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章 终始

“我爱你”

路离颤抖着听到楪仙用纤弱的声音说到――

“是，我知道……”

在万象诸天中，在混沌之涡上。

一个如同红尘谪仙一般的少年，好似夜幕一般的自然下垂，那金色的眼眸如同璀璨的星云，一袭黑衣无风自动，上面附着着复杂的法则，无时无刻都有星河一般的能量在流淌，无不显示着他的出尘。一把倾释星辰般流光的无形长剑贯穿着他的胸膛，此剑名为宙尊，是源者留给十三神尊的最终兵器，是第十四位神尊零尊所使用的权能，象征着神尊对万象诸天的绝对支配。他的鲜血从宙尊造成的恐怖伤口顺着这把剑流下，但剑上的血还没滴下，就被宙尊的剑光所湮灭。

他的怀里抱着一个仙姿佚貌的少女，一头寒意出尘的银发如瀑垂下，一副极致绝美的面容，白皙如脂的皮肤，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把倾释着王权帝威的双刃剑贯穿着她的胸脯，此剑名为零焉，是象征零帝王权帝威的王之器，通常以一把双刃剑的状态现世，原本是源魂的器身，后来不再作为源魂存在后，空留一具器身，零帝将自己的一部分灵魂融进源魂器身变成就零焉。金色的流光从零焉造成的伤口中流出，不断消散在虚空之中。

少女依偎在少年的怀里，少年不停的抽泣着，他的左瞳变成了黑色流出了苍蓝色泛着白光的零法泪，右瞳变成了红色流出了琥珀色的极法泪。

少女看着少年眼中倾泄而出的法则兵器，虚弱的伸出手拭去，将眼泪随手弹开，飞出去的泪直接炸平了一大片宙树。然后纤弱的说到“别哭啊，你不是很讨厌流泪吗？”少年呜咽着，红着眼圈，但并没有说话。少女双瞳剪水的玄瞳，曾经好似装满满天繁星但现在却如同一对深邃黑洞。

少女的眼中闪过一缕疚色，愧疚而又释然说到“对不起啊，当年我没能救下你的父母，也没能保护好祈儿，还有琉璃也是我害死的，让你从小就背负了太多，让你一生都活在仇恨中，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错……”

少年十分震惊，也十分愧疚，泪水再一次夺眶而出，用嘶哑的声音喊到“不对，你没错，错的至始至终都是我。是我的自私，自负，傲慢，愚蠢才让我们走到了如今的境地，无论是修炼《苦劫极武》也好，取缔极帝成为零帝也罢，还是向十三神尊复仇都是我的选择，我的错。”

“如今再追究对错已经不重要了……他们确实阴狠毒辣，所设计谋几乎天依无缝，但他们却未曾想到我们至始至终都深爱着对方，他们也无从得知在你延髓的那股甚至凌驾于源者之上的力量的来源。也许，我们并没有输得一败涂地。至少，现在我们还能像这样依偎在一起。”少女释然的说到“如今一晃，你向他们复仇开始已经过去了多少个宙代了？”

“不知道，不过我现在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一直跟在你背影后面，只会一个劲的喊‘剑仙姐姐’的小鬼了。”虽然少年还是很傲娇的说话，但现在身体还是很老实的抱得更紧了一些。“我倒是像听你再叫我一声‘剑仙姐姐’。”少女看着那双一黑一红的眼睛，以及那副倾世容颜。往下看到一件熟悉的衣服，那是一件黑色的皮质风衣，有些疑惑的问“这件衣服你还留着啊？”

“嗯，毕竟是你亲手做的。不过，你也真的是乱来，放眼整个万象诸天又有几个人敢去扒了黄昏劫兽的皮，来做件衣服的？”少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感慨的说到。而少女也不服气的抱怨到“你也好不到哪里去，这世上又有几个人敢把《苦劫极武》练完的，又有几个人敢在在自己的灵魂上开洞还开的是一个能装下零极帝国和诸天武库两株宙树大洞，还有几个人能把16把危险的概念兵器插在心脏上这么多个宙代的，还仅凭自己的实力成为后天极序的……”少女喋喋不休的说了一大堆，还意犹未尽。

“毕竟也不能怪我吧？毕竟我只是青出于蓝胜于蓝罢了。”少年苦笑道。

少年为自己辩解到。“这么说你是在怪我喽？”少女用质问的语气问到。“不过现在你应该什么的都想起来了吧？”

“是啊，什么都已经想起来了，也什么都已经知道了。”少年也是深情的回答“你从诞生的时候就一直一直爱着我。纵使轮回千百次，承担千百次身体被湮灭，灵魂被绞杀的痛苦，也要救我，也要再遇到我，再一次的爱上我……”

少女白皙的脸上多了两朵红晕，向少年的怀里挤了挤，并凌乱转移话题“想起来我的名字还是你取的，‘楪仙’倒是一点都不适合我啊。不过，我喜欢……这个名字……还有你，离”路离也是羞涩了，楪仙将自己冰肌玉骨的手放在路离的脸上，把自己香唇印在路离的嘴上，四抹樱色重叠在一起。良久，拉出一条晶莹剔透的银丝。

“离，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多滞留一段时间，但也许是时候说再见了……”

“……我爱你……”路离颤抖着听到楪仙用纤弱的声音说到。

“仙儿……”路离的眼泪彻底无法控制，泪水倾泄而出。“……剑仙姐姐。”

楪仙渐渐的闭上了眼睛，路离和自己身上的零焉和宙尊也一同落下，眼角流下了一道晶莹的泪水。透过这滴泪，看见了很多的东西。是路离与楪仙过去的一生。

路离与楪仙的初见――坐倒在地的小路离，看着楪仙的背影，她手持源魂斩向来对路离执行根源抹杀的神尊门徒……

路离对楪仙的告白――在阿瓦隆的秘境之中，无边的草原上种满了无尽的百恋花；响应路离的情力，生长、绽放、逆天而上。滔天的情力点亮了无数星辰，白昼的天空中布满了无数的银河，路离在那个世界的中央向楪仙宣告自己的爱意。

路离登基成为零帝――路离在零极帝国的国务宙受整个帝国的臣子朝拜，楪仙则站在他的身边见证着路离的成长。

路离和楪仙反目――路离向楪仙怒吼到“为什么，为什么不救我的父母，为什么没有保护好祈儿……”楪仙不敢直视路离的双眼，她的眼中不停的闪过愧疚……

……

这滴泪滴落向混沌之涡，在这滴泪消散的时候，混沌之涡中出现了一个光点，这光点逐渐上升，上升到路离的面前，这是一个人头大小的幽蓝色的水晶魔方，路离疑惑的看着这个方块。就在这时，这个水晶魔方放出了柔和的金光，瞬间路离就知道了这个东西是什么。

起源圣柜，源者制造的最终万象诸天保障机制，由新一代的万象诸天之主继承。拥有351种创世方法，只要有足够的力量就能驱动。但这时路离对这个东西并不感冒，只是随意的瞟了一眼，但就是这一眼让路离那已经如同死水一般的眼眸重新亮了起来。

“自己是现任的诸天之主，苦劫极武的最终劫无限接近于无所不能，自己身上的修为与玄力达到了真正意义上的无限，而情骸更是突破了无限，但还是差一毫。而这个起源圣柜中记载了开辟新万象诸天的方法，如果我成功开辟出新的万象诸天，以复数个万象诸天的能量流量、全体先天极序的神元、自己的全副修为与玄力，以及情骸突破无限的力量就达到一个无法言语的高度，便可以改变万象诸天内的一切现状，也就是说这样就可以救回仙儿了。”

其中有一种方法能够救回楪仙，路离毫不犹豫地决定实行这个方法。他从诸天武库中取出了十三神尊的神元。把左手放在了自己的延髓的位置，拔.出了一把暗金色的长剑，这把剑身上有着很多血红色像血管一样的红线，不过大多都已经变成了黯淡深褐色，而最粗的一根红线逐渐也开始变暗，路离皱了皱眉。这些红线是路离一辈子与相遇的人的缘，如果这些红线变得黯淡就意味着缘灭，而缘灭只能意味着那些人的陨落。而最粗的红线自然是代表着楪仙，已经是说留给路离救楪仙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路离将十三神尊的神元融进楪仙的体内，并向零尊倾注情力，强大的情力瞬间让零尊发生奇异的变化，这把最顶尖的源器化作幽莹点点将楪仙包裹起来，然后漩涡一般的光带凝结起来，形成了一具剑型的十字棺。在十字剑棺成型后，路离深情看向棺内的爱人，然后从阿瓦隆结界里取出了一株百恋花，将其烙印在棺盖上。随后看向了起源圣柜，然后又看向左手的情骸剑，开始对情骸剑放出情力，在感受到强悍的情力后，暗金色的长剑变成了金色的粒子剑，又把手申向了起源圣柜，幽蓝色的水晶魔方变成了苍蓝色的线条被路离握在手中。

路离将右手的起源圣柜化作光球抹在了左手的情骸剑上，然后以神性的声音高喊：“宣告，我，路离，以自己全副修为和玄力起誓，要这个染上我深爱之人的血的罪天祭剑。

此情永不休，来世再相逢……”

第一剑斩出，所有的宙树在剑意下尽数湮灭。

第二剑斩出，真无被砍了个粉碎，如同被打碎的玻璃尽数落下。

第三剑斩出，将情骸刺了混沌之涡，转动剑身，混沌开始龟裂，整个万象诸天都开始了崩坏。

第四剑斩出，一切变成了未知。

第五剑斩出，重新砍出了新的真无和混沌。

第六剑斩出，捅开了新的混沌之涡。

第七剑斩出，新的万象诸天成形。

以自己的全副修为作鞘，以情骸剑和起源圣柜为柄，以自己对深爱之人的情为剑；剑出鞘毁，斩出的情，是超越法则极序和万象诸天的存在，比真无更危险，比混沌更无解；剑归，万象归零，诸天重塑。

“……愿，来世相逢。”路离七剑斩出新天，将楪仙的十字剑棺棺推向了未知的方向。

“仙儿，等我……”

序卷·完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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