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谈会结束,宣璟前来向金光瑶辞行回宣氏。
这些年他常出入金麟台,金氏的修士大多都认识他,都知道他是自家宗主的得意门生,再加上宣璟性子温和,待人极好,因此金氏弟子与他关系也不错,自然不会拦他。
金光瑶多数时候都在撷芳厅处理公事,宣璟也时常来此找他。
他一进门,金光瑶便放了手上的公文,眼角眉梢的笑意尽数钻出来。
“阿瑶哥哥。”宣璟立在下方朝他见礼。
“阿璟来了,坐。”
宣璟便在旁边茶席坐下,金光瑶也起身过来想陪,二人相对而坐。
这撷芳厅的茶备的是宣璟最喜欢的“不知春”,从前金光瑶不喜欢喝茶,不过知道他喜欢茶香,这才叫人备上了。
每每他来,都会特意给他砌上。
“阿璟,新到的不知春,你尝尝。”金光瑶将茶杯递给他,宣璟伸手接过,先送到鼻尖嗅了一下,果真清香怡人,沁人心脾,他这才送到嘴边轻抿了一口。
茶香于口齿间流连,久久不散。
“好茶。”
“阿璟喜欢就好。”
宣璟看着他,极为动容:“阿瑶哥哥心细如尘,事事为我考虑的周全,连这茶都是我最喜欢的……”
金光瑶道:“阿璟为何突然这样客气?我不是说过,只管把金麟台当成自己的家一般……”
“阿瑶哥哥……”宣璟看向他,似是欲言又止。
金光瑶察觉到端倪,不由得放下手上的茶杯,面上有些许忧心之色:“阿璟今日怎么了?与我说话道这般吞吞吐吐了?可是阿瑶哥哥哪里做的不好?”
宣璟摇头:“与你无关。”
“那是……”
“阿瑶哥哥,以后我可能不能常来金麟台受教了……”
闻言,金光瑶眉头一皱:“是阿璟不喜欢这里么?”
“不,我很喜欢这里。只是……我兄长说……”
金光瑶眼光微沉:“宣宗主说什么?”
“兄长说宣氏子弟就应该留在宣氏效力,而不是随时出入金氏,还说……”宣璟咬了咬嘴唇,没说下去。
金光瑶追问:“说什么?”
“说……我不应该与阿瑶哥哥来往过密,否则容易招人话柄。”
一听此话,金光瑶只是淡淡一笑,继而又替宣璟倒了杯茶:“旁人要说什么你我岂能做主?”
“阿瑶哥哥说的有理。只是兄长向来严厉,他此番不同意,我也只能顺从。”
金光瑶目中有些不悦,但很快便隐下去:“阿璟就是为此事来找我么?”
宣璟点头:“这次我同兄长回去,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才会再来金麟台,所以特意来跟阿瑶哥哥辞行。”
金光瑶抬眼看向他,眼中尽是温柔:“阿璟有心了。我原本是想留你在我金麟台做个随侍弟子,可以学到更多东西,只是如此便……”
闻听此言,宣璟赶忙起身道:“是宣璟辜负了阿瑶哥哥一番栽培。”
“你何曾辜负我?”金光瑶看着他,目光诚挚,“你做的很好,每一件都深得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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