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深蓝之心

霎时间一种难以名状的事物将巴德包围，空洞，虚无，刺骨冰凉笼罩全身，将他拖入黑暗。

“现在，告诉我，在死亡面前你引以为豪的那根东西还有意义么？”

诺兰一脚重重踩下，狠狠踏碎了巴德最后的尊严。

堵在喉咙里的血已让巴德难以再表达高亢而嘹亮的痛苦，下身强烈的成为了黑暗中刻骨铭心的最后记忆。

看到这里，所有人都明白了，诺兰并不只是想惩罚一下巴德，而是真要让他身败名裂，死在这里。

新生舞会发生这种血腥闹剧已是学生会的失职，再惹出人命那是所有人都不想看到的。

会长大人焦急的冲诺兰叫道：“已经够了吧，诺兰小姐，他已经为自己的无礼付出代价了。”

“代价？”

诺兰眨眨眼睛，羞赧一笑。

“这么说吧，会长大人，如果有人扒掉你的裤子嘲笑你的升职器，你还能心平气和的站在这里打圆场吗？如果可以，那你很棒棒哦。”

学生会长不说话了，只是重重叹息一声，做好了最坏打算。

“等价交换是魔鬼的工作，我要的不是既不是道歉也不是赔偿，而是他的肉体和灵魂尽皆重归虚无。”

又一脚踩在了巴顿膝盖上，筋骨撕裂的惊悚声音让银发少女俏脸上的笑容愈发明艳。

从巴德对齐诺拉出手那一刻起这就是私人恩怨了，无关男女，无关信仰。

那摊烂肉的抽搐并没能坚持多久，随后陷入静默，似乎在失血过多之前先被折磨死了。

死一般的沉寂充斥着银河圣所，在场的所有人都是这场血腥决斗的见证者，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月光下的银色恶魔。

这一刻，所有人都重新认识了一遍诺兰·乔斯达，516女生公寓的冷艳魔鬼。

做完这一切，诺兰红宝石般的漂亮双眸依然平静深邃，或者说从一开始就没变过，不论是粗暴的羞辱还是残酷的夺走一条生命都无法使她动摇。

银发少女擦了擦手，淡然穿过人群，两旁学员们神情复杂，纷纷让出一条道路，目送她离去。

齐诺拉捂着鼻子，有些厌恶的提着裙子远离了一些圣所，有过上一次更加糟糕的遭遇，这回她好歹克制住了反胃。

她歪着脑袋想了想，觉得舞会应该到此为止，而诺兰大概是去接弥赛亚了。

巴德确实耽误了一小会时间......

与此同时，圣伦萨学院东面高地峭壁，某个从舞会上消失的蓝色身影正抱着双腿坐在悬崖边

脚下便是礁石激流，危险异常，弥赛亚却视若无睹，只是呆呆的望着天空中的月亮。

伊瑟兰的月亮是银色的，就像诺兰美丽的长发一样，而她的故乡却是紫色的。

忽然，弥赛亚目光渐冷，因为她的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

刚才郁金香花园中等候她的人。

男人眯着双眼，有着和星辰歌姬一模一样的蓝色头发，他慢条斯理的掏出怀表看了一眼时间，说：“这就结束了？我还想再多纵容你一小会呢。”

这人的出现对弥赛亚来说显然很是扫兴，淡淡说道：“有你在我什么好心情都没有了。”

“是吗，那可真是对不起。”

男人摇摇头，英俊面孔上却并无抱歉，他身穿一件布满金色铭文的蔚蓝法袍，似乎来自高等位面。

“你来这里做什么？”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来保护你的，毕竟发生了那么大的事，若不是运气好，这个垃圾位面已经在希露德的蛇躯下消失了。”

看来世界蛇的入侵已经传遍所有主位面，随之闻名的还有那个同样信仰混沌神王的神秘黑骑。

“呵，说得好听，你是不想看到深蓝之心落入他人手中吧。”

弥赛亚冷笑一声，摸了摸礼服下没有一丝赘肉的光滑小腹，那就是深蓝之心的容器。

“这样说也未免太无情了，作为兄长关心妹妹的安危不是理所应当。”

男人轻叹一声，他居然是弥赛亚的哥哥。

“收起你令人作呕的嘴脸，拜伦，你只关心自己的权力和力量！”

“好吧，我不是来和你争论的，我们这样的人没有任性的资格，你继续留在这里对所有人都没有好处。”

“是对你没有好处吧，哥哥。”

弥赛亚蓦然回头，冷冷的注视着面无表情的拜伦。

拜伦沉吟片刻，说：“随你怎么想，既然我来了，就不会容许你继续把时间浪费在低等位面。”

弥赛亚不屑的撇撇嘴，径直朝着远处学院城的灯火走去。

“我的事还轮不到你自作主张，你又有什么资格命令........唔！”

擦肩而过时，一声响指响起，弥赛亚低吟一声，扶着额头倒了下去，落入拜伦怀中。

“抱歉，那不是征询。”

拜伦抱着昏迷不醒的弥赛亚念念有词，闭目吟唱着复杂晦涩的秘术咒语。

悬崖上渐渐涌现一阵空间涟漪，许久之后缓缓撕开一道狭窄的裂隙，经由秘术结界稳固加持，通往另一个位面次元。

拜伦擦了擦汗水，再次睁开双眼。

自行穿越空间构建传送门极其耗费心力，以他现在的力量，与希露德这样漫游虚空的怪物还无法相提并论。

他长吁一口气，正准备返回主位面，眼前突然多了一个人。

一个.........叼着鸡腿的女人？

拜伦错愕止步，有些意外。

诺兰站在空间裂隙面前，挡住了蓝发男人去路，口中叼着鸡腿正细细咀嚼着。

女孩身上低微的魂灵波动没有让拜伦心生警惕，事实上这个垃圾位面值得他注意的只有圣伦萨的校长，以及那个不知是否还留在伊瑟兰的龙枪魔骑。

“把她放下，你就可以走了。”

诺兰如此说道，自然的就像是在对下属发号施令。

这种态度逗笑了拜伦，他眯着眼睛，说：“哦？你知道自己在和谁说话吗，小女孩。”

诺兰点点头，接下来所说的那句话令拜伦脸色逐渐凝重。

“高等位面海森堡的至高领主，伽蓝神殿之七柱，新晋圣者【蓝魔】，也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一位圣者，拜伦·星辰，弥赛亚的兄长。”

拜伦目光讶异，双眼睁开一线，重新正视这个神秘少女。

一个次级位面的原住民怎么可能对他了解得这么详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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