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回家,想到难以忍受。
可是,家,究竟是什么呢?
为什么我要回去?究竟是为什么呢?
——卡里莫勒
如果改变不了世界,世界就会改变你。
“走快点,明明就是个奴隶,还走的这么慢!”
“不想被鞭打就走快点吧!”
“嘛,已经无法做出反应了吗,真令人不爽!”
“管家大人,息怒,这可是老爷要求我们运送的东西,万一打死了就不好交差了。”
“就是这样我才生气啊,这个家伙,看上去令人不爽啊,我们竟然被这种东西给气到,我真是气到要吐血。马夫,你能让这家伙走快点吗?”
“大人,将他的脚铐解开吧。”
“解开?你能保证他不会逃跑?万一出了差错你能担责吗?”
“大人,我想,我能。”马夫停下了马车,下了车,看着这个孩子。
他的眼睛没有一丝灵动,只有麻木和混沌。
即使身上已经遍体鳞伤也没有一丝的反应。就像被人用什么从他的身体里抽出了灵魂一样。留在世界上的,唯有空壳。
即使是要死亡了也没有感觉吗?
他的异样是从昨日开始的,和往常一样,连同着马儿一起关到马厩,平时还是能吃点草料玉米的,昨日却意外的,一点东西也不吃。
马夫是看着他的,睡在伙房里,莫勒睡在马厩里,裹着些稻草,夜就能过去了。
第二日,早上却是起不来,冻晕了过去,为了不耽误行程,管家请来了行医,行医只说累过了头,险些冻死。
取来了热水,泡了好久,他才醒来,醒来的他,也不敢说话,扶靠在木桶的边缘,用麻木的目光看着四周。
“是要把我煮着吃掉吗?”他开口时,没有太多的感情,“我已经洗好了,可以换水了,然后拿盖子把上面封住,就可以煮熟了。”
“即使是饿到受不了,也没必要去吃你的肉的。”马夫摸摸了他的头,“死亡或者不坏,但是,活着也许就能看到更好的明天。”
“明天,只不过是更黑暗的夜晚罢了。”他开口道,“莫勒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在乱世中,唯有这条命要坚守,就算失去所有,也要相信明天会更好。”马夫叹了口气,“救赎终将到来的,那时候一切的罪孽都会被抹去。”
“就算一切都消失不见,也得活着,只有活着才能记住它们,没有其他人能替你记忆它们。”马夫开口道,“知道吞吃记忆的乌鸦吗?我不想让它们最后的记忆被吃掉。”
“它若是将我吃掉便好,谁要遭这苦痛啊!”他开口道,“肉体死亡的疼痛,早已经习惯了,但是,心里的疼痛,无论如何都习惯不了。”
“这里,好痛!”他指着自己的心脏,干枯的眼睛,挤出了,嫣红的血泪。
“好痛啊,怎么也治不好。”
“痛啊,全部,想窒息,想死掉,已经活不下去。”
“但是。死不掉。”
“死不掉啊!”
“你能明白我的痛苦吗?或者,你能杀掉我吗?”
少年的眼睛充满了认真,眼眶里的麻木全部融化,留下的全是期待的神采。
马夫终于低下了他的头。
他不敢看着少年的眼睛,他在那眼里看到了光,在这黑暗的夜笼罩的世界里,太刺眼了。
鼹鼠习惯地下的潮湿后,眼睛早就退化了,看着这样的光,鼹鼠的眼睛被刺着了。想着挖洞遁入更深的地底。
低下头的马夫就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抬起了头。
但是他只看到了麻木空虚的脸颊。
他想说的话,全部嗝到了喉管里。张开的嘴里,有风灌入的呜咽声,不像哭,像是笑。。。
马夫终究还是闭上了嘴。
或许他也开始怀疑自己的一切了。但是他没说话,只是沉默,只是沉默就好。
只是沉默,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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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你解开脚铐了哦,要乖乖的听话哦,”马夫摸了摸他的头,“上次我看到你的脚被石子刮伤了,很疼吧,这双草鞋,你先穿上吧。”
“等到了国都,伦格大人就会善待你的。”马夫靠近了他的耳朵,“好好保重吧,伦格不是好人,从来没有人能在他手里活过几天,沿路打听的消息,这边的乡下,经常有孩子被召上去做实验,但,没有回来过。”
“尽管没人回来,实验的人还是空缺。”
“所以说,可以死掉了吗?”少年露出了最后的一点光。
“大概。”马夫抱着他,眼泪不断的流出,“我这是做的什么事!我的良心也会痛啊。”
“死亡未必是不是最好的安排。”他开口道,“在这乱世之中,生命本就如焰火般短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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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伦格的时候,莫勒有些吃惊。
那是一个慵懒的男人,他靠在毛皮躺椅上,穿着貂皮的大衣,修长,瘦弱,露出的惨白的肌肤,晕着夜光珠的浅光。他拿着果盘的水果,咬了一口。汁水滴在了衬衣上。
是个很漂亮的人,是个,男人。在见到伦格之前,莫勒绝对不会把漂亮形容一个男人,但是见到伦格后,他就发现原来男人也会这么漂亮。
优雅,安静。儒雅,威严。
大富大贵的人,原来是这个样子的。
卑微,自卑。
原来世界上真的有人一出生便是主人的,莫勒讨厌决斗场主,是因为那种人就是有钱的小人罢了。而这个人,没有办法讨厌。
但是。
他不是好人。
饿狼的眼睛,是冒着绿色的光的。
他的眼睛是玫瑰色的,明亮的,浑浊的,像琥珀一样。他的眼神是一种浓烈的漠视,漠视生命。
那是。
恶魔的眼睛。
他张开嘴,轻轻地开口道:“你就是,礼物?”
“你就是那个,能赐给我死亡的主人吧。”
“你是第一个请求死亡的人呢。”
“所以说,你会赐给我死亡对吧。”
“死亡,会让你高兴吗?”他轻佻地开口道,“满足别人可是在下最喜欢的事。”
“汝将见识到世界上最厉害的手术!”他狂笑不止,“汝将解放,成为崇高之神降临的一部分,汝将永生,你我将救赎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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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梦降临。
那是不完全的手术。
为此,必须饮下带毒的烈酒。死亡者,数不尽数。
所有的实验品一起灌下,血色的毒酒。
那酒就像是钢针入腹,刺人心脾。但是,莫勒将其全部饮下,只想死去。
“呐,不喝完会被惩罚的,莫勒帮你吧。”
“呐,不痛哦。”
“如果,有一定要拿到的东西的话,那么,无论是什么都不能让莫勒害怕哦。”
所以。大家都死了。
除了莫勒,为什么,莫勒没有死掉呢?
为什么!
啊!
全部都死掉了。一起住在牢房里的孩子,都死掉了。
明明是那么想回家的孩子啊。
“明明约好说着做完手术之后就能回到家里的人。”
“说着绝对要活着回来的人。”
“全部死掉了。”
只有一个渴求着死亡的人,没有死掉,而是活了下来。活的好好的,活得比谁都好。
伦格大人,庆祝这场手术的准备完成,举行了盛大的宴会。宴会上,摆放着精致的茶具,刀叉和丰盛的晚餐,在城堡里,他们跳舞,他们唱歌,而我,只是想野兽一样吞食着晚餐,流着泪,大口暴食,口里只有肉的味道,那是腐肉的味道,在口里发酵,怎么也挥之不去,是无法被掩盖的味道。
我在哭,我在流泪,我不知道为什么哭,也不知道为什么流泪。
“别哭了,一起唱歌吧。”
可爱的幼女拿着手绢递给莫勒。
她穿着白色蕾丝边的连衣裙,顺着衣服往上看,肉肉的脸上带着笑容,大大的眼睛里透出一股仙气,披着头发把小巧的耳朵遮住了,只是凸出一点点粉嫩的肉芽。他再仔细看去,粉色的脸颊处有些小小的刮伤,像是被什么花草的枝丫刮伤的小伤口,这天然的伤口越发显得她的双颊绯红了,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看得有些呆滞,她弯出一丝月牙似的笑。
“别哭了,再哭就没人喜欢你了哦。”她带着警告的语气开口。
“你好像,我认得的一个人。”莫勒开口道。“但她没你那么可爱,但她也很可爱,但是,但是。”
莫勒呜咽了起来。
“她变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不认得我了,不,是我已经不配认识她了。”
“不是什么配不配的问题。”她开口道,“我叫依凡,是爸爸的女儿,如果她不想理你了,依凡做你的朋友好不好,别哭了。”
“爸爸的女儿?”莫勒抬起头,顺着依凡的目光看去。
在舞池的边缘,伦格正晃动着,半载鲜艳的红酒的夜光杯,等待着美酒的酝酿。
“大人,是你的父亲?”
“对啊,”依凡叹了口气,“有着这样的父亲,无论什么时候都必须要做到完美才行呢。”
“因为我最喜欢爸爸啦。”依凡露出痴迷的神情,“绝对不会让爸爸失望的。”
“对了,”她突然抓住了莫勒的手,“无论如何,你和我都是朋友,无论变成什么样子。答应我,绝对不会不理我哦!”
“依凡,谢谢你。”莫勒感动地抱住了她,“我会记住你的,绝对!”
“依凡也会一直记住你的!”女孩的微笑像是一盏明亮温暖的灯。
但是这盏灯终究是被打碎了。
。。。。。。。。。。。。。。。。。。
梦很美,带着梦幻的弧光,却很虚幻,打破梦的壁垒,所在的世界,是一片漆黑。
幻想的阳光,一切,全部崩碎。
崩坏,从来没有离开莫勒。
即使一切都失去,都会生出幻梦使人迷醉,然后大力打破,崩碎一切。
莫勒。
恨啊,这个世界!
就像是被人按在深海,无法呼吸。
。。。。。。。。。。。。。。。。。。。。
“依凡,恨你,”女孩的眼泪汪汪地流出,“依凡讨厌你,去死吧,去死吧,你!”
“连我最喜欢的人你都要夺走吗?”
“为什么,你快点去死掉啊!”
“为什么要夺走只属于依凡的爱!”
“依凡恨你!”
。。。。。。。。。。。
我,没有!
我,没有。
就像是窒息了,张开嘴,漏出来的都是风的呜咽。
莫勒,在哭啊!
依凡,也在哭啊!
被推开的小刀,在地面上,疯狂的打着转。带着8咻咻的破风声。
“你已经恨到杀掉我了吗?”我的泪终于溢出,“我,杀了我,你就会好过一些吗?”
“那就杀了,莫勒吧!”
松开手,却没有反扑的力量。
“杀了我啊!”
杀了我啊!如果你能好过一些!
关于抢了你的爱这件事,莫勒真的是不知道怎么办。如果是你要夺走莫勒的生命的话,莫勒愿意交出哦。
“我们是朋友对吧!”
“只要这样就够了哦!”
像那位一样对我说。
“绝对不能有感情哦,莫勒。”
“这场决斗开始时,我们就没有感情了。”
然后杀掉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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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没有。
只是露出麻木的神情。
这个神情。
就像是在那场火灾一样。
。。。。。。。。。。。。
塔丽莎
你的眼睛睁不开了吗
是泪水吗
焰火将你的脸
映红
灰烟
给你盖上了装
你的泪把一切变成混沌
塔丽莎
站起来
离开那个男人手里。
我们可是好朋友。
塔丽莎
。。。。。。。
依凡!
绝对不要啊,露出这表情之后,会崩坏的啊。
全部。
“无论如何,你和我都是朋友,无论变成什么样子。答应我,绝对不会不理我哦!”
她的笑容。
那盏灯火。
我的救赎。
全部被我弄坏了。
原来莫勒就是崩坏的源头啊。
如果莫勒死掉的话,就能结束了吧。
地上的刀带着银色的利光。
。。。。。。。。。。。。。。。。
“抱歉,已经够了。”
她抓住了刀刃,血从她的掌心,渗出,滴下。
“你还想害我吗?我不想让你再伤害我了!”她开口,“杀了你,父亲会原谅我吗?我恨你,我恨你,遇见你,我的一切都被你夺走了啊!”
“已经够了,”她的泪水终于断了,“我恨你,更恨自己,你,我恨,我们从来就不是什么朋友,有一点父亲的宠爱就过分得意的你!最讨厌了!”
“卡里莫勒!你就是个残忍的掠夺者!摆着一副可怜的样子就能从别人那夺走一切吗?”
“用死亡在父亲心里留下最后的地位,然后把我的爱全部夺走吗?”
“绝对不能原谅。”
“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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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勒开始痛恨那场手术。
那是盛宴结束后的一个早晨,那个大人来了。没有人陪同,就他一个人。
他引导着,行进在城堡之间,他用好听的声音介绍着,这个城堡上的一切物品,历史,绯闻,尽由他娓娓道来。
他无所不知,仿佛是掌管知识的神灵,堕入凡间。
他推开暗格的开关。
机械齿轮的转动声下,地下室的楼梯便出来了。
旋转楼梯,夜光珠照明。
“神灵在睡觉。”他突然冒出一句这样的话。
“早晨!”
“正因为是早晨,神灵才会在睡觉。”他笑了一下,“黑夜里神明要警惕,所以白日要安眠。”
“神明会安睡?”
“会吧?”他舔了一下唇,“谁知道呢?”
“现在你只要躺在石桌上,闭着眼睛就可以了。”他开口道,“睡觉也可以,不会太痛,就算痛也没关系,反正来一点小小的辅助药剂就好了。”
“这是实验,也是了不起的手术。”
“这就是人为的神迹。”
“你是被选中的人,是这神迹的一部分。”
“开始吧。”
他那么说道。
世界便一片漆黑。
只有血腥的气味。
。。。。。。。。。。。。。。。。。。。。。
所以,那场实验究竟做了什么呢?
清醒的时候,已经回到了和原来一样的牢笼。
但是,那里有着各样的人。
或者那已经不再是人了。
叫做怪物比较好。
人类,失去了,人类模样的人。
怪。。物。
奇怪的东西。
失去做人的最后一点东西。
外表。
棱角,齿牙,鲜红的眼眸。都是一副兽人的模样。
我也会变成那样吗?
那样的怪物。
少女的声音从记忆里传出。
“无论如何,你和我都是朋友,无论变成什么样子。答应我,绝对不会不理我哦!”
原来如此!
即使是变成怪物吗?
原来,即使活下去,你们也没有回家的希望了啊。
神明根本不宽恕众生。
无论谁也得不到救赎。
正因为这样,谁也不配拥有救赎。也不配得到救赎,在这个世界上沉沦,堕入最深的海底。
回不去了啊。
像他们一样喝下奇怪的药液,变得越来越奇怪好了。
他们咧开嘴,在笑吗?像是迎接新生的伙伴一样的开心吗?
也是呢!人类这种生物,早就不配当了吧。
那就喝下去吧。
看看谁变得更奇怪好了。
哈哈哈,眼泪,为什么在流呢?
这样不就像傻瓜一样了吗?
呐!
就看谁变得奇怪好了。
把欲望解放了的模样。
我的欲望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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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唯一一个成功没有变成怪物的存在呢,”那个男人,解开我的衣服,像观看一件珍宝一样看着我,他冰凉的手刮过身体的肌肤,“必须记录下来呢。”
“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他露出痴迷的笑容。
他开始观察我的一举一动。记录我的一切,即使女儿的请求也无视了。
“爸爸,今天的份。”依凡扯着他的大衣,脸上全是令人怜爱的委屈。
“又不是不知道在哪!叫迪文找给你不就行了。”
“你到底烦不烦?你知道烦人的小孩会怎么样吗!”
他的训斥声震动着宫殿的大厅。依凡咬着唇,颤抖着身体。管家便将她带下去了。
现在想来就是那时候开始崩坏的。
与依凡的关系。
。。。。。。。。。。。。。。。。。。。。
只不过是多了人类的样子罢了。
我本质上还是那个怪物吧!可是怪物们,也开始远离我了,我看见他们的眼睛都是杀意。
一只披着人皮的怪物。
就是说我吧。
终于有一天,他们终于动手了。用他们那怪物的身体,爪子或是牙齿,动手了。
我从没看过那么残忍的屠杀,持着长戟的士兵,像是捕杀野物似得提起武器,扎向人形怪物。
“你,不得好死!”怪物们大喊。
那个大人推开牢门,摇晃着红酒杯:“但可惜现在死的是你们这些。”
“怪物!”他咬音带着轻佻和戏谑。
他砸掉了酒杯。
“杀光哦!”
他转身离开,挥了挥手。“让他们知道动我东西的下场,别让他们死的太痛苦哦!”
“懂大人的意思吧!”
我听见管家这么说。
“莫勒少爷,请跟老夫走吧,小孩子看了可是睡不着觉的哦。”
。。。。。。。。。。。。。。。。。。。。。
那一天我这么开口道。
“我已经腻了,所以我要离开了。”
当着他的面。
“你要背叛我?”他的瞳孔缩小,露出了严肃的表情。
“这样说这不为过。”
“你会后悔的。”他开口道,“现在告诉我,你只是开玩笑的,我会原谅你哦。”
“不是开玩笑哦。”
“已经腻了,再见吧。”
“你离开不了!”他的脸沉了下来,他的脸变得扭曲。
“不乖的孩子,是要接受惩罚的。”
“你必须接受惩罚。”
。。。。。。。。。。。。。。。。。。。。
他将我捉住绑在石桌上。
“这个东西是实验药剂,原本就是给你用的,按道理,用适量就够了。”
“你知道,你和那些怪物有啥不一样吗?”
“是力量,你的力量还没有觉醒,他们也没有觉醒,只是适量的药剂,他们就变得不成人样了。但你不一样,你没有,也就是说。”
“让我看看你是不是可以真正完成这个实验吧。”
“这次,不打止痛针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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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
从身体里,溢出来的痛。
骨头里,脑袋里,每一处。
是燃烧,是冰冻,是刺穿,是鞭打。
从身体里到外面的疼痛。无论如何也忍不了的疼痛,恨不得立刻死掉的疼痛啊。
“哇,你咬断了你的舌头?没用的,这药力会让它在长出来的,你还记得那些怪物吗,嘿嘿嘿。”那位大人疯狂的嘲笑道,“你知道你背叛我时候我的心有多痛吗?你不知道,我要让你后悔,后悔背叛我!”
“死?死是解脱哦,你不会死的,绝对不会!”
药剂一针一针的扎在我的身上。
我。
已经,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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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
“听大人说……”
。。。。。。。。。。。。。。。。。。。。
这里是哪里?
我是?
金币,金币,从财主的手里扔进圆桌上。
衣着暴露的女人,卖弄风情。
奴隶被鞭挞。
鞭子带着风响声。
金币在桌面碰撞发出金铁的声音。
金币就是狼群和野兽吗?
金币落下,
主人就会把下一个奴隶用脚踢出铁栏,
铁栏外是空旷的土地,
土地的对面是同样的牢笼,
关着的是绿的眼睛发绿的野狼。
无情的男人拉起铁栏,
凶恶的野狼一下子蹿了出来,
然后被脖子上的铁环和铁链拉住,
狼狈的拉着脖颈想要挣脱。
于是欢呼雀跃声就此开始。
这里是哪里?
“莫勒!”那个胖胖的男人拿着鞭子走来。
是!
是主人啊,我被卖给了决斗场,对啊。
姐姐,对了,姐姐!
“大人,姐姐能放过她吗?我什么都能做!”
主人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好啊,如果你打赢了怪物的话,我就可以放了你姐姐哦。”
“真的?”
“骗你做什么?”
“莫勒一定要救姐姐!”莫勒握紧了拳头,拖着沉重的铁链,走进了决斗台。
。。。。。。。。。。。。。。。
这里是?
我是?
“你又忘记了?”
“你不是要救姐姐吗?打赢怪物吗?”
“最后打一针,你就可以带着你的姐姐回家了。”
。。。。。。。。。。。。。。。
这里是?
我?
“你忘记了?”
。。。。。。。。。。。。。。。
莫勒要带姐姐回家!
莫勒要回家!
莫勒。
。。。。。。。。。。。。。。。
“呐!”莫勒拉住女剑士的衣服,“我的姐姐呢,可以一起回家了吗?”
“已经回去了哦。”剑士蹲下来摸着莫勒的头。
“你还是老样子呢!小孩子的模样,明明……”
她摇了摇头。
“姐姐不许骗人,略略略,姐姐又没见过莫勒。”
“莫勒刚到决斗场一个月,就能回家了,莫勒好开心,姐姐真是个好人。”
“为什么,大姐不等莫勒就回家了呢?”
“你还记得,自己的家吗?”剑士说道。
“我,”莫勒卡了一下,“记得,当然记得,莫勒的家嘛,嘿嘿嘿。”
“如果找不到了就回我这来吧。算我欠你的,你告诉别人说找卡洛就好了。”剑士摸着莫勒的头,并没有嫌弃他的头上的灰尘。
“姐姐对莫勒真好,”莫勒傻笑道说,“我有一个小妹,叫塔丽莎,和姐姐你长的好像,我还以为你就她妈妈呢,嘿嘿嘿,她的妈妈我是知道的,可没姐姐你年轻。”
“她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我要找到她的。”
“找到她干嘛?”剑士的语气有些怪。
“总不让她被坏人欺负吧,她可是莫勒最为重要的妹妹啊,如果莫勒不去帮助手的话,也没人能帮她了。”
莫勒笑着拖着锁链,向外走去。
“把锁链解开吧!”
“不用了,不知道怎么的,被锁着反而觉得安全。它似乎变成了自己存在的一部分。”莫勒开口道,“而且,这东西看上去不错,应该很值钱吧,从来没见过这么奇妙的锁链。”
“小财迷?”剑士摇了摇头,“总之找不到家就要回来找我哦!”
“报你卡洛的大名对吧。”
“那么再见!”
莫勒跑出了决斗场。
他其实已经忘记了他的家,但是他知道,只要自己努力,就一定能找到自己的家。
他还记得,自己换来了不少的钱。
回到家,大家都会好的生活下去吧。
莫勒要回家。
莫勒要回家。
但是,大家是?
话说,莫勒为什么要回家?家又是什么?
好奇怪啊。
莫勒知道自己有姐姐,对姐姐却没有印象?
莫勒是莫勒,姐姐是谁?
大家指的是?
好奇怪啊。
为什么莫勒没有一点记忆?
嘛,只要找到家的话,就会一切都清楚了吧。
莫勒要回家!
卡里莫勒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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