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198 伊希尔的探望

“早点休息，海莲娜，晚安。”

埃米尔打开卧室门之前，他扭头看了眼闷在沙发上的海莲娜，向她道声晚安，却听见海莲娜把脑袋埋在抱枕里瓮声瓮气的声音：

“晚安。”

不知是不是因为把脑袋埋在枕头里缺氧，海莲娜的脸蛋上浸满了红霞，甚至红透了半精灵女孩的尖耳朵根子，如果有人可以看见海莲娜的正脸，一定会发现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小脸上露出一抹发自内心的笑意，在埃米尔走后，海莲娜的一双小脚，忍不住上上下下，就像是海莲娜那小鹿乱撞的小心脏。

他选了我、他选了我、他选了我。

海莲娜本以为埃米尔会毫不犹豫地走向伊希尔，她就像是一只败犬般匆匆离去，却没想到埃米尔居然跟上了海莲娜，或许只是海莲娜自作多情，又或者只是埃米尔单纯的放心不下她，但海莲娜已经知晓埃米尔的心意，知道他很在意自己，这就已经足够了。

每一份喜悦都是相连的。海莲娜回想起近些天的造物，只感觉大起大落，又有几分祸福相依的感受，虽然希娅姐的身死和修道院的衰败让她十分痛苦，她也无路可走只得成为流浪者。

不过，自从海莲娜遇见伊希尔后，她的身上的厄运就像是一扫而光，先是修道院再次收到资助，随后自己也因为“埃米尔”的资助而复学，复学后又认了赫卡特当“干妈”，现在又和埃米尔住在了同一所宿舍。

苦尽甘来的感觉，多少有些令她不可思议。

甜蜜而幸福的感受，犹如蜂蜜般抹在海莲娜的心头，她的脸蛋发烫，因为激动娇躯都有些颤抖，现在的海莲娜，只感觉心间的高墙里，不再是自己一人，像是她能把自己的一切交付给他，而他也会包容下自己的一切，不知不觉中，海莲娜将埃米尔放在了心间“很重要”的位置，然而她也只是今天早上才遇见埃米尔，或许正印证了那句老话吧——“女大不中留”。

埃米尔的卧室，伊希尔已经在此静候多时。

“抱歉了，不能把你当做客人招待。”

埃米尔脸上露出歉意的微笑，而伊希尔并不介意，她摇了摇头面露忧色地看向房门。

“海莲娜那孩子，果然还是没法接受我吗？”

“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希望时间能够逐渐抹平她的悲痛吧，亚莉克希亚的死，无论度你还是对她来说，都是一时间难以接受的事情吧。”

伊希尔坐在床沿，看着埃米尔拿起洒水壶，走到阳台为那盆花浇了些水，又看着他返回房间放下洒水壶，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看着她。

“希娅她，其实一直都在我身边。”

伊希尔微笑着摇了摇头，不过，也许是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话锋一转看着埃米尔说道:

“学院生活还习惯吗？有海莲娜陪着你，我也放心不少，那孩子其实很稳重，埃米尔多依靠下她也没问题哦。”

埃米尔点点头，颇为赞同“稳重”二字。海莲娜有能力却低调行事，这不是稳重是什么。

“我就不放心薇欧拉一个人在家。”

说到这埃米尔叹了口气，乌黑的双眸里也透露出担忧之色。虽然他知道薇欧拉就是希泽尔教会的女神大人，但平日里很依赖自己的薇欧拉，怎么看都像是黏人的妹妹，而埃米尔与她相处了这么久，早就把她当做了自家妹妹。

“要不......我把她接过来住在我家，我来照顾薇欧拉妹妹。”

埃米尔虽然觉得这是个可行之法，然而一旦薇欧拉离开希泽尔教会，自家教会可就真没人看管了。

“希泽尔教会的神官就只剩下我和她了，我现在在外修学，也不知薇欧拉知不知道，但要是她一旦离开希泽尔教会，那些信仰之人可就无处可去了，就算希泽尔教会只剩下一人，也得有人待在教会里，虽然我个人倒是很想把她接过来照顾。”

伊希尔也知道希泽尔教会的情况，闻言她也不再多说，只是给埃米尔承诺道:

“我会派人去柏松镇，让薇欧拉妹妹放心，你在圣罗兰城没什么危险。”

“麻烦你了，伊希尔。”

伊希尔笑着摇了摇头，柔声对埃米尔说:

“说了两个人的时候叫我希尔维娅就好。其实，我今晚来就为了看看你，没想到大贤者大人居然让你来魔法学院就读，我还以为她会让你去神学院呢。”

埃米尔说起入学时的事情，提到了学院长克莱尔和冥府贤者赫卡特，也提到了那位伪装后的公主大人露西亚。

埃米尔突然觉得，有必要趁着这次机会向伊希尔了解一下圣罗兰城的权贵状况。

“说起来，希尔维娅能给我说说圣罗兰城的上层阶级么？”

伊希尔微微一笑，她很好奇自家无欲无求的神官大人，怎么突然想要了解圣罗兰城的贵族阶级了。

“玛斯塔怎么突然好奇起来这些事情了？”

埃米尔苦笑着说:

“我们班似乎有很多大小姐，不了解一下的话，难免会被人当成孤陋寡闻吧。”

伊希尔微微一笑，蓝灰色的眼睛里流转着精灵少女的小心思。她虽然想每天都和埃米尔见一面，但苦于没什么正当的理由，但现在不就有一个大好的理由摆在她眼前？

“这样吧，一时半会我也说不全，每天晚上给你说一些怎样？”

埃米尔倒是不介意和伊希尔经常见面，倒不如说，和这只乖巧的精灵待在一起，他感觉自己连呼吸都轻松不少，烦心事一扫而空简直像能多活几年。

毕竟，埃米尔对伊希尔几乎是无话不说，他早已把伊希尔视作了重要的家人，而对于伊希尔来说，埃米尔同样是重要之人，坚守着骑士之道的精灵少女，发誓过自己永远效忠于埃米尔。

不只是誓言的约束，还有一份属于少女心底的情感......那是源于埃森雪林绽放的雪之花。

埃米尔突然开玩笑说:

“希尔维娅要不就和我住在宿舍？到时候晚上还有个专用的暖床女仆？”

伊希尔的俏脸一红，轻声对埃米尔说:

“我知道玛斯塔身为人类正直青春期，所以会有难以忍耐的生理需求，如果我可以帮上玛斯塔的忙，可以的话......请让我来。”

埃米尔愣了片刻，没想到伊希尔居然会这么说，他本以为伊希尔会更加羞怯，却没想到伊希尔会如此大胆，这下可好，反倒是埃米尔的双颊泛红，一脸不知所措。

埃米尔深吸了一口气，渐渐平复内心深处的躁动。伊希尔足够可爱，他甚至已经和伊希尔“神魂相融”过，自然知道那种事情的滋味，而正直食髓知味的年纪，他必须克服内心深处的欲望，否则的话，鬼知道会发生些什么难以描述的事情。

埃米尔咳嗽了两声，在伊希尔眼前正襟危坐，尽量装出一脸肃穆的模样，只可惜脸上的那抹红晕，还是暴露了埃米尔心中所想。

如果第一次是伊希尔，那么结果也算不错。

只可惜，埃米尔有贼心没贼胆，除非伊希尔对他做出些奇怪的事情来，那他绝对不会动伊希尔半分汗毛。只听得他咳嗽两声，随即话锋一转说道：

“先从皇室说起吧，那位公主大人所属的罗兰皇室如何？”

“罗兰皇室么？玛斯塔还真是问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伊希尔娓娓道来，而埃米尔则静静聆听着伊希尔。

“圣罗兰城就是以‘罗兰’之名命名，这种主城拥有着极其悠久的历史。说起‘罗兰’家族来，就不得不提到摄政王冕下的先祖‘菲妮克丝·瓦伦斯·罗兰’，她是开国的三首之一，也是奠定北境三支柱的重要人物，她代表着最初的‘骑士’，也是最受北境人民拥爱的开国先帝。”

埃米尔点了点头：

“据我所知，吉诺北境是在旧帝国的帮助下建立起来的吧？”

伊希尔眨了眨眼，她突然沉默了片刻，似乎并不想提起旧帝国的往事，但既然埃米尔问了，她也只好回应埃米尔：

“没错，最初北境的人民都是大贤者的追随者，而先帝菲妮克丝也不例外，只是她算是大贤者的追随者中为首的存在......某种意义上，先帝菲妮克丝也算是大贤者的弟子，那时候的大贤者还有一个称呼，并非是如今细致入微的‘贤者’之名，而是......‘大先知’。”

“‘罗兰’寓意着高贵、优雅以及‘人民的守护者’，大贤者将‘罗兰’的姓氏赐予了菲妮克丝，让她和最初的大主教诺拉·蜜雪儿一起建立吉诺北境，而大贤者则代表吉诺北境官方承认，北境是旧帝国的属国之一。”

“当初的北方被视作蛮荒之地，旧帝国有意帮助大贤者开发北方，因而投入了很多资源在吉诺北境属国上，北境一步步走来，以圣罗兰城......不，那时还没有圣罗兰城，以上弦之月法师塔为中心，北方逐渐扩散至极北，南方的领土到后来甚至与旧帝国的中央领接壤。”

“罗兰皇室不负‘人民的守护着’之意，带领着北方的‘蛮子’以及大贤者的追随者，逐渐将‘蛮荒之北’从整个卡拉大陆的历史上抹去，取而代之的则是‘吉诺北境’这个魔导技术高度发达的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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