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所谓的普洛斯特的梦吗?看起来并不很特殊的样子。倒是制作过程挺花哨。”
爱尔盯着手头这杯浅粉的液体,怎么也无法把这个和严格意义上的酒联系起来。况且闻起来也只有一股花香与果香,完全没有酒的味道。
“不如喝喝看吧。”
古书照样保持着他的微笑,正好少女粉红的脸色经过粉色的杯子渲染得也不显得突兀。爱尔轻轻沿着杯子抿了一口,入口的是淡淡清甜味,还有樱桃的丝丝酸意。就像喝着兑了些什么的樱桃汁,倒也算得上可口,只是实在不像看起来那般梦幻了。
“这真的是酒吗?真的不是樱桃果饮吗?”
“是这样吗?”
古书微笑着把玫瑰花从杯子里夹了出来,示意爱尔再尝试一下。她狐疑地又喝了一大口——
“噗哈!——好辣!这是什么情况?”
爱尔一脸惊悚地盯着手中这杯,颜色仍然保持着浅粉的液体。
“这可是普洛斯特的魔法哦。
说着他又到了门口摘了另一片花瓣——可怜的玫瑰。放进了第三杯准备好的酒液里浸泡过了,然后再次放进了爱尔的杯子里。爱尔迫不及待地又抿了一口——好甜!又甜又酸的感觉,但是却不是纯粹的樱桃味。酸刺激着唾液的分泌,里面的酒味仍然细微,但是既不似先前一点尝不出,也并非那样辣得喝不下去的程度。唇齿间环绕着不知名的香气,浓重似云雾亦寡淡似云雾。落到舌尖上,她便分辨出了,这是一滴香甜的雨露。
酒味仍然淡薄,却也不怎么像果子味,花香也退散了。这香甜究竟是从何而来的?
“这到底是是什么?”
“你的口水。”
“???”
看到爱尔瞪大的眼睛一脸糊涂的样子,古书忍不住得意地大笑起来。他知道,这杯普洛斯特的梦,已经完成了。裘拉则是完全不明所以地望着爱尔,时刻想趁着她不注意凑上去舔一口,但是每次都被爱尔及时地推了开,她一个人凭空伸着一条小粉舌头倒显得滑稽。
“你可以认为是魔法的效果咯。普洛斯特的魔法。听起来是不是很厉害?”
“才怪了吧?不要欺负我见识少。我好歹也见识过魔法的哦?”
“了不起呢,蔷薇花小姐。”
爱尔又被他一句话说的红了脸。不过普洛斯特的梦酒味虽淡,酒劲却很足,半杯下去,让酒量不好的女孩子红了脸也不算难吧?她当然不会因为这样一个不靠谱的理由就放过了古书。她难得口头上也不矜持地反复说着“飒飒告诉我嘛飒飒”,白鸟见她好玩,一边喝着果汁一边小声说着“你想知道些什么呢”。白鸟先生很会自己一个人玩。
“物药学哦。是物药学。而且确实是你的口水的味道哦。”
古书也难得地露出了得逞了的坏笑。当初他被那个疯丫头骗着喝了一杯的普洛斯特的梦的时候,疯丫头也是这个表情,只不过当时她说的是“是我的口水哦”,硬是让古书把刚下肚的酒全吐了出去。
“我的口水?!”
“普洛斯特的梦,第三次饮用之后会让你一段时间内,唾液分泌增多,并且唾液会发甜,配合上酒液本身的味道就又香又甜了。花罗樱以前在物药学里是可以用来治疗唾液腺发炎的药引,后来在物药学里被当做偏方废除了,理由是没有可以证明具有实际效果的方子。”
“这么神奇吗?古书先生知识面很广嘛。”
爱尔几乎能感觉到自己已经有些醉了,她一只手捧着酒杯,一只手环在身前,整个人都靠在吧台上,某种无法被忽视的东西就整个占据了大量的空间。她还不停试图往下倒,如果再往下就几乎要碰到同样靠着吧台的古书了。她赶紧咬了咬舌尖让自己稍微清醒一点。羞红了脸道了声“失礼了”。
单纯的裘拉依然试图夺取酒杯,仍然没有成功。
“创制普洛斯特的梦的,本来就不是酒师,而是一位物药学家。丹尼卡·普洛斯特,因为喜欢这座城市而专门把自己的姓氏也改成了这座城市的名字。”
“真是、了不起啊哈哈。”
爱尔有点大舌头了。她自己意识到了这一点就赶紧试图约束自己不要多说话,然而嘴却像闭不住一般,甘甜的笑声不断流出来。
古书没有告诉她的是,普洛斯特的梦的别名是普洛斯特的吻。陷入爱恋的玫瑰花一样的少女,那就是普洛斯特。第一杯的酒是少女的甘唇,蜻蜓点水的相接,唇上留下的花香味。
第二杯的酒,是猝不及防的少女,惊得张皇之下咬破了蛮横的舌头。可爱又蜜甜的疼痛,突然又荒唐得自己都要笑的。
第三杯的酒,就是爱恋的深吻。浓郁而芬芳,不是花不是酒,是少女的味道。少女的甜唾,少女的呼吸,少女的思念。从舌尖到舌尖,连伤口的疼痛都察觉不见了。
“古书,我也要喝酒。”
“你?别了吧。对身体不好。”
“我不管,我要喝葫芦酒。”
“那是什么?”
裘拉仍然什么都不知道,身子都有些摇摇晃晃的爱尔,大着舌头跟她解释。这种酒她也清楚,就是兑了葫芦水的酒。
葫芦水是什么水?是个酸书生,爱模仿游侠的诗人,配了个葫芦胡乱装了酒,偏偏自己也不喝。最后有个人抢了他的葫芦喝了一口,大声说:“这么酸?这不是醋吗!”
所以葫芦水就是醋?是放久了没完全变成醋的酒啦。
所以葫芦酒就是醋酒泡酒?对啦对啦。
至于吃醋又是哪里来的典故,古书也不太清楚。这边毕竟没有姓房的人。
“好啦好啦,别闹了。这也是生意嘛。”
白鸟鼓着脸,一副不听你解释的样子。
古书苦笑着又配了另一杯水,不是酒,倒像是果汁。递给了爱尔,她下意识仰脖一口饮尽,一股辛苦味穿喉而过,虽没抵消掉残留的香甜味,酒意就猛然清醒了,仿佛刚才的醉意都是幻觉一般。只是脸上仍然是抹不开去的玫瑰红色,从光滑的脸一直延伸到细致的脖子上。这才是蔷薇花小姐嘛。
“这又是什么?”
“也是物药学哦。”
白鸟坐在旁边轻轻哼了一声,意思是算你勉强过关。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我能喝吗?”
“你要试试吗?很苦的。”
“那算了。我还是更想喝爱尔姐刚才喝的那个。”
古书心说,这一杯果汁是专门用来解普洛斯特的吻的。别名叫做失恋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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