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生有多长？我本以为就算没能活过一百，七十总没问题。虽然本来觉得四十就够了。那个时候也差不多能自主申请安乐死了吧。但是在那一天，我被一个声音告知：“人的生命很短哦。”

“这么突然的出现。我相信你的寿命一定很长。”

这话我觉得还蛮有道理的。作为一名不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遇到这种情况理所应当应该做出对方是神之类的判断。

结果被无视了。是因为插话的吗？这个习惯的确不好。他(姑且称之为他吧)顾自说：“只有一个白天的长度。准确说，是睡眠结束到下次睡眠开始的时间。就是说每天的你都是新生的。”

不理他不太礼貌。但是，莫名其妙的出现我可以理解，莫名其妙的话该怎么回应？只能沉默。

他继续说：“睡眠。是两代生命的传承时间。”

这下能解释通我就明白他的意思了。

“这倒是人需要睡眠的很好解释啊。”我说。脑海中不禁浮现熬了通宵后的憔悴模样。然后是熬了两个通宵的……三个……

不禁想起有求必应使命必达先生。

“那被闹钟吵醒或是遇到鬼压床再不然像是地震那样的不可抗力的话不是很糟糕？”我说。

他回答了：“一生中能用到多少累积的记忆呢？存放在肉体中并不会消失啊。”

“这倒是能接受。”

“但是。一旦有了长寿的愿望。就会发生非常恐怖的事情。”

长寿的愿望……现在想起来其实就是不按正常需要睡眠和失眠。

“会赶着去死吗？”

“会产生病毒。不是你所知的任何一种病毒哦。”

“我还蛮无知的。”提到病毒我能想起的只有非典、甲型……或是木马。

“是世界的病毒。”他说“如果放任不管。世界会毁灭。”

“这种展开是想要我去消灭病毒吗？既然病毒和睡眠有关。那这种事已经持续了很多年啊。为什么选择我呢？不管怎么想即便抓破脑袋我也想不出自己有什么出众的地方。”说完我忽然想到了想到便脱口而出：“这年头平凡反而很出众啊！”

“选择没有标准只是恰好来了兴趣。”

“太不负责了吧。不会让人产生任何兴趣的家伙才是真的厉害啊。”

……

……

忽然的沉默让我感觉很不自在……

大概有十秒足足的才听他说：“你话好多。”

“抱歉！是我自大了。”

话说无语的时间也太长了！

“总之战斗吧！少年！”语气简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突然热血起来害我不得不回他一个激情满满的OK。

“怎么战斗呢？”我问。

“找到病毒。干掉病毒。”

“真是简略哈……”

“刚好有人在附近完成了任务。你等一下。”

一下都没等眼前一黑下一瞬视野恢复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张坚毅的男人脸。脸移出视野男人说：“赶紧的别耽误时间。”

虽然搞不清楚情况我还是马上爬起来。等站起来才意识到我还在家。男人像是知道我的想法解释说：“这里是里世界。环境方面空气很清新人少所以很安静。其他就我所知是一样的。”

男人走出我家在门口等我换鞋。我考虑了下不管有没出手的可能果然还是棉鞋舒服。保暖又舒适。

“哦。”男人靠在门边突然想到什么的表情“我叫杨治。”

“青面兽？”

杨治的气息一顿再度流动时开口道：“难怪被特别交代不能对新人动手。”

“对不起！”我说。

正好穿上了鞋我就走到他旁边伸出手准备来个男人的问候——握手。

“我叫乌寄云。”

杨治低眉瞧了眼我的手摇头说：“刚摸过脚叫人握手。所以不礼貌的是你。另外你的名字啊！无JJ？”

我嘟囔说： “差太远了。”

缩回手。暗叹这家伙还真是有仇立报。

“走吧。”杨治走下楼梯。我这才注意到他的打扮刚才只意识到他是一身黑。注意到自然也还是一身黑一身现代质感和设计的半武士装腰间的黑刀极为惹眼。

对于这种精巧的东西我没什么抵抗力。模糊看见黑色刀鞘上的雕刻搞得我心痒痒。

“病毒就在我家附近吗？”我问。

杨治一言不发。我只能跟着他走到楼下。

“任何地方。”

“楼里的全被你干掉了吗？”

“不错。”话落杨治推开门。病毒我看到了。深色的黏稠物质组成的等人高存在。黑色、棕色、紫色……目之所及还没看到有同色。那些黏稠的物质在人脸部位略抽象地构成了人脸。细看下都是小区的熟面孔。

“我昨日份的病毒是已经被做掉了吗？”

“大概吧。”或有潜台词是他根本不关心杀的家伙长什么样。

杨治手扶在刀柄大步奔跑即将来到最近的病毒体前时我也看不清就见银光一闪。等收刀入鞘黑色病毒体已经被切成两半。

“正如你所猜测的失眠就会产生病毒。我们的工作就是消灭病毒。可不是你现在看到的这么简单。”

“这是最基础的。”杨治悠悠插回长刀。

“打比方就是游戏或者动漫里杂兵级吗？”病毒体被切成两半后嘴巴裂开似在哀嚎只是没有声音。然后两半都掉落在地一并溶解了。

“可以这么说。”

“所有杂兵都要清除的话工作量太大了吧。这样来看身边应该有很多不正常的家伙。还是会被清除记忆？”

“杂兵对里世界的侵蚀非常小里世界自身维持稳态的能力足够抵消。即便人类灭绝放着它们不管也无法伤到里世界的根基。”杨治一边沿着小区道路走向最近的病毒体。紫色的家伙蠕动着也不知向前向后那缓慢的动作着实无力。感觉我也能行。

“但是。”银光一闪杨治收回长刀“病毒会成长、会变异有无限的可能。一旦成长为侵蚀力能有效破坏里世界的存在里世界的危机就来了也表示人类灭绝危机降临。所以我们的工作就是在病毒有成长到那个程度的苗头前将它消灭。”

“那家伙是主神吗？跟《无限恐怖》里的一样。”说话的时候我很认真地考虑着自己要选什么狂霸酷炫拽的能力。

然而……

“不一样。”杨治说他看着我的眼睛“这里从某种程度来说是另一个现实。”

“你可以向他要求任何装备但战斗的技艺——必须自己掌握。也没什么力量敏捷属性那些玩意儿。装备方面对里世界会造成大范围破坏的例如说核弹就不能使用。至于导弹经过批准在某些区域是可以使用的。如果你会操纵飞机坦克能使用但是……”话止于此。

我试探问到：“这样的话你的刀不会有什么特殊能力吧？”

因为只用一般的刀无论刀术多么出神入化总比不上导弹的力量吧？

“你制作武器的时候就知道了。”杨治说。我可以肯定他的刀不是那么简单但他的态度让我不解。都是一伙的没必要遮遮掩掩吧？

不给我追问的时间杨治转身就走“跟我来。”他说。

要干票大的？我跟在后面。说真的那时的我久违地有了期待。

杨治的目标就在小区附近的网吧。一路散步般前行挡在前面的病毒体统统变成两截。路线外的杨治看也不看。

“以杂兵的概念延伸这应该算是杂兵队长级。”杨治推开玻璃门进入。我趁着没合上的空隙跟了进去。

网吧里开着轻微的暖气电脑的屏幕三三两两亮着。没有人只有声音电脑运行的声音还有鼠标和键盘的声音。我这才明白杨治在我家里说的“其他都一样”的真正含义。忽然感觉很奇特——一层玄之又玄的隔膜分割出两个世界。

他们在玩游戏我在清除世界的病毒。当然只是跟班。

走到网吧角落的杨治开口了： “虽然只是杂兵队长但比杂兵更进一步说明其拥有无限进化的潜力。”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角落里是一只看起来和之前见到的杂兵无二致的病毒体。

“一般来说我们会在它更进一步之后才开始清除。毕竟假设一座百万级城市中的所有病毒体每天都被清除那么每天新产生的病毒体至少也是十万级。而这座城市的清除者也就几十个。现实中的生活要继续哪有时间。所以我们的主要任务是对付杂兵以上等级的病毒体。队长级是能进化的百万级城市中几万只总有。但是能进化只是能进化真的能进化的没有突发事件的话平均每个月以百只计。而一旦进化即便是最初级的……将级水准也是需要全力以赴的程度。”杨治走向角落里的病毒体。

“还有。在里世界受伤和死亡是真的。残废了就是真的残废死掉了自然也是真的死掉。”

“诶？”我停下脚步。打算一旦势头不对就立即以生平最快速度冲出网吧。

银光一闪一样变成两截“能诞生出队长级病毒体的人类诞生的病毒体一定是队长级病毒。想要彻底消灭只有把那个人干掉。”

“但是不行。”他补充说“我们是清除者不是杀人犯。”

“不是杂兵队长和杂兵没区别吗？实力和模样都看不出差别。”

还是有我没发现的地方？

“杂兵队长还是杂兵。不进一步进化根本没有威胁。”

“至于区别。并没有。有过进一步进化历史的病毒体会登记在案。有需要的话到时候可以在他那里查阅。”

我来了好奇心问到：“这家伙进化过成什么？”

“触手怪。主体部分的皮肤硬到我的刀砍上去只有一道印。触手再生能力极强。另外一个人烧软了它的表皮我才干掉它。”

“现在还要干什么？”

“没了。我能想到要讲的都告诉你了。”杨治说完就消失了。

连再见也不说。

看来这家伙忘了告诉我怎么登录和登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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