看着已经哈欠连连的女儿,女人帮女儿整了整被子。“今天的故事就讲到这里,睡吧,孩子。”
轻轻走出去,关上门,女人叹了口气。这可能是她最后一次讲故事给女儿听了。当地的领主要一批9岁的女孩进入城堡当女仆,希尔微很不幸也在名单上。然而领主……
自己的女儿进去,怕是……
女人不敢再想下去。睡吧,明天的农活还很繁重啊。
————4年后————
“哈……好无聊。”新来的哨兵在瞭望台上打了个大大的呵欠。这个年轻的小伙子是昨天才来到普特兰堡当哨兵的。
“这穷乡僻壤的,哪里会有威胁呢?”哨兵在瞭望台上揉了揉通红的双眼,这座城堡位于沙漠边缘,附近几乎没有村庄。哨兵实在想不到谁会来侵略这里。“睡了睡了,反正也没什么事情可以干。”
迷迷糊糊间,哨兵忽然看到西南角的天空闪出一抹亮光。起初他只当那是星星,但后来,他发现那东西好像正在越变越大。
“那是……”哨兵惊恐地瞪大了双眼,他终于意识到,那是个正在向下高速坠落的物体。“那是什么!!!”在这哨兵一晃神之间,那个东西已经变得有天上的月亮这么大了。哨兵赶紧抱头蹲下,躲在瞭望塔的砖墙后。
“呼隆!”大地颤抖了一下,紧接着,狂风开始吼叫,一股夹杂着风沙的风冲撞进了瞭望塔,使得哨兵直咳嗽。哨兵忙去打开了瞭望塔的另一扇窗,好让黄沙散去一些。
过了一会,瞭望塔里的黄沙都落到了地上。哨兵拍拍自己的锁子甲,震掉了黏在上面的沙粒,站到窗户边,紧紧盯着城堡前方。震动激起的风沙仍未散去,哨兵只能模糊的看到房屋正前方有一个深坑。
掉下来的,会是什么呢?
风沙逐渐平息。哨兵揉揉眼睛,更用力地往前看去。这下清楚了,坑里面——
坑里面有一个纯白的正方体。
“???”哨兵赶忙离开瞭望塔,飞奔进城堡,“领主,领主,有要事向报——”
——————沙坑边——————
“咳咳……啊,又一次。这是这24小时内第几次了,你自己说说看!”
城堡外,深坑里。
纯白的正方体里突然响起几声虚弱的咳嗽,一声沉重的叹息,紧跟着一阵男性粗哑的咆哮。接着是什么软塌塌的东西被提起来的声音。
“啊……额……什么?不要提我……啊……我们掉在地上了?”这次是含混不清的女声,断断续续的吐出一些句子,中间参杂着一连串的嗝。
“……啊啊啊……唉……”男性的声音低沉地叹息,饱含着无奈。“罢了罢了,先出去看看外面的环境吧。”
就像一个鸡蛋被人轻轻磕破那样,伴随着轻微的“咔”的一声,纯白的正方体上轻轻的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从底部缓缓蔓延至顶部。同时,一些细小的裂缝从中央的大裂缝伸展出去,触到另一条,便汇聚到一起。大小裂缝肆意舒展,好像地图中平原上的河流。最终,小裂缝之间汇聚了,形成了一道回路,又一道,又一道,逐渐把整个正方体分割成了不规则的小块。又是“咔”的一声,正方体轻轻地摇晃了一下,碎成无数片,然后……
把里面的几个人压在了下面。
又没了动静。
“呸,呸,这什么……阿尔贝蒂尔,你……”又是刚才的男声。这回已经参杂了几丝忍无可忍进去。
“你看看你做的豆腐渣工程!”另一个男声响起,为他帮腔。
“乔尔斯你赶紧把我们刨出来。”
“小菜一碟。”那个被叫做乔尔斯的男声吹了个口哨,经过废墟的重重隔音效果后让声音听起来更像是什么尖锐的东西划过一块黑板。随着这声尖锐的唿哨,地上的白色正方体碎片的边缘突然开始模糊,渐渐往里消退。就像干冰升华一样,不一会,刚才几乎铺满坑底的废墟只剩下了边缘飞速后退的一小撮。
“哗啦”一下,一根紫色的东西拔地而起,搅得这最后的小股碎片四散飞溅。紫色的东西伏到地上,横扫一圈,白色的碎片就都随着一阵沙尘,“哗哗”被推开去。
“哇,老E,你就这么随便的植了一颗种下去?”乔尔斯用非常惊奇的咏叹调朗诵出这个句子。
“你别给我贫嘴。”老E用粗犷的男声打断乔尔斯的咏叹调,“先调查一下这个世界的构成。小心使得万年船。我先走出去看看。回来,毕尔巴伯格。我们的目的是抓捕黑眼,你在这里只会让我们被发现。”
一声令下,紫色的东西迅速萎缩,消失在了坑底。
——————瞭望台——————
等到领主带着一大群卫兵在哨兵的指引下来到瞭望塔上时,大坑里的纯白色方块消失了。
“什么嘛,魏德尔。”领主皱了皱眉,“哪里有什么从天而降的白色宝石?”
“是……是真的!”哨兵瞪大了眼睛,“我刚才明明看见的!不会有错!”
“看见?梦里看见的吧?”身边的一名卫兵发出质疑,所有卫兵都哄笑起来。
“是真的!”
“好了,魏德尔,如果是真的,那么它已经莫名消失了,不值得再去探究。”领主摆了摆手,示意卫兵们不要再哄笑,也告诉了哨兵不必再说下去。
哨兵的脸涨得通红。突然,他看见坑的边缘似乎有三个人影在移动。“看!领主!那边有两个人!”
————沙坑边————
“咳咳咳……这里的空气绝对不适合我呼吸,我敢打赌,这空气里氧的含量能直接把暴露在空气中的随便什么活泼一点的金属氧化了。”乔尔斯很不满意,用他那方形的手捏住了方形的鼻子。“还有,这个世界上的基本单位太小了,我现在觉得我的身体快要撕裂开来了。”
“我觉得没什么问题。”老E耸了耸肩,把他那湿滑粘腻的右中触手伸到空中,试了试风速,“至少这里风没有大到把世界刮成绝对光滑的镜面。”
“你当然没什么问题,我从没听说过哪个混沌统治者因为空气质量的原因死在哪个荒僻的地方,但是阔特尔人不一样!你以为每个种族都可以像你们一样在哪里都能顽强的活下去吗?”
“这没什么好争的。你只看到过我一个混沌统治者,你当然不会听说混沌统治者窒息或者诸如此类的话题。”老E缩回了他的中触手。“这里的环境还挺简单,最好让艾瑟尔的全视之眼来探查一下。艾瑟尔!”
“咕噜……啊……嗯”艾瑟尔·贝尔蒂丝特·阿尔贝蒂尔咕哝了几声,在自己宽大的白大褂里摸索了半天,取出一个装着无色液体的小瓶子,看了看瓶子上的标签,把里面的液体“咕咚”一口灌下去,擦擦嘴:“啊……好多了,老E,你刚才说什么?”
“用你的全视之眼探查一下环境。”
“……”艾瑟尔犹豫了一下,“用全视之眼探查这片地方……你不觉得有些浪费?这破地方一看就知道有什么智慧生命活动过,看样子好像是和我差不多的那个叫什么,人类……”
“你的推理10次有9次是错的。”乔尔瑞耸耸肩,“我可不想再回忆起上次你信誓旦旦保证那片区域没有生命体……”
“别废话,快查。”老E催促。
艾瑟尔叹了口气,“行吧行吧,不过……”她朝远处望了望,“我们为什么不去那边的房子里问问原住民呢?那个好像叫做……瞭望塔吧……”
老E和乔尔瑞顺着她看的方向看去,天边隐约矗立着一幢低矮的建筑。
“放心,没什么可怕的东西。”看着老E有点犹豫,艾瑟尔摸出一个像扫描仪一样的仪器,指着上面跳动的数字给老E看,“这个世界的魔素含量相当低,而且我们在这里站着讲了这么久空话,也没有时间乱流和碎片风暴,说明这个世界算是安全的。”
老E用右边的5条触手摸了摸下巴,又用左边的手擦去粘液,“信你一次。不过,有黑眼的存在,这个世界就不那么安全了。话说,阿朗穆·米库列呢?”
“还在原地读档。我们先走吧。话说,我的“蛋壳”呢?怎么没有看到,我明明把它膨胀开来了啊。”
“不知道。”“他蒸发掉了。”
乔尔瑞尴尬的看着老E指向他的手,“好吧,是我蒸发掉的。”
“我去你个奥丹姆鱼人的!你知道那玩意造一个要消耗我多少精力?”
“是是是是我不对,下次赔你一个不就好了……”
艾瑟尔摇了摇头,从白大褂里抽出一副眼罩,在鼻梁之间摁了一下。“那既然是你把蛋壳蒸发掉的,你就当我的交通工具吧,提尔·弗斯·乔尔瑞。我先“浸入”一会,有事再叫我……”话还没说完,艾瑟尔就像断了线的木偶一样,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乔尔瑞和老E你看我,我看你,“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还能给你背不成。”
老E的触手轻轻一卷,从艾瑟尔的身下穿过,轻柔的把她的身体卷起来,包裹在粘液里。
“走吧。”
乔尔瑞点了点头。虽然他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虽然他可以不用干活了,虽然他没什么理由,不过……
一想到自己已经单身了大概两个生代了,他还是有点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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