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九重虽然性子沉静,但却不是个好学的主儿。
对于蓝启仁的教育,他自认无福消受。
魏无羡上课除了睡觉,起码偶尔还会开开小差,扔个纸条,说说小话,而江九重在课上,只做一件事,那就是睡觉。
关键,他睡觉非得趴着睡,就算听课的假姿势也不装一下。
他和魏无羡并排坐着,江澄坐在他前面,聂怀桑坐在他背后。
虽然江澄也觉得上课好没意思,可他仍旧强打精神,骨子里的傲气不会允许他自己在外面丢了江氏的颜面。
可他身后这三人,总像约好一样,在这场听学的攻坚战当中,四人刚刚冲出战壕,瞬间便卧倒三个。
只有他一个人,扛着大旗往前走……
这一天,江九重坐下没多久又睡着了,江澄提醒了他好几次,都不管用,魏无羡也一直开小差……
但起码,蓝湛盯魏无羡的时候,魏无羡还会假做正经一番,而他旁边这位,无论谁盯也没用。
蓝忘机没少往他们那一块望,但江九重的位子上永远瞧不见脑袋。
只能看见一个趴在桌案上的软绵绵的身体,呼吸均匀的起伏……
蓝湛他就算想用眼神震慑,关键人家连眼睛都不睁……
很荣幸,魏无羡上课捣乱成功获得蓝启仁点名,在回答了一连串问题之后,他以怨气也可拿来自用这一标新立异的观点惹恼蓝启仁,被赶出兰室。
蓝启仁怒气还未平息,抬眼就瞧见底下睡的天昏地暗的江九重。
在他的印象当中,江九重此人在他的课堂上,从来就没直起过身子。
以至于,他脑海里对此人面貌毫无印象。
“江九重!”蓝启仁忍着怒气。
底下弟子全都不约而同望过去,但江九重枕着手臂睡得正沉,毫无反应。
蓝启仁脸色越发难看。
聂怀桑和江澄赶忙将他推醒,谁知他起身就往门外去……
众人看的目瞪口呆。
“江九重!你睡醒了?”蓝启仁叫住他,江九重这才反应过来,又走回到位子上。
众人都憋着笑,可谁也不敢在这时候再去招惹蓝启仁。
“我且问你,刚刚我问魏无羡的问题,你可听清了?”
江九重朝魏无羡的位置看了一眼,这才发现魏无羡位子已经空了。
见他一副茫然模样,脸上睡意惺忪,蓝启仁脸色愈加阴沉:“那我便将同样的问题来问你。魏无羡已经答过一遍了,但凡听了,就应该记住。”
江九重看着他,没答话。
“我问你,妖魔鬼怪,是不是同一种东西?”
“是。”
江澄登时扶额。
这个家伙,刚刚魏无羡说的,他是一句也没听见吗?
蓝启仁顿了一下,眼神越发严肃:“妖魔鬼怪,这么明显不是同一种东西,你竟然还能答是?”
“与众人不同者,均为异类。”
“修道之人,理当细加区别。”
江九重淡淡道:“那我不知。”
蓝启仁脸色一沉,继续道:“清河聂氏先祖所操何业?”
江九重思索了一下:“渔夫?”
“噗……”聂怀桑忍不住笑出了声,但马上止住了。
“兰陵金氏家徽为白牡丹,是哪一品白牡丹?”
“哪一品?第一品?”
“……”底下众人纷纷捂住嘴巴,害怕自己会突然笑出来。
“修真界兴家族而衰门派第一人为何者?”
“……不知道。”
蓝启仁的脸几乎已经能揪出水来一般:“这些全都写在书上,你竟一个也不知?好,我就再问一个书上没有的。”
“今有一刽子手,父母妻儿俱全,生前斩首者逾百人,横死市井,暴尸七日,怨气郁结,作祟行凶,何如?”
江九重一脸淡然:“关我何事?”
此话一出,聂怀桑直接一把捂住嘴巴,整个人笑的直发抖。
江澄脸色难看的紧。
“江九重,身为修道之人,除恶卫道乃我辈职责,你竟然说出这种话?”
江九重思索了一下,道:“那……他既有怨,便让他发泄。”
蓝启仁腾的站起来,怒喝:“他在市井行凶!你还要让他发泄?!”
“等他杀了害死他的人,他自然会消停下来。”
蓝启仁再次喝道:“江九重,这是厉鬼!厉鬼!他若是要杀你,你怎么办?”
“我?”江九重想了想道,“我会好生劝他。”
“……”聂怀桑觉得再这样下去,他一定会憋笑憋死在这兰室。
“劝?!”蓝启仁整个人快疯了,“你怎么劝?你是人!他是厉鬼!”
“我会劝他不要惹我。”江九重回答的十分认真。
江澄摸了把额头,闭上眼睛,这一刻,他希望他从来都不认识这个家伙。
“江九重!”蓝启仁不住点头,明显被气的不轻,“我蓝启仁教学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要劝厉鬼不要作祟的人!”
“忘机,”蓝启仁瞪着江九重,“从今天开始,以后每天给他辅导两个时辰,我不想再听到这种胡言乱语!”
蓝湛抬头看了一眼江九重,应道:“是。”
蓝启仁说完,甩袖离去,整个兰室爆发出排山倒海般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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