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好,点到为止就可以了吧?”
古书站在自己酒店的门外叹了口气。他可没想到开店第一天就能碰上这么麻烦的事情。
那群本来在店里一边吸着饮料一边偷偷瞄着那边柜台后的美少年的女孩子们也自然没想到。但是对她们来说这更像是惊喜的福利环节。这种场合,若是多望着主角两眼,想必也是合情合理的。那时候怎么会有人关心她的目光是不是含情呢?
夜色下的普洛斯特是宁静的睡美人。安静地侧卧在花都平原的床榻上,缀满星斗的天空就是那没有遮拦的屋顶。普洛斯特的街道两旁的建筑向来整齐——那都是鼎盛时期统一建设的——雕纹花绘也都能连贯成长轴画,楼边长满了鲜花,街道也似赏花的廊桥。在夜色下她们是美人紧贴着胸口的臂膀。一楼的屋檐边上也都统一装着简易的灯。曾经普洛斯特还是大城市的时候,所有的街上每隔几步都点满了灯,现在则只能由开着店的人家自己点上自己门前那盏。
普洛斯特的街很宽敞,用来当做临时的决斗场地也绰绰有余。骑士姬就站在街道的另一头,身后就是城主陆小姐与至今仍不明所以的学士赛琳娜。相比之下,古书这边倒是声势浩大得多。众多的少女们一团拥在他背后,小声指指点点更是少不了了。突如其来发出的叫声含羞又尖细,那大概是有人朝她说了什么羞人的话了吧。
“点到为止。本身就只是为了试试你的水平。”陆小姐代骑士姬回答着。
“既然如此,用真剑是不是不太合理啊?”
古书看着骑士姬在月光下照样闪着银光的剑刃,心里有点发憷。还好白鸟现在不在,不然不就得在她面前丢脸了吗,谁知道她到时候能拿来笑话他多久。
“不是真剑,没有意义。”看来这就是骑士姬的执拗了。
“可是我没有武器,总不能赤手空拳地和你打吧?”
陆小姐闻言只是凭空挥挥手,转瞬间一道银芒穿越天空而来,如撕裂空气而坠陨。古书下意识往后一躲,一柄看起来极是古朴的直剑便插在他身前的地面上。
“剑名落英,亦出自名匠之手,见世五十年整,传而至余,幸未蒙尘,可堪君用。”
古书将剑从地面上**,心想身为城主居然这么不在意城市路面的吗?念头才这么一转,城主大人就挥手间将地面复归原状了。
到底城主也是贵族,本就是会魔法的。有普洛斯特此地传袭迭代,想必会施展的术式也不少。古书也不多想,长剑入了手便觉得轻重趁手,凭空挥舞间银光四射也可见锋利非常。看来出自名匠之言大概不虚。
对手是骑士姬法洛琳,她手中的剑也自然不俗。当然古书可不敢自大到觉得她会靠着武器精良赢过自己,他现在正考虑着怎么样能输的更体面些。
“余之爱臣,法洛琳,十八而从于余,亦有近十年,素以剑术称。余乃赐剑簪花,名虽柔雅,然则锋锐不可当,与落英二者同出一匠师,斩金铁则闻声皆断,与落英剑相击则鸣声铿然。此二者曾为对剑,用以赠臣,以示君臣和合。余非武人,故落英剑罕有面世,而簪花得逢剑主,亦是幸事。”
你这么说,是在表示我要是被砍到了就只有死路一条吗。
一旁的爱尔小姐悄悄捏了把汗,还忿忿地戳了戳裘拉的后腰。后者从刚才一直凑热闹般地探头探脑,浑是觉得不嫌事大的样子,怕是真见了血也不见得忧心的。便是刚才被她的爱尔姐戳了把,也只顾着怪“爱尔姐你做什么呀”。看得爱尔姐更是心恼——
不对啊我恼什么啊不就是个认识的酒馆小老板吗!爱尔洛纳斯你乱担心啥呢哇!
“城主大人倒是高看在下,给在下安排这么个对手。”
古书苦笑一声,却也左手持稳了直剑,摆出个标准的左向直剑架势来。至少看起来还有模有样,不输骑士之名。
法琳娜也远远地提起架势。毕竟是对剑,若是如此一看,也算得上是镜像对决。
“不需要护甲吗,古书君?”
“想来凭名剑之威,穿不穿甲胄都没太大区别,倒不如这样轻便些。”
法琳娜自不言语,目光锁定在古书的剑尖。自从古书提起了架势,她便将全部注意集中在对手身上。这是她对对手的尊重。
“需要先手吗?古书君?”
“不用了。在下自认为更擅自保些。”
话落法琳娜便先行一步,稳踏着迫近了便是一记重斩,来势不快却力道稳健,反不像是寻常女子柔剑轻灵。若是一击中了多半得重伤。还好古书也算反应及时,用一个巧妙的后撤步便让此番进攻失了空。
但试探性的进攻目的已经达成,古书提起的架势已然破了,于是法琳娜便顺势提气反斩,再避便再斩。簪花剑本就势不可当,每一次斩击都逼得古书反复后跃,虽然避得巧妙,然而骑士姬只需垫步便可追上又是一剑。
围观的少女们自然看不懂,她们只知道那位美少年如同翻飞的花蝶,灵巧地擦过骑士姬锋锐的剑刃。古书的步法确也算的上优美,舍弃了进攻架势便退的游刃有余。
陆小姐却只是蹙眉。学士女见她这副反应,用胳膊肘戳了戳她:“喂,这作何解?”
“无进有退,败势也。”
法琳娜只觉得这样子玩闹一般的对决实在无趣,自己只是重复着垫步与斩击的循环,对手也只是不停地辗转闪躲。倒像是曾经剑术老师教她如何压迫对手的课程一样。那个时候她就是这样,靠着不断地缠斗与不间断的攻势磨去对方斗志与体力。对手看似只是用简单的步法就防住了自己全力的挥击,然而每一次斩击的方向皆不一致,对手反而要比自己更专注。
“你在等我出错吗?”
“岂敢岂敢。”说着,古书又略一侧身,儿戏一般避开了簪花的挥砍,剑身擦过正照见了他的脸。
那与刀锋共舞的场面倒也换来了不少的冷气与尖叫。
一剑过后,法琳娜轻飘飘抽身而退,收剑入鞘,神情严峻。
“你输了。”
“是。我输了。我本就敌不过真正的骑士大人。”
古书微微躬身,反手以剑柄敲击肩头与额头,正是决斗落败的礼节。
一旁的少女们更不懂他们所言为何,窃窃私语讨论着。她们只看见古书最后避开一剑的身姿,与银辉共舞几乎要在夜空中闪光,怎么又立即认负了呢。不过最后他的动作也看着优雅谦恭,正合一般骑士形象。
“你是瞧不起我吗?”
“在下早就说了,只是个逃兵罢了。”
法琳娜远远望着一旁抱臂候着的城主大人,后者便又叹气一声:
“你这样还不是更显得可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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