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159 往事旧怨

在埃米尔一行人抵达圣罗兰城后，加韦尔地区，埃米尔的老家柏松镇。

不，准确来说，应该是柏松镇头顶上的银灰山，只因为薇欧拉并不像把灾厄带进她所庇佑的小镇。

薇欧拉盯紧对面的第一真祖，女孩的一头黑色长发无风自动，那双眼眸里闪烁着骇人的璀璨辉光，那是不属于人类的辉光，只有伟大的神祇才能拥有如此可怕的神威。

第一真祖菲尔·艾洁尔特艰难地咽了口喉咙，她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了眼前的女孩......不，应该说是神国的神祇之一，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从那双神性的金色眼眸里，透露着强烈的杀意。

“我家哥哥和你家的那位蝙蝠小姐也不在这，现在他们已经抵达王城了。在这里，你和我之间也不用隐藏什么了，第一真祖菲尔·艾洁尔特......不，血神伊芙琳，出来吧，不要再躲藏在那副软弱的躯壳下了。”

神威，除了菲尔外，没人能感受到薇欧拉身上的那股力量，即便她封印了自己的神力，但也隐藏不了神格带来的神威，这种感觉......菲尔确信，即便是当年的神性机关，也没有如此恐怖的神威，仿佛自己面前的女孩，除了神威神祇之外，更是神国中的主神之一。

主神......

菲尔想起这两个字，琥珀色的黄金瞳瞬间黯淡。她不知道为什么她会把自己当做是血神伊芙琳，更不明白当时与路德维希对战时，路德维希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也把自己当做了血神伊芙琳，要不是因为路德维希察觉到血神并不是自己，那么菲尔的一条小命算是交代在了路德维希手中。

难道说自己身上真有某种形式的血神印记？

菲尔沉默不语思索着，薇欧拉以为她并不愿意亮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女神大人微蹙眉头，看着这张和血神伊芙琳一模一样的脸蛋，她的心情不禁烦闷到了极点。

薇欧拉举起手来，一张小脸变得肃穆无比，一道圣光自天穹洒下，笼罩着小女神娇小的身躯，而在那道圣光黯淡之后，眼前的女孩已经是一头苍白如月的银发了。

如果埃米尔在此，一定会认出现在的薇欧拉就是引导自己转世的女神。菲尔眼前的薇欧拉，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女神大人”，一头宛若月色般皎洁的银发、一张清冷中透露着高傲的脸蛋、宛若鬼斧神工般精致的五官、姣好的身材在吊带礼服下令人血脉喷张，只是......那有点贫瘠的胸部，即便是在礼服的凸显下，也有些寒碜......

圣光在薇欧拉手中凝聚成一把利刃，她单手握着那把剑刃，冷眼盯着身前的菲尔：“我已经表现出相应的诚意，该到你了。”

菲尔见薇欧拉拿出圣剑来，她紧皱起眉头，知道如果自己再不拿出证据，证明自己不是血神伊芙琳，到时候恐怕又会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恶斗。

然而，目前摆在菲尔面前的问题......就是该如何证明她的身份。很显然，薇欧拉也认可菲尔第一真祖的身份，只是薇欧拉似乎认定了菲尔就是血神伊芙琳的化身，就算菲尔信仰着血神伊芙琳，一度被认作是血神在地上的代行者，但这不代表她就是血神的化身啊。

“......我们是不是误会了些什么。”菲尔紧皱的眉头没有一丝舒缓的迹象，她深吸了一口气，全身绷紧、本能促使着她做出反应，如果薇欧拉眼前的菲尔是遇到赫尔曼以前的她，这时候恐怕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决一死战，毕竟以前的她可是个不择不扣的“莽夫”。

“误会......”薇欧拉品味着这个词，突然间，她轻笑了一声，只不过眼中却没有半点笑意，“......的确，我们之间倒是有不小的误会。”

菲尔眨了眨眼，心底不禁想到：“看她这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这事情绝对没这么简单容易摆平，我不知道她和血神伊芙琳之间有什么矛盾.......但是，这锅我可不背。”

血神伊芙琳，传说中血族的主神，血族之中的唯一神，更被不少吸血鬼信仰着，而血神的赐福很简单，她能让每一位不死者的血因得到巩固加强，不至于失去血因后霎时消失在天地之间。

“我不知道你和血神伊芙琳之间有什么矛盾，但如你所见，我只是第一真祖菲尔·艾洁尔特，不是你口中的血神伊芙琳，她的所作所为，和我菲尔·艾洁尔特又有什么关系。”菲尔尝试给薇欧拉说明实情，但奇怪的是，无论是路德维希还是薇欧拉，都没有选择相信她的“片面之词”。

薇欧拉冷哼一声，抬起剑刃来，剑尖直指菲尔的脖颈：“既然如此，那就拔剑吧，在我眼中，第一真祖菲尔·艾洁尔特与血神伊芙琳没有任何区别。”

菲尔轻轻叹息一声，看来她和薇欧拉之间没有任何调和的可能性了，或许，只有战斗之后，薇欧拉才能和路德维希一样，明白她不是所谓的“血神”伊芙琳吧。

血红色的玛纳缠绕在菲尔手中，以魔能塑造剑刃的形状，一把血色的长剑出现在菲尔手中。菲尔深吸了一口气，抬起长剑来，剑尖直指薇欧拉的腹部，她并没有指着薇欧拉的致命部位，意味着她并不想真正与薇欧拉为敌。

薇欧拉冷哼一声，右脚前踏一步，赫然是向第一真祖菲尔·艾洁尔特发起了冲锋......

在希泽尔教会的轮回女神的化身当中，有一位号称“女武神”的角色，而薇欧拉借助的正是那位女武神的力量......

“女武神？”

王都圣罗兰城，伊希尔家中。

倪厄斯听闻埃米尔的“传教”，倒也不是全然没有兴趣，这位不信仰血神伊芙琳的“蝙蝠小姐”，倒是对希泽尔教会的女神大人产生了兴趣。

埃米尔点了点头，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以诺安圣典》的内容。尽管如今的希泽尔教会已经没落，但信仰女神带来的“福利”依旧留存着，像是埃米尔，受到女神的庇佑后，他的自愈回复能力简直就是怪物级别，重伤濒死只用了三天醒来，之后甚至能够活蹦乱跳。

不死者们信仰血神能为他们带来“血因秩序”（S·G Order——Scarlet-Gene Oeder）的效果，血因秩序的作用很简单，它能加固血因、减缓血因的流逝。对而不死者们来说，“血因”是极为重要的“生命因子”，没有灵魂的不死者们，只能依靠血因继续存留于世，如果一旦被世人遗忘，血因会在遗忘中渐渐流逝，最终“死去”之时无人知晓、无人铭记，可以说是相当的凄惨了。

这个世界的“信仰”并不是虚无缥缈的存在，一旦深信着某件事情，那么必然会有相应的影响。最常见的就是凡人对神明的信仰，像是西大陆/卡拉大陆普世的先驱者教会，在划分为不同教派的情况下， 信仰来带的赐福也截然不同，就拿伊希尔所信仰的“圣庇会”来说，骑士长阁下在必要时甚至可以驱使强大的意志关闭痛觉感官，而这份能力在圣庇会中被称作是“圣壁意志”（Paranoia-Will）。

埃米尔受到的祝福被称作是“不朽恩典”（Grace-Immortal），不过，他不确定其他信仰希泽尔教会的信徒，会不会受到恩典的赐福，如今展现出超强自愈能力的就只有这位末代教宗，而这份怪物级别的自愈能力，恐怕还有一部分圣者的功劳。

然而，埃米尔不会放过一次拉人入教的机会，既然倪厄斯对希泽尔教会有兴趣，那他可不能放过这次安利的机会：“女武神只是女神的化身之一，在希泽尔教会中，相传有六位女神的化身曾降临于凡世。女武神‘艾因海尔德’（Einnhild）是女神的‘暴力执行’姿态，也象征着希泽尔教会历史上的‘必要之恶’。在过去的历史当中，希泽尔教会里曾存在着名为......”

“咳咳......”伊希尔忍不住咳嗽了两声，打断埃米尔的安利，并不是她讨厌埃米尔的安利行为，而是因为时间着实不早了，伊希尔曾阅读过《以诺安圣典》，她知道如果埃米尔继续说下去，恐怕今天上午她们都别想离家了。

伊希尔还要向埃米尔与倪厄斯介绍海莲娜，于是便带着歉意双手合十对埃米尔说：“抱歉，主人，时间不早了。”

“......那么，希泽尔教会了解一下，真的不考虑信仰我家的女神大人吗？”埃米尔简单扼要地向倪厄斯说到，脸上还挂着一丝安利性质的笑容。

“唉？”倪厄斯完全没料到埃米尔实际上是在向自己安利，她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要知道，倪厄斯可是“吸血鬼”，作为生存在人类和血族的夹缝之中的灰色人种，可以说，他们没有多少信仰可供选择。

“虽然我不信仰什么血神，但我可是吸血鬼啊，人类的信仰不是不欢迎我们这种......灰色亚人种吗？”

埃米尔摇了摇头：“我家的女神大人可是来者不拒，怎么样，倪厄斯不考虑一下？现在入会还能享受女神祝福，效果可是很强力的哦。”

倪厄斯眨了眨眼，在埃米尔的安利下，她还真的有点想要加入希泽尔教会了，毕竟，她并不讨厌眼前的神官“小姐”，倒不如说，倪厄斯对埃米尔有着不小的好感，要不然也不至于送给他亲笔的半身像画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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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说声抱歉......明天我会补上来的，今天状态实在是差的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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