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天刚蒙蒙亮。
一夜跪在院外实在不好受,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扛过来的。
痛感一时比一时更胜,如果没有长久以来的习武,加上我意志力惊人,恐怕我早已倒下去了。
此刻我心心念叨着师父能早一点出来,跟我说上一句。
起来吧。
我一直怀着希望等着。
一直等到太阳完全亮了起来。
心想师父他肯定不是个懒鬼,因为像师父这样的人,其实根本不用睡觉、吃饭、打豆豆。
他只是为了让我多跪一会儿,多折磨我一会儿罢了。
虽然心中有些怨,但是没有不甘。
错了,就是错了。
从一开始想到用这个办法的时候,我就想过有今天。至少我的目的达成了。
不知多久,师父出来了,不算太早,也不算太晚。
他悠悠的走到我的身前:“站起来。”
那悠悠的步子对我来说也是很煎熬的。直到他开口,我如获大赦。
艰难的把麻痛酸胀脚板踩在地面,然后摇摇欲坠的站起来。
突然感觉双腿竟没了知觉,仿佛不存在一般。
我栽倒在了地上。
感觉有些丢人。
师父叹了口气,蹲下身子把我抱进到了后院的溪水流前,他把我的鞋脱掉,撑着我的身子,把我的小腿泡在了溪水流里。
冰冰凉凉的,缓解了疼痛。
只见师父用手淘着水淋在我膝盖上。潺潺水声响起。
膝盖疼的厉害,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咬着牙不让眼泪掉出来。
然后师父用手在我的膝盖上拨弄着,既不温柔,也不粗暴,因为实在太过疼痛,我拼命的挣扎扭动着,却被师父定的死死的。
“别动,不把里面的石渣扣出来,伤口会恶化。”
我能感觉到镶进了皮肉里的石子被扣了出来,几缕血丝飘荡在溪水之间,迅速消失不见。
“呜唔......轻点。”
我恳求道。
实在太疼了些。
眼泪在我眼睛里打转,几乎要滴落下来。
因为疼痛,额头上都密密麻麻的全是汗,打理好的银色长发乱作一团。
我想唱首男人哭吧不是罪,可是在师父面前如果哭出来,恐怕以后我都在师父面前抬不起头来了。
“我还以为你倔的上天了呢,怎么不偷懒?”
似乎是料定我会坚持不住到天亮一样。
“谁叫你罚那么重。”我嘴倔道。
我见他的眼神里分明带着几分不忍和心痛。
他应该是心软了,下手轻了许多,动作也慢了下来。说到底我还是他乖徒弟,说到底我还是个孩子。
有种找回了点场子的感觉。
我忍不住问:“还要多久?”
“快了,把里面脏的东西洗掉就行。”师父他**着我红肿的膝盖。
痛的我止不住呜咽声。
丢死人了,好想死啊。
“师父,我求你让我来吧,你别动了!”
“不行,我怕你对自己不够狠,洗不干净。”
这句话气的我语噎,我不再作声,只是忍着疼。
洗净之后,师父把我抱进了他的卧房,然后给我上药。
药有些涩,并不痛。
可能是因为刚刚太痛了,这药就相对来说算不得什么。
“你在这休息一下,觉得能走了再走吧。”
“我觉得我现在就可以。”我有些跃跃欲试。
“我看不像,你脸色白的吓人,头上的汗还没干。还是休息会吧。”
师父交代完后转身离去。
我晃荡着腿,膝盖和脚板木木麻麻的,而且还有钝痛感。
短裤裤脚离膝盖有三寸,而靴子大概到小腿肚。
如果靴子长一些,或者是短裤长一些,我就没这么受罪了。
这是我第一次觉得这套威风凛凛的衣服并不那么好。
......
良久过后,我晃荡着走出了师父的卧房,腿还在发软,走路有些艰难,脚板也没了知觉,不过已经好多了。
从卧房出来时,我听见了其他人的声音。
好想在说什么南方什么情况不好。
我好奇的走了过去,见师父和一位穿着战甲,虎背熊腰,脸上长着横肉,皮肤有些黑的青年在议论什么事情。那青年十分的威严,很有气质。
不过我却觉得十分粗鄙,看上去完全一个大老粗。
师父背对着我,而他面向着我,他发现了我。并且对我投来一副打量的目光,那眸子又黑又亮,那种眼神我并不喜欢。心里觉得疑惑,好好的盯着我干什么?
师父也寻着那人的视线转过头来。
听说师父一生都是行侠仗义,侠义慷慨,匡扶正义,以德报怨,为人正直,是正道楷模。
所以很多人有什么事都会求他帮忙。
像这样会客也是常有的事。
只不过师父已经避世不出了,所以师父培养的弟子会继续师父走的路。包括我也是在师父这种精神熏陶下培育出来的造物。
看着师父,和那虎背熊腰的壮汉,我欲言又止。
本是想向师父问好的。但是我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此刻我正光着脚丫子,短裤离膝盖约有三寸,膝盖上满是红肿淤青,我甚至能感觉到额头湿黏着头发,再加上师父说我脸色发白......
完全就是一副被O过的样子啊!
我想我如果我叫了师父的话,恐怕师父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不过师父看起来好像有些不自知。
我心中一定,瞪着那身着铠甲的威武青年:“他是谁。”
“秦国的厉将军。”
师父说完,我已经走到师父身边。见桌上放着一份地图。
那虎背熊腰的青年打量着我,刚要开口。
我连忙道:“这南方遇到了什么问题?”
我真害怕他会问我师父,或者问我是谁。
我想不到该怎么回答。
他犹豫了会,好像并不想回答我,但是他看了看我师父,并没有动静,于是回道:“南方兽人国和南方部分国家联合,他们国力与日俱增,已经对南疆边塞驻守的军力造成威胁,到时一旦进攻,以南疆的军力恐怕无法抵挡。”
碍于师父的脸面,他不情愿的回答着我。
我仔细的看了看地图。
“南疆边幅如此辽阔,肯定会导致供应不足,为何不建造路面保持人员和物资的充分供应。”
打仗就是打消耗,士兵和物资本质上都是消耗品。只要消耗品够充足就能够应付几乎一切战争。而大秦不缺消耗品,我深知这个道理。
而南疆的问题无非就是地势不好,供应不足,很可能导致失守。
我想只要路够宽大,这个问题很容易解决。
“早些时候南疆的军力足够应对,可现在需要人员物资供应充足才能应对问题,我们当然也想过建造大路去解决这个南方威胁,只是南方部分帝国宣扬大秦会扫荡他们诸国,如果这时候大兴建造,恐怕会引起诸国联合,从而让兽人国更加联合其他诸国有了可乘之机,到时候整个南方恐怕都危在旦夕了!”
大秦南部主要发展农业,民以食为天,这个时代粮食几乎就是一切,如果南方遭受侵略,那大秦势必遭受重创。
“这周边国家哪个和你们南疆守军关系最差?而且实力最强土地最广阔?”我指了指地图。
“南夏国。”看了一眼地图,厉将军脱口而出。
“早些启奏皇帝,名义上派兵支援南疆,实际上全力建造通行到南疆的大路,派一队聪明点的人马想办法加剧与南夏国的纷争,但是不能太过,只打雷不下雨,僵持到通行的大路建造完毕就好,到时候路面一旦建成,南方诸国和兽人国就算联合,也要掂量一下惹不惹得起了。”
“这个办法到是好,可是还是有较大风险,我担心南方诸国会以这个借题发挥,导致联合之势。”厉将军似乎认同了这个想法,但是还在考虑。
“你也说了是南方部分国家宣扬,其中还有一部分是不相信的,如果这时候建造路面来消除这一威胁,他们确实会借题发挥从而联合,但是你借着攻打南夏国为借口,他们大多就不会相信,反而会坐山观虎斗,妄想探测大秦的实力,只要没到非打不可的地步,而南夏国能强盛,也肯定不傻,不会触了大秦的霉头,所以你们你定会僵持到路面建完,等到路面建成,那才是永绝后患。”
听完我说话,厉将军先是愣了下,然后豁然开朗。
“妙计!真当是妙!你......”
“行了,大蠢熊,问题解决了就快些走。”
我是真害怕他会问我是谁,我甚至不想让他开口说话。
“不得无礼。”师父开口了。
厉将军被冒犯了并没有生气,反而笑到:“当真后生可畏,长江后浪推前浪啊!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居然有如此军事谋略,我厉某人到是佩服,想当年我可是七省文状元,现在居然被叫大蠢熊,不知你姓......”
“那你不是大蠢熊是什么?你把自己当什么了?”
我赶紧堵住了他的话,可如此一来也对师父失了礼数,师父让我不得无礼,可我顾不得那么多。
不然这要是传出去了,自己家这老实的蠢师父恐怕名节不保啊!
只见那厉将军傲然挺立,威风凛凛,扬声道。
“我上等威风,显现一身虎胆!”
“你假装持久,有点过度自信。”
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显得十分诡异。
刚刚我几乎是脱口而出,我想我完蛋了,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们信吗?
没有在意厉将军神色,我尴尬的回头看了一下正铁青着脸的师父。
只见师父端起茶杯把那茶喝的一点不剩。我看他样子像是十分生气。
“那厉将军问题也解决了便先回去吧,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师父冷言冷语道。
只见那厉将军也是冷着脸抱拳道:“在下告退。”
男人最怕别人说他不行,尤其是这种人。
“嘿嘿...师父......”我向师父讨好的笑道。
师父还是没有发作,又倒了一杯茶喝了起来。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师父还是没有说话。
再过了一会儿,师父二话不说便抓起我放在他的腿上。
啪啪啪......
“师父别打我屁股啦...疼!”
“呜唔...别打啦......!”
“不要啊...师父求你啦!好疼......我知道错啦!”
“呜呜唔啊...我下次再也不敢啦!我还是个孩子啊,求求师父你原谅我吧!”
最后我痛的呜呜直叫,师父把我放下来训斥了我一顿。
等到快中午,我眼角还挂着羞愧的泪珠,捂着火辣辣的屁股出了师父住的庭院。
打屁股简直是肉体与精神的双重摧残。
我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想不到也会有今天。
真是丢人的想找条地缝钻进去,今天倒霉死了。
如果有的选,我只想当个死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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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的选我只想做一个死宅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