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当时年少

江九重本不想去，可一想到莲花坞没了魏无羡，那还有什么劲？便只好答应了。

三人定好出发的日子，江枫眠便带他们到码头上置办些听学的东西。

魏无羡想带的东西可多了，还没等他说出口，江澄就道:“你要是敢带，我保证要不了三天你就会被从云深不知处赶出来！”

魏无羡想了一下，还是放下了手上的图册。

江九重没什么想带的，逛了半天什么也没买。

四人正准备往前去，忽然旁边有一个声音叫住了他们:“这位先生，测个字吧。”

江枫眠停下脚步，循声望去。

街边坐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面前放着一张破旧的桌子，桌上摊着白纸和笔墨。

“老朽只为有缘人测字，每日只测三字。今日天色已晚，老朽还未遇到有缘之人，先生你一行四人，就当照顾老朽生意。”

江枫眠走了过去:“那便依先生吧。”

那老人拿起面前的笔，问他:“先生要测什么字？”

江枫眠想了想道:“我倒也没什么要想测的。”说着，就对魏无羡道，“阿婴，你可有想测的字？”

魏无羡一思索，就道:“就测个‘枫’字吧。”

老人在白宣上写下一个龙飞凤舞的‘枫’字:“公子想问什么？”

魏无羡一脸嬉笑:“那就测测前程好了。”

老人看了看字，抬头对他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公子前程大好，只可惜造化弄人。”

闻听此言，众人心里都是一紧。

反倒是魏无羡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起码我秀过！摧就摧呗！”

江枫眠也是淡然的笑笑。

老人没有多说，转而对江澄道:“这位公子，你想测什么字？”

“就……就测‘幼’字吧……”

老人写下此字，问他:“公子可是也要问前程？”

“我……”江澄莫名迟疑了一下。

魏无羡却抢先道:“先生，他不问前程，他想问姻缘。”

江澄登时大怒:“魏无羡！谁要问姻缘？”

老先生却不慌不忙道:“此‘幼’字，有约不成呐，只怕要让公子失望了。”

闻听此话，江澄眼中莫名暗淡了几分。

继而，那老人又转向江九重，问他:“这位小公子，要测何字？”

江九重一口回绝:“我不测字。”

老人道:“公子随便说一字就好。”

“我不测字。”

老人似乎有些为难:“今日再测一字，我便也可以收摊回去歇息了，小公子就随便……”

“我既不信，自然不会测。”

老人问他:“小公子为何不信？公子还没测过，怎么就认定老朽之言不可信？”

江九重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再纠缠，我就掀了你的摊子！”

江枫眠赶忙道:“先生勿怪，既然随便一字都可，此字可否由我定？”

“当然可以。”

“那就测个最简单的“一”字吧。”

老人手中狼毫一挥，写下一个笔力强劲的‘一’字:“先生想问什么？”

“就测测阿渊前路如何？”

老人端详了一下纸上的字，开口道:“‘一’者，九九归一。”

江枫眠不解其意，问他:“先生此话何意？”

老先生看了看他，继而摸了摸胡子笑道:“天行有常，万事万物终会回归本原。”说着，他又看向江九重，“小公子睿智，自然明白老朽的话。”

众人都不明白此中深意，但老人家不肯多说，江枫眠放了银钱，便带着他们离去了。

江九重转身之际，那老先生又低声说道:“万物终有常，天命不可逆。”

江九重脚下一顿，淡淡回了一句:“那便试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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