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眠回莲花坞没几天,又离开了,他总是不会在家里长留。
虞紫鸢想留他,可她总是怒气汹汹,一句柔情的话也不肯说。
江枫眠一走,她便将所有的怨气全都撒在魏无羡和江九重身上。
日子总是飞快。
因着上次喝酒的事情,江澄再也不敢同魏无羡去酒肆乱来,魏无羡虽然嘴巴上说不去,但还是会偷偷去。
江九重不好酒,自然没那个兴致。
所以多数时候,江九重都和江澄在校场。
江九重只会随便练些剑招,江澄也并不知道他已经结丹的事情。
刚从蓝氏回来的时候,江澄还会催他勤加修炼,早日结丹。
可一直没动静,他也就不说了,只是偶尔提到这事,他又才说几句。但那几句话,也足够难听。
白日里,江澄带着修士出去除水祟,他修为不弱,如今早已能独当一面。
夜里,江澄看了会书,见时辰不早,正准备就寝,却突然有人叩门。
进来的是江九重。
手上还提着一坛酒。
“喝不喝?”他问他。
江澄看着他,有些意外。
江九重向来不爱与他亲近,今日竟然会主动找他?
他有些犹豫,想起上次虞紫鸢的交代,他半晌没有答话。
“不喝?”江九重转身欲走,江澄却又叫住他。
两人在桌边坐下,也没有备菜,江九重上来就倒了两杯酒。
“你怎么……突然找我喝酒?”江澄坐在凳子上,莫名有些局促,“你怎么不找魏无羡?”
“我这个做弟弟的来找兄长喝酒,还需要理由吗?”
闻言,江澄眉头一皱,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江九重又给他倒了一杯:“今夜,我们可以慢慢喝。”
也没再说什么,两人对饮,直将那坛酒喝空……
直到江澄醉倒在桌子上,江九重见他没动静了,这才放下手上的酒杯。
顿了半晌,他起身将江澄扶到床上,江澄醉的厉害,整个人几乎没什么意识。
江九重盯着他,良久才伸手将他身上的外衣脱下来……
翌日。
虞紫鸢一直没见到江澄。
他向来早起,从不赖床。
虞紫鸢心下担心,便同江厌离去他房间看他。
谁知,推门一看,江澄还在床上睡着,而江九重就睡在他旁边……
两人身上都只穿着一件中衣,江澄中衣半开,一只手还搂着江九重,而地上到处都是两人的外衣,一片狼藉……
虞紫鸢先是一惊,继而暴怒,唤出紫电,直接朝床上两人抽去……
没有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只知道那江九重犯了大错,受了一顿紫电,被虞紫鸢逐出莲花坞。
而江澄也挨了一顿鞭子,在祠堂跪了三天三夜……
江厌离和魏无羡几番求情,却也是无济于事。
江九重虽伤重难行,却还是未等到江枫眠回来,连夜离开了莲花坞……
如今已是三月,但周遭的凉意仍未褪尽。
江九重只带了那把剑和江厌离做给他的那件新衣……
夜色深沉,码头上空无一人。
他拖着身子一步一步往前走,突然旁边却有一个声音叫住他。
江九重看过去,墙角却立着一个似曾相识的老人。
“公子可还记得老朽说过的话?”
“……”江九重不答。
“万物终有常,天命不可逆。”
江九重看着他,冷笑一声:“你知道什么叫天命?”
老人看着他,神色淡然温和:“命由天定,非人力可改。”
江九重看了他一眼,笑道:“是吗?可世人都视我为怪物,哪来的人力?”
老人看着他,不语。
江九重盯着他:“不要以为你会测字,就当自己掌握了世间奥秘,总是给人说教,测字算个屁,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
老人看向他,神色微沉。
江九重往前走,走了几步似是想到什么,又忽然停下脚步,转过头看着他:“老东西,恭喜你大限将至,死于……此时此刻。”
话音刚落,那老人头顶的泥墙突然垮塌下来……
江九重看了一眼,淡淡道:“可逆与否,我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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