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兄弟叫顺溜之一重背离

风里有人在微笑。

*

解释不了为什么可以一眼看出飞速下坠的女孩是许寻音。

只在眼前停留了一秒不到。只好不断对询问的警察说：“她不会是自杀。”

扮演一个从小玩到大的玩伴死亡后心里崩溃的白翎。

好在她没有什么嫌疑，班上所有人都能给她作证。虽说就算如此，也有共犯的可能。

回到学校时校园里空无一人，校方下达了通知，停课三天。

因为是开学第二天，书包里没有什么书，收拾起来很快，期间接到电话，习惯性的接起来喊“许……”才想起来怎么可能是她啊。许寻音的母亲在电话里很冷静，说：“白翎你是好孩子，知道平常她和什么人接触吧？”

被给予了重任。

“对……不起。我不太清楚她平常和谁在玩，我也有自己的事的。”

挂掉电话的时候指尖都掐进掌心里，四道整齐的弧线。

“白翎。”突然有声音在教室里响起。

听见这声音的一瞬间记忆被唤醒，悔恨愧疚不甘，那些情绪铺天盖地而来，几乎将她淹没。

【“是你很重要的人，今天会在你面前死去。”】

为什么没有相信。

“白翎。”男生又念了一遍她的名字，走到她面前，说：“你什么也改变不了。”

“……哈？”不知是哭是笑，声音变得扭曲。白翎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那么你呢？你怎么破坏了过去将未来告诉我？”

“因为进程没有改变。”男生依旧没有感觉到压力似的微笑着：“我已经试过很多遍了，什么也改变不了。”

风穿堂而过。

白翎凝固在一个呆愣的表情上：“你……是谁死去了……？”

你曾经和我一样，想拯救的是谁？

“一个亲戚而已，没有必要在意的。”

凝重的气氛突然就被打破了，空气里只剩下空荡荡的空虚。

“比起那个，见了两次面了我还没介绍自己。”他指了指自己：“我叫晏秦，高一十班在读。”

白翎接不上话，好像没有什么能够告诉对方了。

“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问出口才发现问题有多傻，明明对方中午才说过知道“所有”。

“刚刚看了你的书。”

“……啊？”

“你以为怎样？”晏秦耸了耸肩指了指脑袋：“我的确知道所有，但是要想起来很累的，就你来说，你还会记得小学的时候背过的古诗吗？”

“当然记得的啊。”

“那告诉我日暮乡关何处是的前一句。”

……懵掉了。

晏秦笑的很可恶：“是芳草萋萋鹦鹉洲。”

“……登黄鹤楼？”终于模糊有一点映像。

“所以我知道所有东西，那些东西又不常用，就很难想起来。”

“那么，你的能力是记忆？”

“不是啊。”晏秦笑眯眯的打断她的话：“那个，留到下次再细谈吧，神之国度可不是什么单纯的超能力。现在我要去打工了，迟到可是会被辞退的。”

白翎看他消失在门后依旧有些反应不过来——他一个知道所有的人，跟她说要去打工以免辞退？

她突然回忆起第一次看见他时的想法了。

真是有够吸引人的。

*

虽然拒绝了许寻音母亲的请求，但事实上就她自己而言也对这件事情放不下。

疑点太多了。

进入新学校才刚刚两天，许寻音考到了理想的学校，最好的班，家里也风平浪静，是最不会有什么压力跳楼的，所以完全可以排除自杀可能。而午休后就接着眼保健操上课，不能出教室，那么是在午休时就没有回去？而且她在这两天里结了什么仇吗，毕竟如果是以前的恩怨，完全不需要等人进了新学校再动手。

思绪终于全部集中到了一个点上——她帮许寻音挡了刀的那场群架。

不报什么希望的去高三十一班看看，没想到却看到了趴在窗前吸烟的男生。

“你还没有走？”白翎站到他旁边和他一起往下看。许寻音的尸体已经搬走了，因为不确定是不是自杀，现场只用黄线拉了起来，两个门卫懒散的守着。操场上的血迹已经变成了深色，看上去触目惊心。

“你来找我？”星清语一开口就有浓烈的烟味扑面而来。

“你要是喜欢她就该守好她。我中午应该把她吼回来才对。”

男生露出个无比难看的笑来，看上去简直像要哭一样：“谁说我喜欢她啦，谁会喜欢那么个笨蛋啊。”

白翎没接他话茬。

场面安静了一会儿，还是星清语开了口：“你来找我干什么？你不要说你就是上我班来看看风景。”

“中午你没有看着她进班？”

“我看着了啊，”他笑的特别无奈：“要是有一会儿不看着她她说不定就被人拐走啦。”

结果还是被拐走了。还是被拐进了深不可测的死亡腹地。

“那她怎么会又出去的？”白翎现在也没有心情打击他，问题一个接一个抛出去：“你们上次打架是得罪了谁？”

“上次打架纯粹是我的事，男人的事不会牵扯到女人，捅到你的刀只是意外，你可以不用往这方面想。”星清语回答完了又狠狠抽了口烟：“你没有听到吗，眼保健操后面的广播，她是被那个喊出去的。”

“什么……？”白翎这次真的愣住了：“广播？专门喊她？”

“叫全校各班班长和体育委员——我们学校运动会都是一开学就开始准备的。”

白翎才想起来似乎是有这码事，一班在眼保健操结束后就开始讲课，那时她正魂不守舍，好象老师是有点两个人走。

想起来这事后她浑身僵硬起来。

星清语好像看懂了她的心思，淡淡接了一句：“线索全部断在这了。”

白翎敛着眼睫，有点想哭，又没有眼泪。

星清语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却只说出：“走吧。”

下了楼出了门却看见守在门外的不只是那两个懒懒散散的门卫了，警车停在校门口，下来两个警察，看见她一个箭步冲过来：“白翎吗？死者母亲对我们说你有重大杀人嫌疑，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什……什么……

白翎睁大了眼睛呆立在原地。

星清语一脸惊讶：“你……”

怎么会呢。

她的手机里现在还有许寻音妈妈打来的通话记录，她从小和许寻音一起玩，许寻音的妈妈也和蔼可亲。

白翎抬起头来却是没有什么表情的：“好，我跟你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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