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本为正义

“嘎吱~”

“哟。”

走进房间的人影扬了扬还缠着绷带的手。

“看来你也伤的不轻啊。”

四号睁着只露出一只的眼睛有气无力的说道。

“跟你比起来已经很值得庆幸了。”一号看着四号连脑袋都包上的蹦带，忍不住笑出声：“不愧是她！哈哈哈，这包僵尸的手法着实令人印象深刻。”

“笑你妹的啊，要不是为了你们我才不会被刺一刀。没心没肺的家伙。”

“明明是你自己没有估算好那个井上英的实力。”

一道声音从门外传来，二号推开门冷漠的戳穿了四号的谎言。

“那也还不是为了救你们？你这没心没肺的混蛋——嘶——”

扯到了伤口，四号痛的脸都皱了起来——虽然现在压根看不到他的脸。

“好了啦二号你就别再刺激四号了。”

跟在二号后面进来的三号小声劝道。

“哼。”

二号淡淡的哼了一声，一屁股坐到一旁的空床位上。

“明天我们就得行动了，你现在躺在这里说不定还算是很幸运的了。”

四号不爽的回道：“我可不是那种怕死的人。”

“我知道，不然的话你也不会躺到床上了。我只是想说，要是明天我们都没回来的话，你记得养好伤然后来给我们收尸。”

三号慌张的想要拦着二号，两只手不安的在身前摆动：“二号，开战前就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了！”

“我觉得这只是某种客观的事实。你还信神学吗?”

“呃，妈妈跟我说这种事不可信其无的，神明大人的话会在某个地方看着我们的。”

“.....你.....”

好像一个小孩子啊。

这句话二号没说出口。

只是道：“明天的行动是自愿参加的——尽管只是这样说——我建议你在这里看着四号。”

“看着四号？”三号摇摇头，“不要。我是灰盾的执法者，明天的战斗我是不会缺席的！”

“哈.....”

在一旁的一号叹了口气，默默地走出房间：“我去抽一根烟。”

“是吗。”

从三号那虽然有些稚嫩但却带着坚定的眼神上移开目光，二号不再多劝。

“这件事你还是拜托别人吧，等我养好伤早就有别人去收拾了。”四号淡淡的道：“我不想插什么旗子，你要是死了我会酌情思考去不去报仇的。”

“不要把袖手旁观的话说的这么复杂，以你的实力想要追上井上英每个三年估计也是很悬。”

二号说到这里，四号突然就激动了起来。

微弱的声音都挣扎着变大了一点：“LZ没日没夜的苦练能力，异能值的把控程度早就达到了小成（三成），对电流的能力钻研达到了一阶七段，一直都在隐瞒实力就想找个时间装个B，结果都没TM装成就被打了个半死！？我C他井上英凭什么啊？就因为比我多练了几年吗？可是他会的是刀术啊！就因为她的异能是特殊系的吗？我不服！”

二号厌恶的皱起眉：“你知道我现在看你的样子像什么吗？”

四号：“我不服！！不服——”

二号：“就像一个垂死挣扎的乐色。”

如果不是伤势和绷带的限制可能四号已经在病床上扭动起来了吧，像一条虫子一样，嘴里还嚷嚷着“我不服！”的可怜虫子。

“看来他精神得很，我们走吧。还得回去商讨战术呢。”

神情里的厌恶神色越来越重，二号拉着三号走向房门。

三号：“呃呃，可是.....”

他回头看向四号，只见四号还在挣扎，也不知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那个，四号你放心吧！我们一定会缉拿井上英的，到时候让他在监狱里跟你打一场！”

闻言，四号只觉得一阵暖风迎面吹来，温柔的抚平了他的内心创伤。他眼角湿润的喊道：“三号......”

然后就听见了二号冷漠的声音。

“就算再打一架他也还是会输的，别管他了。”

“我才不会输！！等我再练一年！——不！半年！我就能冲破七段的束缚达到无上的第八段！我肯定可以赢的！我可以——！！”

“咔哒。”

房门被关上了。

走廊靠近窗户的地方，一号站在贴着禁烟标识的牌子旁边悠哉地抽着烟，看上去还剩下三分之一就没了。

“聊完了？”

“聊完了。”二号道，“我们回去吧。”

“嗯。”

熄灭了烟头，并随手丢到楼下，一号往前迈开步子。

“那边有垃圾桶，而且医院不能抽烟。”

“啊，我知道。”

一号无精打采的回道。

她的心情并不好。明天就要开战了，她为此做了更多的准备，等下回去也要继续开会，商讨最全面的计划。至于情报，也已经向总部那边申请了支援小组。情报显示双骨会那边恐怕早就做好了准备，虽然这几天一直都是节节败退，但是，他们仍然有着准备。

而那个准备....估计会十分的恐怖。情报小组那边并没有得出准确的消息，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

“他们这件事，恐怖行动，袭击，杀人，曝光，全是早有预谋的。恐怕，从很早之前就已经开始了，而且....这其中还有其他的势力参与，支持....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但八九不离十就是那群家伙。”

“你们情报组就只能得出这种全是猜测的情报吗？”

“.....哼。很有遗憾，只有这些了。我已经尽力，得到的就这么多。另外出于情分提醒你，他们的准备时间至少有四年！这么长时间，暴露的消息也只有寥寥可数的那么一点。就那一点，还是靠着情报战打出来的！我明白的告诉你吧，他们的准备远没有那么简单。如果可以的话，我建议你撤销任务。”

“......你知道撤不了还这样说。”

“哼。最后——你以为我们很容易么？！要不是五年前的那件事情，我们也不至于会损失那么多力量！你们总是依靠情报组，却在那件事情上完全不顾我的警告！结果损失的还是我们！所以别给我抱怨！就这样！”

——如果不好好地准备的话，明天肯定是凶多吉少的。但是再怎么准备，又怎么可能会有双骨会准备的出充分？

早知道就不该接下这个任务。

但是.....

“这个任务你去。”

“哈？我根本就不会带队啊，你应该知道吧？”

“我知道，但是没办法了。我会让..他们支援你的，帮你组织整个队伍。所以拜托了....”

要不是实在没有其他的办法，要不是真的走投无路，她也不会来拜托自己。一号明白，所以才接受了。

“正义....”

情不自禁的喃喃自语。

“你在说什么？”

二号奇怪的问道。

一号摇摇头：“没什么，只是忽然想到了当初刚加入灰盾的时候，在神像前宣誓的事情了。”

“哦——那件事吗？”

二号一瞬间就想起了那个画面，道：“原来你的资质这么老了吗？我加入的时候已经没有那个仪式了，话说起来一号你已经多少——”

“啪！”

一号将自己的指关节按得咔咔作响，挤出一个和善的笑容：“没人告诉你——”

“有！我错了，对不起，抱歉，原谅我吧。”

“光速道歉？”

一号无语的收起了杀意，继续接着刚才的话题说：“其实几年前的灰盾本来不是今天这样的，因为一些很复杂的事情，灰盾变了.....”

“变了吗？我倒是没什么感觉。”

三号也应和道：“嗯，我也......”

“没察觉到也是理所当然的，早在六年前，七年前.....”一号顿了顿，随即双眸中露出一丝追忆，“其实我们也是为了正义而战的人啊。”

“啊？难道现在不是吗？”

一号没有回应，自顾自的低声念道：“我们宣誓，此刻起，将为了正义而战。我们追随，我们争斗，我们抗拒，我们无畏牺牲。我们宣誓，今日起加入灰盾，只为了正义而战。我们宣誓，必将诛杀世间所有的恶。我们宣誓，神在上，誓毕，效忠灰盾。我之名，即为正义。我所向，必是正义所在。我们无悔，无怨......直到生命的尽头。”

“......”

二号没有再出声，他甚至不想直视，不敢直视，好似身边有什么神圣之物在散发着光芒.....而他没有。

其实后面呢大半的话语他都没有听见，那些全是一号内心的低语。

所以二号还是不知道所谓的曾经存在的宣誓内容到底是什么。

只见一号忽然睁开微眯的双眼，淡淡的道：“我们走吧。”

随即便大踏步的往前走去。

“啊，哦....”

二号拉着三号紧紧地跟了上去。

他觉得一号好像突然就不再迷茫了。

突然....

就没有了任何犹豫。

——

“为什么要念这么中二的誓词啊？”

“中二吗？我也觉得有些，不过无所谓了。你想笑就笑吧，反正也有很多人嘲笑过，多你一个也无所谓。”

那个身影面向神像。

“也许你会觉得这只是走个形式的誓词，但是对某些人而言，这就是誓言。希望你能一直觉得这就是个玩笑，说实话，那样我也会很高兴的。”

“大人说的话就是难懂！既然这样，我们为什么还要记誓词？”

“记好了就行，不懂就不懂吧，当我没说过好了。”

“.....”

◇

破损的街道。

稀少的行人。

有能力的消息灵通的人大多已经开车离开了槟立市。

就连周围的城市也接到了撤离通知。

大量的市民离开住所，前往更加遥远的城市。

远程出租车生意突然就火爆了起来。

价钱不可遏制的往上提高，提到了一个离谱的价格。

“太贵了吧！到槟立市居然要857R元？”

“要么您另寻高就？”

“别别别，哈，我特么真是.....唉。”

一言难尽啊。秋山莫坐上出租车，满满的无奈。如果不是异能值还处于一阶的水准，他就自己飞去槟立市了。当然这不是主要的。

主要的是这一趟必须过去。

“好的，请您系好安全带啊，我们马上就走。”

司机又跑去拉客，前面上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后面进来一个看上去只有不到二十岁的年轻女生。

“好了，你们都去槟立市吗？”

“是的。”

“是！”

“那这就出发了，一口价啊。”

出发前都不忘钱的司机是鉴。秋山莫最后一遍检查了自己的全部财产，钱包里一共是将近6000。

不多啊，本来是足够的，但是这个时期就不够了呢。

看来有必要实施那个方案了....呢？

“嘀...”

手机的响声？

秋山莫下意识的看向旁边，刚好那个女生也刚好望向他。四目相对，一个慢慢的染上惊惧，然后埋藏.....一个平淡无波，带着些无聊的慵懒感。

虽然奇怪为什么这个女生突然就变得害怕起来，但秋山莫也没有深究。他不会为了这种奇怪的事情浪费异能值，同样是处于对自身实力的绝对自信，秋山莫开始欣赏起窗外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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