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仪式、死亡、变强的契机

潮湿的洞窟里，弥漫着血腥味，岩壁上凝出一层厚厚的雾珠，鲛人的虚能大多与水有关，导致空气粘稠而沉重。

在这种重湿的环境里，呼吸就像溺水了一般，大口被吸进去的是水雾，而氧气则被排挤，稀薄。

特别是在鲛人死伤惨重后，身体储存的水特性的虚能弥散出来，使得其他能力的人感受到不适、恶心。

鲛人首领的加持类能力也没有挽救颓势，被姜宇航缠住，三叉戟附加了海神的余辉在坚冰铠甲上砸出大大小小的坑洞。

冰铠并非穿在身上，而是能力操控着悬浮在身周，既免去穿上铠甲的重负，更重要的是能够缓解敌人钝击带来的震伤。

其他人则没有那么好运，风系无愧于‘割草机’之名，大批普通鲛人在风刃中挣扎，然后死去。

死亡的阴影，笼罩住了这批鲛人。

在星虎借助双翼加速，从后背给鲛人首领来了个狠的，虽然凭借体质硬抗一下没死，但是腾出手来的姜宇航开始对周围的教习出手。

坚冰的特性，导致看起来很像重甲战士的姜宇航格外敏捷，不断发射出的冰刺总能在鲛人群中剌倒一排。

…

杀戮完成后，打破海面的坚冰，队伍里的人潜入水底。

庞言江的水草依然包围着小岛，催生类的植物系能力，并不会快速消散，而是会持续到植物透支完自己的生命力。

穿过水草带的时候，庄离看到了水草舒展卷曲的枝叶里缠绕着几具鱼人的尸体，无数细小的植物性纤维正刺入鱼人的皮肤，尽可能汲取着一切养分。

回去的阵容完全不需要隐藏，鲛人的大部队还没有到，前方的鱼人部队只能是送菜。

…

下午，一支鲛人真正的部队经过这座岛屿时，先是被水草偷袭，损失了几十人，艰难绞断水草的根系后，闻到了同类血液的味道。

与人类不同，鲛人在进化过程中，需要团结才能生存，所以他们对自己同类的血液十分敏感，为的就是在同族遇难时支援。

几名鲛人战士顺着地下水道，进入了训练营区，地面上除了尸体，所有鲛人生前使用的三叉戟都被横七竖八斜插反在地上，三根戟朝上。

刚来的战士们，看到这幅惨状，没有过多的言语，默默收拢尸体，并且把三叉戟拔出，在尸体旁边，重新以正确的方式插下。

作为鲛人族图腾一样的武器，反着插入地面是对海族人最大的侮辱，而正着则是对一个战士的尊重，与希望死者安息。

同样的事情还会继续发生，或者是人类屠杀异族，或者是海族攻占陆地。

有人族潜入海族岛屿，更适合海洋环境的海族同样也能潜入人族岛屿，战争中从来没有无辜者，只有强大和弱小。

…

回到北壬要塞内，简单修整后，龙行小队又要前往前线。

而庄离则被要求留下。

“庄离，你留下吧，正面战场不适合你。”

表面上关心庄离，实则暗示菜鸡就不要跟对添乱了。

“好，我下午去看看秋灵学姐。”

“嗯，带点吃的过去。”

在北壬的街道逛了好几圈，除了酒馆还是酒馆，前线战士的体质足以喝酒不醉，即使喝一晚上酒，第二天还是能正常上战场，所以官方也没有禁止酒馆生意。

这也是北壬最好的生意，无论是多么角落的酒馆，一道晚上一定会有几名大头兵坐在那里喝酒，白天也有换班的战士在喝酒，但是比较少。

所以北壬州再往内陆的很多城市是种植小麦、酿酒的名城，甚至供应完前线消耗后，还会有多余的产量供应南境。有一条专门的铁路线就是运送啤酒到南境的。

天气、需求、勤劳、技术，这些因素都使得北壬啤酒是最畅销的酒。

在角落的角落里，庄离总算找到了一家零食店，还是南境特送。

有好多南境的美食，各种北境少见的水果汁、水果干，以及甜食。

因为是南境直接送过来的，品质和新鲜都有保障，比在星海区见到的质量要好很多，于是在老板笑眯眯的眼神中，庄离买了一大包，在影界里堆成一座小山。

“走吧，去看看学姐。”

没有了恒龙交通工具，北壬的车大多都是开往前线，所以只能靠两条腿去医院。

街边的建筑都不高，灰色实质，窗户较小，屋顶坡度大，以对抗北境冬天的严寒。

酒馆的设计则千差万别，有的直接打开门庭，敞亮做生意，有的则只留一扇小门，透出些许里面五彩的光线。

很多酒馆门前都有一个大木桶，旁边木桶边上挂着几个大实木酒杯。

这些木桶里装的也是酒，如果哪个赶着上前线，又酒瘾来了，可以直接来一杯，事后付钱，不过就算你不付钱，也不会有人追究。

士兵讲究一个豪迈，没有谁在乎那点钱。这种有好的设计也使士兵非常喜欢，所以基本每个酒馆都会效仿，在门口摆一个自取的酒桶。

到了医院，门口依然是有很多人在等待救治，医院和战场永远是北壬最热闹拥挤的两个地方。

顺着记忆走上三楼，宁香这里依然和周围环境形成对比，门可罗雀。

学姐还是躺在病床上，宁香蜷在椅子上看鬼片。

“小子，你来了？”

“嗯，我来送点吃的，顺便看看学姐。”

小夜讨好似的，跑到学姐的病床边，把影界里的食物拿出来，借花献佛就是小夜这种行为。

“放着吧，那小姑娘在修炼呢，前线这种好地方可没出找。不赶紧突破传说能级这道门槛，小姑娘几年后就要香消玉殒咯。”

百岁的心智，八九岁的神子，宁香的话总带着莫名的荒诞感。

“前线有什么特殊的吗？”

“呵呵，恒龙那小子没告诉你？”

“…”

“前线的虚能密度比其他地方高都不知吗。”

可能是觉得庄离没意思，又撇开眼，继续看鬼片去了，到了吓人的场景，还能看到一只玩偶熊的身影出现在宁香怀里。

虚能浓度高？

要知道，虚能之所以被这样命名，除了无法解释来源，更多的是因虚能无所不在却又处处均匀，所以被称为从虚无中产生的能力，简称虚能。

前线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能够使得虚能浓度高？

答案，只有一个，死人。

虚能是均匀分散的，但是有一个例外，人或者说智慧生命。

所有的智慧生命都拥有储存虚能的能力，虚能力者则是虚能以特定的方式储存，并被应用，而没有能力的人只能被动地吸收一点，长年累月，体内也会积聚。

而死亡会导致这种积聚被破坏，前线无数的生命死去，哪怕是最废物的鱼人，体内都有储存的虚能，释放出来后，朝着四周低浓度处扩散，也就导致了前线虚能密度高于其他地方。

而且这种高是很关键的，不仅是浓度，质量也同样高，被生命提纯过的虚能释放出来，一个人两个人可能压根不会产生影响，但是千万生命，长年累月的积累，最终导致前线的虚能比其他地方纯净。

这也是北境高端战力盛于南境的原因，战场优胜劣汰，环境适合虚能成长，自然容易出强者。

资料引自星海百科。

所以即使没有可以修炼，庄离也能感受到自己距离史诗能级的门槛越来越近，即将突破。

末影之灾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