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体虚则气盛，阳盛则阴衰

青年样子的男人眼睛简单地扫了两人一眼，有重新回复成神游状态。好半天，看起来思考完了，重又抬起头来，示意三人过来。

三人刚围着石桌坐下，黎尘又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吓得坐在一边的萧师怜猛打了个寒颤。

依旧一副恹恹的样子，托盘里放着一小罐茶叶，以及四只瓷质的杯子。将一切摆放在桌子上后，又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了。

两人有些疑惑，只上茶叶和杯子，难道干吃么……但有求于人，也没说什么。

而且即使无事相求，仅仅只是做客的话，问出来也不太礼貌。

这时，男人伸出右手，轻轻一挥，一旁屋檐下的井中一团井水凝成一团飘了过来，盒子里的茶叶也飘了上来，融入水球之中，几道赤色的光晕绕其旋转，不多时，水已开始沸腾起来。

仅仅不到5分钟的时间，空气中已沁入茶香。

『吾名天瑯。』

男人突然说了句，随即手指微动，半空中的茶水分为四团，落入杯中。杯底冰蓝色的刻印闪过，杯里的热茶便降到了最适合入口的温度。

天瑯手一挥，四杯茶水飘到各个人身前后，作了个请的姿势。

三人端起茶，但是并没有开动，除了天瑯一人在慢慢品着。

三人互相顾盼，眼神闪烁。眼看就要无限循环下去，此时段长歌眼神犀利起来，示意左右即刻stop，咳了两声，准备开始说正题。

『那个，师傅……』

然后被自个儿的师傅一个眼神看自闭了。

『如果你要说的是请我帮忙去撑场面的事，就不要再提，此事免谈。』

还没开口就被一口回绝，加上来的时候明明信誓旦旦的样子，段长歌觉得要就是这么就萎了，那以后还怎么让人相信自己（撩妹子）。

『师傅，我们……』

不行，还得再试试，这次的危险性不小。

镜头转向另一边＠_＠

某人师傅表示无效，并打出了『尔康手』。

天瑯放下茶杯，缓缓起身，目光盯得段长歌直冒冷汗，弱弱地准备问上一句怎么了。

然后挨了个爆栗。

『你知道「体虚则气盛，阳盛则阴衰」这句话吗。』

『知道……』

段长歌一怔，随即缓缓打了个寒颤。

这句话当然听过，师傅还提过不少回，这句话是所有法师必须得学会的基础。其中说的对于普通人影响尚还能接受，但对法师而言，会对自身施术、道心以及防守会造成巨大影响。尤其防御方面，比如面对鬼魂、邪灵或念灵这类虚无缥缈的存在，一旦心神不定造成魂灯衰弱，基本可以说能宣告死亡了。

而其他两项，就算施术方面挑开不谈，单是对道心的影响，便会让其再无存进。

比起防御方面，这两项唯一的优点就是不一定会死，但这又跟没有优点有什么区别？

自己碰见难题，第一想法就是去找个大佬带飞，不自信和恐惧难题的心理，已经是犯大忌了……

『对不起，师傅。』

『我早就发现你有这两个毛病，所以当初特意给了你另外的选择，你选了法师一途，我也尽力教你——』

天瑯的眼神从这一刻开始变得极度可怕。

『为了将你造就为法术界第一梯队的人才，我还给你安排了大量实战，每次你以为是你一个人去的，但每次我都跟在你后面——我观察了你整整六年，结果你还是改不了那些毛病……那你修道的意义是什么？』

某人头低得更低了。

师徒间的修罗场，两女互换了眼神，觉得还是不参与的好。

况且又不是要给大卸八块，这对某人也有好处。

段长歌继续沉默。当初师傅给出的另一条路确实很好走，可以说天上掉馅饼的事，但即使重来一次，自己也仍然会选择这条路。

如今妖的存在已成众所周知的事实，尽管各国政府和法术界的人尽力压着其他邪物存在的事实，但纸总归包不住火的，届时，整个世界都将陷入混乱的漩涡，谁有不可能置身事外。

『群魔乱舞』，一个简单的贬义词，他的字面意思便是未来那时的最好形容。

幻梦将醒，法师的地位日渐崇高，绝非只是人们对于力量写在基因里的原始崇拜，背后从来少不了政府的影子。人民的心理承受有着极限，不能引发社会崩溃，这能如此做下准备。

自己选择了这条路，绝非只是顺着潮流。

要保护的人太多，世界终将迎来黑暗时代，连挣扎都沦为笑话，将绝不会是笑话。

那个夜晚，那种绝望，再也不要经历了。

那件事发生直到如今，他们已然一夜之间失去所以，妹妹已经在医院里躺了整整十二年，直到两年前，才开始有所转机……

每年那巨额的医药费，全是师傅为自己垫付的……师傅为自己的修行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然而自己徒耗十数年光阴，却只是带来一次次的失望……

泪，顺着面庞流下来了。

『对不起……』

天瑯看着段长歌，好半会，突然掏出了个铁质的盒子扔向他。

『拿去保命，不准叫你的师兄师姐，要是法器的灵力耗完你还无法完成自我蜕变，我们绝不会帮你。』

『直到你改变自己为止。』

段长歌拿着盒子，沉默许久，将盒子推了回去，有些哽咽的说:『不觉醉虽然店面多，但总体的收入并不算太高，师傅带着我们三人光修行支出就用了不少，还有妹妹每年的医药费也还是您垫付的，这东西……我不能要。』

然后又被天瑯扔了回去，砸在额头上弄得某人痛呼一声。

『谁告诉你我没钱？』

『可是账面上……』

天瑯起身向修行室走去，顺带了了某人一眼。

『资源只要肯找，到处都有；钱，更不过几个委托的事，最差大不了答应那些资本家收几个徒弟。你只要做好你自己的事，少来**的心。』

『另外，提醒你一下，有东西跟了你们一路，不过没敢进来，小心在外面着道。』

有东西……跟在身后？！

段长歌一身冷汗，本以为萧师怜一脸憔悴纯粹只是吓的，这样也能解释自己当初为什么总觉得隐约不对劲。

转身看向两人，脸色都很差。

普通人被邪祟跟了一路，还能脸上还能崩的住的，真的是极少数人。

萧师怜有些泄气，这次不但白来一趟，还被告知事情比预计的还难，虽然不是没吃过苦，但这种灵异的事，压根无从下手。

『唯一值得高兴的，就剩多了件装吧……』

但还是件不加基础模板和战斗辅助的货色。

照游戏里的话来说，根本就是一堆刚出新手村的，一身白板装备，兴冲冲去挑战boss。

这也太吃操作了吧！

都有想直接交代后事的冲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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