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颗洋葱引发的惨案

诛仙一把将那枚不朽洋葱奋力扔出，不朽洋葱以超音速，零距离打在路离的脸上。命中之后，悍然的音爆在路离脸上炸裂，强烈的劲风从路离的袭去。

“我日你呀！”诛仙暴怒的吼道，贝齿紧咬红唇，气得满脸通红，挺秀的胸脯随着急促的呼吸在颤抖。

良久，诛仙的呼吸才平稳下来，她虽然脸上潮红依旧，眼神还是因为强烈的情绪波动有些迷乱，但这时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威严，不容抗拒。

“索性，今天我就和你摊牌吧，我们要好好谈谈。”诛仙平静的道。

路离有些懵，不明白，这十几个宙代都这么平平静静的过去，今天为什么诛仙这么愤怒，“你……你怎么了？谈……什么？”

“谈谈你和我的问题，或者说你和‘我们’的问题。”诛仙凄清悲凉地笑了笑，但这一笑却笑得路离这位睥睨诸天的零帝脊梁发寒。因为这样笑容路离曾经见过两次，一次是楪仙成为零尊的时候，一次是瑶璃香消玉殒的时候，那两次是路离一生中情殇最痛的两次，而如今诛仙却怎么笑给自己看，路离委实是心惊肉跳。

“路离，我且问你我们是如何相遇的，我们又相伴了多少岁月？”诛仙用那双秀丽的眼眸盯着路离，用一种听不出来感情的语气问道。

“是，在地球的东方天界，第六次封神战争的时候我瞎了左眼，落入归墟之墓，才成为了诛仙阵主和归墟之主。所以是那时遇到的你，那时我才年仅二十五岁，但现在已经有几十个宙代了。”路离一边回忆，一边述说。

“错了！那把剑不是我，我是在你集齐万象杀伐十六剑后，毁剑铸魂，才出现的。那时你已经是零帝了，那时你已经五十六亿岁了。”诛仙那听不出来感情的语气又凉了几分，“而我们已经跟着你征战诸天，一生戎马，生死与共，无怨无悔。你要砍人，我们去砍，你要复仇，我们奉陪，就算你要送死，我们也是生死相随。”

“我们为你这么做不仅仅是因为你是我们的剑主，更是因为我们在乎你，想要永远伴着你。”

“如今十三神尊都死光了，万象诸天再没有能与你匹敌的存在了，要雪藏我们，我们也明白；就算你要泯我们的灵，我们也认；就算要用我们葬剑，我们也毫无怨言。我们不曾指望像源魂和零焉一样拥有名分，但如今你却用我来切菜，我就问你。”诛仙指着路离的鼻子问，“与你而言我们是什么？”

“我……”路离瞠目结舌。

“你以为，我们对你绝对服从，你就可以为所欲为？”诛仙揪着路离的领子问道，“你以为，我们心甘情愿被雪藏，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你以为，我们愿意为你献出一切，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么！？”

“你将我们当做什么了！？”

“你这个样子和当初的十三神尊又有什么分别！？”

“我们的骄傲！我们的尊严！我们的荣耀！不曾磨却一丝一毫！你懂吗？”

路离感觉自己无地自容。

诛仙说的每一句话都对，句句实言，这些自己都明白，她们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自己又怎么会不明白。

自己这一辈子，前半生都在仇恨之中，而这后半生都在悔恨之中。前半生为了向十三神尊复仇而活下去，后半生为了寻回楪仙而活下去。在七剑创世后，自己活下去的意义变了，自己有了巨大的转变，但有些东西却没变。

自己还是那么我行我素，一切都按自己的心意来，毫不顾忌他人。就算是自己心里想的是对身边的人好，但也总是在无意当中中伤她们。

“抱歉，我承认，我以前一心只有复仇，现在一心只有楪仙，不顾及身边的人；我这样对你们，是我自以为是地以为只要单纯对待一个独立生命这就够了，但却没有顾忌到你们的感受。你们是我同生共死的战友，更是我重要的家人。”路离沉重道：“今天的事，是我过分了。”

“真是难得啊，你这个知错改错不认错的人居然认错了。”诛仙斜眼看了看路离。

“自然，知错改错不认错的是零帝，对的是下属和外人；而你们是我的家人，我路离错了就是错了，我不否认，也不会推诿，更不会辩解。”

“我原谅你！”诛仙郑重道。

“而且这件事以后，我想这最后的日子多看看身边的人也好，你就不要回我心里泡着了，多陪陪我吧。一辈子都在复仇和后悔之中，如今能缓下脚步看看身边的风景也好。等什么时候合适，我打算回零极帝国一趟，把后事办了。”路离感慨地说。

“你不打算找楪仙了吗？明明找到就能解决你的问题，你不是都爱了她一辈子了吗？”诛仙一听路离的感慨就立刻问道。

“当然要找，到死我都要找，只是在找她的过程中我想多看看自己的身边而已。”路离郑重地说，“还剩十万年，这十万年就拜托你陪我找她了。而且十万年也不算短啊，相当于普通人的上百辈子了。”

“那接下的十万年的日子里，请多指教喽。”诛仙微笑着说道。

“嗯！”

……于是一个由一颗洋葱引发的惨案就这么落下了帷幕。

路离捡起那枚洋葱，眼睛闪起寒光，瞪得那枚洋葱浑身发抖。随即路离身上流露出了黑里透红的杀气，杀气逐渐覆盖全身，万将杀意让洋葱更恐惧了，原本金色的琉璃质外皮都被吓白了。然后路离手上青筋暴起，猛地将洋葱拍碎在自己的右眼上。

“虽然有点浪费，但是早这么做不就好了吗？”路离这么自言自语道，“算了，就当是赔那个权柄化身了。不过这怎么算都是我亏呀！那只是一个星球级的天道权柄，而我手上的却是一个多元宇宙级的完整天道，好亏…”

随着不朽洋葱的爆开，足足有包含了一个多元宇宙级别的终极真理、本原、本体、规律、原理、境界的法则消散在天际，然后遁入星之内海，被蓝星星球泛意识给收到了。蓝星星球泛意识看着这一大团法则，有些受宠若惊，毕竟自己知道这是多贵重的东西，足足一个多元宇宙级的天道内涵就这么给了自己。要知道如果自己完全将这团法则消化干净，到时候不仅自己现在身处的这个宇宙的大宇宙意志可以取而代之，说不定在面对自己所处的多元宇宙天道的时候自己都可以硬气起来。

蓝星星球泛意识瞬间觉得这五千年来，自己没有被白嫖，好高兴，感谢大佬的打赏。现在蓝星星球泛意识都觉得路离又帅又亲切。

不朽洋葱炸了以后，那些天道法则被路离丢给了蓝星星球泛意识，而不朽洋葱的汁水却留在了路离右眼上。路离的右眼眼瞳变成了黑色，血红色的符文在眼中浮现，同时眼角流出了琥珀色泛着红光的流体。

诛仙看着路离的所作所为，又看了看四周的布置，疑惑地问道，“这不过是布置一个渡劫阵，要极法泪干什么？而且这个渡劫阵也太大了吧？而且这个渡劫阵上面好像有你血液的味道。”

“蓝星的渡劫不比地球，地球上修者众多所以地球的天道都是机械化的量产渡劫，渡劫虽然同样危险但却比蓝星稳定太多了。而蓝星不同，蓝星上的这段灵类文明还没有掌握完整的修炼传承，需要渡劫的人极少，所以基本上都是权柄化身来安排渡劫，甚至有的时候蓝星星球泛意识还要亲自操刀为渡劫者安排天劫。要是它们那个不知轻重过了火，那就是渡劫者身死道消。”路离解释道，“所以这个大阵是我用我的血，一笔一划画出来的，为的就是保证安全。我记得我还在读修仙联大的时候，学校里有那么一句话，‘大道三千条，安全第一条。渡劫不规范，亲人两行泪。’”

“但也用不着极法泪呀。用极法泪这个东西，就不是权柄化身手抖，让渡劫者身死道消；而是你手抖，让附近一大片宙树林（一颗宙树是一个多元宇宙）飞灰烟灭了。”诛仙说道。

“这也是为了安全嘛。要是出了什么岔子，虽然就算出岔子，人死了我也就得回来，但我终究还是不想出岔子。不过上次来给艾蕾安排渡劫的权柄化身被我宰了，这次我亲自操作，给艾蕾渡劫。”路离回答道。

“你对那个小丫头还真是不错呢，居然帮她安排了这么多，你那两个徒弟都没有这样的待遇吧。”诛仙看着大阵玩味地说。

“冥极昭和维多莉雅都是可以独立的人，但艾蕾不一样啊，完全独立不起来，我想既然如此干脆反其道而行，将她留在身边全力栽培她，看看最后的结果。人老了，要死了，总会想要多几个传承人或者在世界上多留下一些痕迹吧。”路离解释道，说着就将极法泪打到了阵眼里，然后运转起苦劫极武将其封住。随后将自己独有的玄力——零力（后·先天源力/反源真空零点能）外放，然后通过零力将本地大气中的魔力炼化成天地灵气。

天地灵气与灵力一样，是可以直接为人类使用的玄力。而路离这时要做的就是将炼化出来的天地灵气沉淀下来，然后通过人工办法使其成为灵石。到时候艾蕾渡劫时就可以直接使用灵石里的天地灵气。

路离使用“别劫—法则心引”调整了这块区域的时间流速，时间流比例达到了一比十万的比例，外界一分钟等于大阵内的十万分钟。虽然路离还可以跳的更快，但是为了避免时间法则泄露到天地灵气里，路离就只控制到这个比例。之所以不让艾蕾接触时间法则一方面是因为艾蕾年纪太小，另一方面是艾蕾之前两次透支修为造成根基不稳，现在就接触时间法则对艾蕾不利。

……

大概在太阳快落山的时候，路离终于将渡劫大阵完成，在套上隐蔽术法后和诛仙一起回去特沙卡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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