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九重再次立在温若寒面前。
此时,他虽一身温氏校服,身上却受了不少伤,很是狼狈。
温若寒瞟了一眼,不屑道:“这三百多人,修为平平,你竟然也能伤成这样?”
江九重不语。
“若不是我叫温晨前去观摩,你早就浑身是窟窿。”
温若寒语气极淡,他虽嘴里如此说,但明显他对于此事并不在意。
江九重仍未答话,尽管他知道若不是温晨斩杀那一人,场上众人无一人能活着走出校场。
抬手,收掌如爪,江九重便砸在他下方殿阶之上。
他本就浑身是伤,如此重击,他显然禁不住,好半天没有动静。
“不要挑战我的耐性。”温若寒并未看他,手上捏着一张地图,“你既然已经入了我温氏,便要做出些功绩来。若是再像今日这般无能,你这条命,就不必留了。”
说完,将手上那张地图扔到他面前,顿时摊开,原来这张地图上全都标记了玄门百家的位置。
“挑一个,带人去镇压一番,温氏不养废物。”
江九重艰难的偏过头看了一眼,目光落在河东符氏的标记之上。
距他所知,温氏最先镇压的便是河东符氏。
“河东……符氏。”江九重缓缓开口。
温若寒闻言,眼神明显有些异样:“哦?为何选河东符氏?”
为何?他心想,温若寒此刻心里想的必然也是先镇压这符氏。
符氏声望一般,门中弟子修为也平平,但却是个很有骨气的仙门。
在河东一带,很有名气,再加上符氏自命清高,好几次拒绝温氏的招揽,连温氏的清谈大会都不参加,自诩独树一帜,仙门之范,常于自家清谈会上大放厥词,控诉温氏暴行。
温若寒如何会不拿他开刀?
“不为何。”
“就你的本事,也只能对付符氏这群草包。”
江九重仍旧趴在殿阶之上,右手在台阶上划了道口子,一直在流血。
他又道:“温晁与你同去,你有半个月时间。”
江九重撑起身子站起来,应了句是。
他想的是只要离开温氏,离开岐山,他便能逃走,到时候,只要他藏起来,这温若寒休想再找到他。
温若寒看了他一眼,眼光漠然,又补了一句:“温宁会跟着你。”
江九重抬眼盯着他。
“你若逃跑,我会将他姐弟碎尸万段。”
声音冰冷淡然,仿似他口中所说的不是两条人命。
江九重一震。
想来是校场上他护温宁的事情已经被他知晓,所以他才会以此来威胁他。
“温宁是温氏弟子,何必拿来威胁我?”
温若寒早已将他的心思看穿,连眼睛也没抬:“温氏弟子又如何?这些年杀的还少?”
“……”江九重竟无言以对,继而他又道,“既有罚,那便有赏,我若镇得了符氏,又当如何?”
温若寒看了他一眼,眼中神色不善,口里道:“这是你的本分。拿本分来邀功,是大忌。”
江九重顿了一下,但他还是想博一次机会:“我要再试一次。”
眼中一寒,继而道:“你,凭什么跟我谈条件?”
江九重心中一紧,可他必须要试,他必须要弄清楚他的魂珠为何取不出来!
“我,凭什么不能跟你谈条件?”
温若寒放下手中的公文,径自站起来,整个人居高临下,仿若君王一般,睥睨天下。一双眼睛如同融了寒冰一般,只看一眼,便冷到彻骨。
“来人,将戒鞭取来。”
片刻,温晨进门,手上捧着一条浑身带刺的戒鞭,递给温若寒。
江九重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
那根戒鞭不知是用什么制成,比寻常鞭子粗些,且浑身都是倒刺,看一眼便觉得后脊发凉。
他不知道温若寒此举是何意,可他明显感觉到他眼中神色不善。
“你想谈条件可以,不过你的筹码轻了。”
说完,伸手拿过戒鞭,以雷霆之力朝江九重挥下……
“砰!”
只一鞭,江九重整个人顿时跪了下去,袍服直接被打裂,胸口处拉开一条尺来长的血槽,皮开肉绽,深可见骨,狰狞不已,鲜血瞬间浸出来,在袍服上绽开的颜色比太阳纹还要鲜艳夺目……还能清楚看见那鞭子上的倒刺勾着他的血肉……
他跪在地上,手脚因为疼痛不住颤抖,嘴角流出黑血,一滴一滴落在他胸前的袍服上……半天,言语不得。
温若寒将手中的戒鞭递给温晨,转身回到王座之上坐下:“这一鞭,是教你何为尊卑!”
黑血从他嘴里拖得老长,一直拖到地上。
他想开口,可一张嘴,便呕出一口血,缓了好半天,他又才艰难张口,但声音却微弱:“我要……再试一次。”
温若寒拿起公文,随手翻开,眼睛只盯着手上:“你没有资格跟我讲条件。退下。”
闻言,江九重抬起头看着他,眼神骇人。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江九重盯着他,好半晌才从地上爬起来,拖着身子离开了。
见江九重离开,温晨试探着问了一句:“宗主,你为何……”
温若寒淡淡道:“要收服这种人,必得搓其锐气,碎其傲骨,将他碾进尘埃里。”
“那……明日考核……”
温若寒嘴里道:“伤温氏之人,还留着做什么?”
温晨一顿,继而明了,赶忙道:“温晨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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