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很无趣的男人。
唔,为什么这么说呢,大概是因为见过我的人都这么说的缘故。
既然人们都这么说的话就姑且算是那样。
实际上,我自己也觉得名字叫做“我”的人太过于平凡,甚至根本找不出什么让人眼前一亮的亮点来。
这样的我走在地下街的街头。
本来这里并不是我这种人可以闲逛的地方,可因为在昨天我又一次丢掉了自己的工作,所以不得不到这个挣钱最多的地方来谋生。
就算我这么去想,结果也没有什么收获。
“这里是哪吗?”我轻念着诗句,“这是一个普通的城市,这是一个普通的城市里的普通人。”
我叫绫真,时年二十岁,然而我已经度过了我人生中的一段工作时间。
没有父母吗?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的时候我也会感到些许的惊奇,但很快也就平淡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至于什么时候听到的这个事实?
那时间可太过于久远,我记不太清。
为什么要活着呢,我不知道,但为什么不去死?我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所以,我就想像现在这样活在这里。
不死不活的活着,是做一个普通人最好的秘诀啊。
走在地下的街道,眼前所有的景色都似乎与我无关,我只不过是这么走着而已。
走累了的话,也会坐在街道的一旁,看着眼前走过的形形色色。
每个人似乎都怀着对未来的期待,每个人似乎都踌躇满志的向前行进。
他们都找到了自己的目标了吗?
我不知道,也不怎么清楚。
所以——
我绝对性的不对未来抱什么期待,也绝对不对将来这种玄乎的名词有太多的渴望。
毕竟在将来,过去,现在这三种时间中,留给绫真的东西只有现在而已。
所以我才会像现在这样走在这条街上。
与其说是绝对性的缺少名为自我的东西,倒不如说我根本就不知道自我是什么。
只是考虑活着就已经筋疲力尽的我,根本不可能考虑到那些事情。
所以我才会像现在这样。
穿梭在人群中,看着眼前的车来车往。
每个人都是那么的高贵?
不,或许每个人都是那么的孤独。
只不过我无法完全看穿他们笑容下隐藏着的另一面而已。
到了晚上,这一带会变得更加的繁华。
因为只要是上了一天班的人,稍微有点小小盈余的人,都会想来这里喝上那么一杯。
同样的,那种人也会出来活动。
他们和那些人一样活跃在这条繁华的地下街,目的也是同样的为了寻找一些乐子。
他们渴求的是什么呢?
嗯,女人暴力还有金钱,这三样他们根本无法抗拒。
本应当被所谓社会淘汰的他们,因为自己的年轻,因为他们的强壮又在这个混乱的地下街重新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工作。
所谓的工作,大概也就是那些违法但不犯罪的勾当吧。
其实哪怕是犯了罪也好,这里也是法律的盲区啊,不会有人来追究什么责任之类的东西。
哪怕是为了维护秩序的警察也无法太过于深入的干预这些事情,也就只能放任他们活跃在地下街。
所以我眼前的他们,现在是在渴望着满足他们最原始的欲望吧?
所以他们才会围着一个女人,不,也许说是女人也不怎么准确?
那么就应当说是少女。
好,他们围着这名少女,接下来的事情呢?
接下来就是那种片段了吧。
嗯,那还真是丑陋。
不过与我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吗?
似乎没有。
嗯,那么我也无需对他们多做什么干涉。
他们想怎么处理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情。
想要否定最丑陋的东西,只要闭上自己的眼睛就可以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看见。
这就是符合这个世界,不,是这个社会的最好生活方式。
只要两只眼睛都闭上,就可以看不到一些事情。
只要两只耳朵都关死,就可以听不见一些东西。
于是我转身离去。
没有听见与看见接下来的事情。
这种事情早已是这个城市中的一种常态,所以我这么做倒也没什么。
但是左边的胸口就算知道只会这样也会隐隐的疼痛。
我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那份时间太过于久远了,我早就已经忘的一干二净。
现在的这样活着到底是不是有错?
我怎么会知道。
我只明白,这么活在这里是我现在所能做好的最后的事情。
同情太过于廉价了,所以我宁可不要。
我认为所谓的人类,不应该就是这样的吗?
“人类啊,那还真是个高深的名词。”
我并没有说给谁听的自言自语。
“那可是个错误的想法。”
突然间传来的声音让我不觉一颤。
那声音太过于魔性,我下意识的知道,这个人无论说什么都不可以听,但是我的耳朵却在这个时候与我产生了严重的分歧。
“错误吗?”我回过了神,看着眼前的他,身边本应该是喧闹无比的街区,但在不知不觉间,我似乎在无意识下来到了这里。
这里很安静,面前的男人带着墨镜,打扮倒是蛮像一个算命先生的,可无论如何我也无法把他同任何一种人联系在一起。
“对吧,这也是个很矛盾的感觉。”
他似乎知道我到底怎么想的,抢先一步的对我说道。
“是,很矛盾。”我坦然的回答。
我的唯一优点,就是无论是什么现状,都能很好的接受下来。
”但是,你为什么会想纠正我?你是个算命的吧,这个应当不在你工作范围之内才对。”
“说的也是,那么,现在说或许有点晚,但是——”他的脸上浮现出有些诡秘一般的笑容。“小哥,要来算一卦吗?”
我沉下一口气,回答道:“好啊,来算吧。”
于是他就拿起我的手,像是以前看到过的算命先生一样看着我的手,似乎也在抓什么所谓的命理之类的东西。
“结果怎么样呢?”我漠不关心的问。
“当然,要我说出来吗?”
“嗯。”我简短的回答了他。
“你是一个极度缺乏名为自我的东西的人,然而这种人不能称之为人,如果没有活下去的意志,那么其实与死了也没有什么区别。”
“可你单纯的因为没有死掉的理由也不会去死,综上所述,你很差劲,差劲到了极点。”
“那是当然。”我像是听别人的事情一样那么听着,他也就接着告诉我。
“所以说,你根本就没有资格——”
我依旧点点头。
“但你不觉得好奇吗?——”
我摇了摇头。
“但是从现在开始,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所谓自我究竟是什么东西。
即使现在不知道,在并不遥远的将来你也会懂。
因为你不得不去承认。
即使你想否定也好,我都没什么意见。”
声音逐渐淡去。
因为我已经回过了头,走在了离这个小摊越来越远的地方。
“该说的东西都已经说完了吧。”
我像是在代替他陈述这渺小的事实。
“嗯,也许这对于你来说是一份礼物吧。”
“礼物吗?”绫真稍微的顿了下脚步,但是并没有停在这里。
在略微的一思考后,他点了点头。
“嗯,算是礼物吧。”
“你说对吧,占星师。”
在有些昏暗的灯旁,我握着笔,写着写着又停下了笔。
抬着头考虑着接下来要写什么。
对啊,应当写什么?
如果是在写着关于“自己”的事情,那么记述出来的东西或许会是宝贵的吧。
很不凑巧的我并没有这种东西。
所以写出来的东西也是一文不值。
停下了笔,我躺在了有些坚硬的床上。
没有可以用来更换的衣物,不过我早就习惯了。
算了,只是这种东西有什么好想的?
那么告诉自己,睡吧。
也许很突兀,但是也许在占星师种下的种子发芽之前我都不会明白那到底是什么吧。
只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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