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歇了一日,他便将江厌离和金凌送回莲花坞。
如今,他哪里敢进莲花坞的大门,只把她们送到码头上,然后看着她走进莲花坞,这才放心离去。
莲花坞这地方他再熟悉不过,包括码头上这些摊子铺子,没有一个他不清楚。如今走在此处,一切都还是原来那模样。
这码头上的每一棵树,魏无羡都爬过,而他和江澄都在树下坐过。还有所有的酒铺,各样的美酒,他们都品过。
他走在街上,人群都用奇怪的眼光打量着他。他早就习惯了这些异样的目光,依旧我行我素的往前走着。
路过卖齐云清露的铺子,他随手买了两坛。
这是魏无羡爱喝的酒。
从前他总是将其与姑苏天子笑相比较。
他喝过天子笑,觉得味道一点也不好。这齐云清露,他倒是没尝过,不过估计也不是什么好滋味。
他从来就没什么酒量,若真说有酒量,那也是一口就醉的量。
可这次他直接一口气灌了一整坛下去,整个人摇摇晃晃,几乎走一步就要往地上倒。
“啪!”他将手上剩下的那坛酒砸到地上,嘴里道,“难喝死了……”
实在撑不住,他摸索着跑到一个桥洞底下坐着……
这种地方向来乞丐扎堆,从前也是他常待的安身之地。他往这地方一躺,简直跟回了自己家一样。
一群老的小的乞丐见来了个生人,都是一惊,乞丐的窝向来贵重,哪里容得别人欺占?但见这人醉的一塌糊涂,又看他穿着体面,便生了贼心。
有胆子大的便伸手去摸他身上的钱袋,果真叫他们摸出一个绣着荷花的素色钱包,里面有些碎银子,还有一个他们不知是何物的清心铃。
有人摇了摇清心铃,声响十分微小,但一听这动静,江九重顿时就坐了起来:“江澄……”
吓得这群乞丐都是一惊。
江九重睁眼迷迷糊糊的扫了一眼,一把就将那乞丐手上的清心铃抢了回来,紧紧攥在手上,继而倒地又睡了过去。
见他酣睡如旧,这些乞丐这才松了口气。
“你们刚刚瞧见没?这家伙好像是白瞳阿……”
“不会是现在各大仙门发令诛杀的那个怪物吧……”
“肯定是他!我就知道莲花坞江氏有一个白瞳怪物,从前还瞧见过几次……”
“你说这怪物咋还跟咱们乞丐一样落魄?”
“听说莲花坞也发了诛杀令……现在比乞丐还惨,是人人喊打的丧家犬……哈哈……”
“……”
乞丐们你一言我一语嬉笑着,胆子大敢跑上去伸手扯他的衣服和头发……
“哎,你们说这怪物到底怪在哪?”
“别去招惹这种怪物,我可听说了,这怪物是什么恶鬼,听说在金麟台杀了不少仙门弟子……”
一听这话,一众乞丐赶忙都躲得远远的。
“啐!真他妈晦气!”有乞丐怒道,“跑到咱们地盘上,老子可不管他是不是恶鬼,我还不信治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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