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滴吊瓶中的液体一滴一滴的掉下来,然后顺着软管汇成很多的液体流进血管,流经全身每一次。
一个个气泡升起,然后在液面处破开。
缓慢,固定。
寒风吹打着窗户,发出轻微的声响,而室内却一室温暖。
时不时还能透过看到覆着冰霜和雾气的窗户看到外面飘落的雪花,雾蒙蒙的看上去很不真切。
外面,一地白雪。
都暻秀和柳南安谁都没有说话,像是被按了暂停键的电视。
画面静止,声音消失。
都暻秀调慢了液体流动的速度,装作随意的转移话题:“你有没有什么愿望?或是梦想?”
“活着,我想活着。”
柳南安甚至没有想,就脱口而出,像是已经酝酿了很久,像是在心底不断练习了几百遍一样,熟悉到根本不需要思考。
柳南安自己都愣了一下,抓着被子的手松了松。
这句话好像什么时候,跟谁说过。
自己好像……
忘了什么。
……………………
“她的状况……你也都看到了,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都有很大的问题。”都暻秀站在柳南安的病房门口和一个穿着黑色风衣高领毛衣的男人低声交谈。
男人低着头靠在墙上,额头过眉毛的头发挡住了眼睛,看不清神色,单手夹着一支烟放在鼻间轻嗅,带了些颓痞之色。
他神色虽平静,可放在身侧的手却始终攥的紧紧的,呼吸也有些不稳。
“伯贤,你……还是不要进去了,她现在见到你,情绪会更激动。”都暻秀从门上的小窗看进病房里,柳南安的病床在墙的后面只堪堪的露出半张床的位置,而床的旁边坐着一个男生。
听话服帖的棕色短发,微微有些小卷,一双明亮的桃花眼闪着光亮和笑意,不知道说了什么,咧着嘴笑起来,露出了一排洁白干净的牙齿,笑容灿烂。
他的腿太长坐在那把椅子上显得有些憋屈,于是两条大长腿并起来堪堪的弓起来,双手放在膝盖上,模样看上去乖巧听话。
“谢了。”边伯贤突然出声,看着都暻秀笑了笑,手里还把玩着那支烟,是烟瘾犯了。
都暻秀笑了声,转过头看向边伯贤,说:“当初你急匆匆的来找我,委托我接手一个病人,那是我第一次见你那么慌张,没有平时的冷静深沉,第一次见你求人。”
“当时我就在想,是什么样的人能让我们边教授乱了方寸,没有形象。”都暻秀看着边伯贤的侧脸笑了笑。
话头一顿,都暻秀的声音沉了下来,看着边伯贤的目光清冷一片,又带着复杂的情绪。
“可是,我看到柳南安奄奄一息浑身是伤的样子,我第一次觉得你边伯贤他妈真不是个人。”
边伯贤没有说话,手指不停的敲着打火机,啪嗒啪嗒的不停响,火苗在他的手指间跳动。
半晌,边伯贤笑了,声音又低又哑。
掺着落寞,自嘲,苦涩。
手里的打火机没了油,再也打不出火来了,只有啪嗒啪嗒的声响和淡淡的汽油味。
都暻秀深深的看着边伯贤,终是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开了。
“爱这个字说出口,就要能担得起,若是负了,是要付出代价的。”
“代价太大,你承受不起。”
都暻秀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楼道的尽头,背影有些落寞和孤寂。
他又想起了那个年少时的少女?
又想起了负过的那个少女?
我们迷失在情爱之中
困在爱恨之间
永远无法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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