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忆回往昔，旧人不覆

“是缘分吗？还是早已注定的了？也许，在我选择这条路的时候，就已经无法避免了。到了现在，也不算那么重要了，因为你永远的留在了我们的心中，若有可能，我希望您再一次的为我们授课，可一切都无法回去了。”

......

“看样子，你经历了很多的事情啊，至少你不再像以前，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呢。”

当再次见到黎曦，圣约老师也非常的感慨啊，在入教室的时候，他就发现了躲在一角的黎曦，在当时就已经认了出来。

他想起这小男孩，不知该用怎样的面貌去面对着他，他自然明白来到了这里，就意味着与他所在的世界牵上了联系啊，而这也是曾经黎曦所不想的。与祝灵的交谈也算是一种掩饰自己该当如何的表现。

“老师？”

一声轻唤，在圣约的耳旁响起，原来是祝灵看到他一时失神，不由戳了他一下腰。

不止是祝灵，连黎曦以及与圣约老师一同来的莫翎都怀着关心的目光看着他。

“没什么，看到新来的同学会是黎曦同学，这让我感到比较惊讶而已，相信，你的惊讶也不会比我少。”

“我的确是没想到，不过，也挺好的。我一直都想跟你说一声谢谢，如果不是您，我也许到现在还是那副模样。”

黎曦抚了抚自己胸膛，想让这从天而降的惊喜感给抚平，但是自己越想越激动，虽然只是见了渡过了一小段的时间，但他所给予的帮助，却是自己唯一想衷心感谢的人。

“你完全没必要的，这是我的任务而已。”

“呃...”

圣约老师的语气突然冷了下来，这让黎曦心中有些堵得慌，可能对方只是将那一次的事情当作是他必要的责任吧，不过这与黎曦发自内心的感激并不怎么冲突。

而站在一边的祝灵与莫翎两人却互相对视，各自充满着疑惑。

“你来到这里，想必也知道了这个学科的性质吧。你，在明白的基础上，还敢来这，你真的做好了准备吗？”

他的语气更加的严肃，这别于平常的话语，连祝灵两人也听出了不同，这种口气不像是在责骂的样子，他们好像明白了圣约老师的打算。

在这双眼审视的目光下，自己恍惚间失神了片刻。无须别人的问责，黎曦自然明白，也想过了很多次，很多次，甚至一度在庭院外差点直接就掉头逃避。但是他现在，来到了这里，他的所作所为，就意味着他已经做下了决定。

“自然，我能来到这，就时刻做好准备。”

“真的吗...”

“真的！”

黎曦的呼吸更加的沉重了，连回应了两次，他此刻的心情达到了澎湃的巅峰，他可以问着自己的心，即使害怕，即使恐惧，他也有着自己最想要的答案。

他握着自己的拳头，汗渍也早就侵透了手心的表层，他直视着圣约老师的双眼，这对于他不仅只是一场问答，更是一次对自己意志的拷问，所以他不会因此放弃。

（为什么呢？）

圣约老师似是很无奈，看着眼前的少年，他真的无法去让他涉入那可怕的动荡之局中，别人不知道，但是他清楚未来将会发生的，作为一个普通人生活，也许才是他们最想要的生活，作为过来人，他非常的明白。

可为什么，总是不能事事如意了。

“也许有他自己的理由吧...”

突然想到与“他”的对话，圣约无可奈何，他也只能承认了吧。这终究是他自己的选择，没有任何人能帮他决定，也没有任何人有那决定的权力。

但是啊，这不是，他能放弃的理由。

“真是的，不必这么快回答我的，最起码也得想一想吧。”

圣约老师似是释然的摇了摇头，拍着黎曦的额头，他的语气也软了下来，仿佛刚才的严厉只是一种表演而已。

（你看着吧，我不会那么轻易的言败的，我一定会让这帮孩子们成长到能支撑你那所谓的大局，让他们拥有着独属于自己的未来。）

“嗯...”

“欢迎，欢迎来到幻想学科。”

收回了微微颤抖的手掌，圣约老师扫飞了自己杂乱的思绪，正式以老师的身份，欢迎着这位新加入的成员。

不明真相的黎曦，以及不知已入其中的祝灵与莫翎两人，不知道他们的圣约老师在心中下了多大的决心，而等他们明白的时候，却已不知自己在何方呢...

......

接下来的时间中，为了庆祝黎曦的加入，仅四人的师生一伙儿，离开了那顶教室，走过一条十字小道，来到了教室的后花园中。在前方那般华丽的庭院只是作为招待客人所用的地方，而这里才是他们学科人经常休息交谈的地方。

黎曦四人围靠在一座石桌面前，各自带着舒适的表情坐在棕色的木质亭台下，享受着此刻的安好与平静。

“不过这个花园，是有些普通了一点儿。”

黎曦坐在一座圆柱体的石凳上，瞄了瞄周围像一般公共花园的花园，并没有太多不可思议的事物。心中反倒是有种失落的郁闷感。

在这里，反倒没了之前那种仙灵般的感觉，不过看到包围了整个后花园的怒放花海以及那时不时点缀的“生命绿点”，让这所花园看起来显得更贴切于自然。

当然，他的郁闷不仅仅如此。这时，黎曦偷偷地看了一眼圣约老师。回想起自己在教室的那般毫不犹豫的表现，不知为什么，现在想起，突然觉得有些害羞啊！

黎曦的食指与中指不断地敲着额头，似是在掩盖着自己不自然的表情，现在过了那么长的时间，老师在那之后就没再问了，也不知道老师到底是怎么想的。

（啊啊啊啊！！！）

现在的他心烦意乱啊~~不过表面到没什么变化...

“啊，看样子，那个庭院给你的感觉是非常深刻咯。”

本将头埋在胳膊弯里的祝灵，听到这句话，顿时来了精神。

“呵呵，我猜你一定没看过【第二维度时空】的那般壮丽的美景。至今为止，它给我的印象都无法忘怀啊。”

祝灵跟个老头子一样，像是在感慨着自己过去那般辉煌的事迹。可他却忽略了自己也不比在场的人大到哪里去。

莫翎的手轻轻地托着下巴，她本人如水中竖莲般静坐在两人的中间，似是精灵的微笑，自然的流落在精刻的脸庞上，不带着一丝一毫的虚假。

少见的米白发色，结合着她那如黑曜石般深色的眼瞳，再配合着静心宁神的气质，仿佛并不是现实的人物一样，更像是从幻想中走来的角色。

仔细听着两人的话语，也许是本人的性格使然，莫翎只是报以一个微笑对待。

“因为一些事情，你的学长学姐们都暂时来不了，所以今天就特例休息一天。我们幻想学科是不用受到学校管理层的直接领导的，所以不用担心会违反校规的。”

莫翎对面的圣约老师，不知在翻着什么新闻，在说话的同时也不忘看着手机。从他那一副认真的表情上，显然，他所找的是非常重要的。

“还有，祝灵不要给他灌输什么专有名词，他现在还不是天秤者呢。”

一道犀利的目光从祝灵的左方向直面而来，随之响起的是一句批评的话语。

“好...的...”

祝灵刚刚振奋的精神又焉了回去，他断断续续的回答了一声，再次懒懒散散的趴回了怀中。

但下一秒，他的颈脖就像是被链条一下一下拽起的机器盖子一样，缓缓的抬起了头。

“圣约老师，我们这样等下去，真的好无聊啊。”

“那是你心没静下来，而且，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要干什么，凭借你那刚刚形成的【心灵】，现在去响应那等号召，你还不够格。”

挥手将手机一收，单手拿起了石桌中心的茶壶，随意倒了四杯，分给了黎曦等人。

圣约老师摆正了坐姿，望了一眼黎曦，又督了一眼莫翎，随即晃了晃茶杯，继续说道。

“嗯，你有一件事情说对了，在这里干坐，的确不好。那我就顺便在这里上本学期的第一堂课吧。”

“啊！？”

这喊出的愕然一声并不是祝灵所发出的，反而是正在喝茶的黎曦。

“怎么呢？”

所有人的视线望向了黎曦的位置，这六道目光像是在询问着有什么奇怪的。

被他们这样一看，黎曦神情反倒是在他们的注视下显得有些慌张，他不由得收了收自己散漫的手脚，缩着头，目光不敢与他们直视。

“额...那个，能不能...先吃饭啊，我肚子有些饿...今天早上，我就吃了一个面包而已...”

说着，黎曦肚子适时的响起了一声，这样子就像是配合着主人的抗议似得。

“......”

~一秒钟之后——

“哈哈哈！！！”

“你可真行啊！！！”

不知何时，祝灵飘忽的出现在了他的身后，使劲的拍着黎曦的肩膀，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说道。

如静莲般安宁的莫翎都不由哑然一笑，她从自己的小包中，掏出了四份的餐卷，说出了来到这里的第一句话。

“难得幻想学科来了新同学，今天就由我去请客吧。老师，这里有我刚刚从食堂买来的四份餐卷，不用再去排队购买呢。至于上课，不是还有下午的时间，也不急于一时。”

“莫翎？”

自己的肩膀陡然失去了大半的压力，显然是一旁的祝灵终于还是住手了。黎曦本想着唠叨着几句，却发现这时不论是祝灵还是一旁的圣约老师都带着一脸凝重的表情。

而他们的目光一致对视着站起身的莫翎，他们都沉默不语，而气氛的紧张让黎曦感觉到了不对。

圣约老师与祝灵眼中的情感那是一股无法言喻的震撼，仿佛就像是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

（这一切的变化，是莫翎同学有什么说错了吗？）

（这种气氛真压抑，该怎么才能转移注意呢。）

（必须打断，不能继续这样下去。）

黎曦手足无措的望着他们三人，他也不知该怎样去缓和气氛，因为连气氛产生的原因都没弄清楚。

正待着，他绞尽脑汁的时候，这种几乎凝固的氛围还是被年龄最大的圣约老师打断了。

“先去吃饭吧。”

圣约老师晃身离开了石座，祝灵也没兴趣再打闹呢。他轻轻的拍了拍黎曦的肩膀，说了一声“走吧”，就离开了木亭。他走之前略显暗淡的眼神，让黎曦心中猛的一震。

在与圣约老师擦肩而过的祝灵，相继看了圣约老师，黎曦与莫翎。便与木亭的方向背驰而行，他这时的倒影反而有些单薄...

在看着恍惚间有些失落的莫翎，这让黎曦觉得莫名其妙的。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对不起。”

一声轻呓，一道气息，当黎曦抬起头，莫翎从他的身边飘然离去，只留下了一句不明所以的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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