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怀桑还在思索为何不净世仍旧冷冷清清,殊不知江九重亲手所书的喜帖已经送往云深不知处。
他并不是个喜欢应付闲人的人,因此他也只亲手写了几张帖子,一张递给身处姚氏的郑子轩夫妇,两张递到云深不知处,莲花坞和金麟台也各去了一张。其他的事情则都是九玄宗那帮人在替他安排。
聂氏积弊之深,他得一门心思先帮聂怀桑把家族事物处理好。这既是为了聂怀桑着想,同样,也是给聂遂良等人一个交代,总不能只想着婚事,任由这聂氏破败下去。
蓝曦臣收到喜帖,细细看了好几遍,一再确认上面是江渊和聂怀桑二人的名字,才缓缓放下。
这喜帖的颜色的确耀目,刺的他无法直视。
他轻轻叹了口气,继而起身走到院外。
他该放手了。
但其实,他又何曾抓紧过?他虽然始终都伸着手,却从未要去抓紧某人。
那人越走越远,也在情理之中啊。
“兄长……”蓝湛见他在此,从不远处走过来。
“忘机。”
“兄长可收到聂氏的喜帖?”
蓝曦臣颔首不语,已是默认。
蓝湛道:“兄长与那江渊可是旧识?”
“幼时便识,几番共度风雨劫难。”
蓝湛又问:“他出于何处?”
“他姓江,自然出于江氏。”
蓝湛微微皱眉:“既出于莲花坞,为何魏婴和江宗主均不识得他?”
蓝曦臣看了他一眼,浅笑:“他曾经也姓蓝,忘机你不同样不识得吗?”
蓝湛一怔,猛然抬眼看向他:“蓝济?果然是他?”
蓝曦臣瞥见他手上的喜帖,淡淡道:“如今,你们各自都已经做出自己的选择,便不必纠结过往了。”
“他是我的过往?为何我一点记忆也没有?”
蓝曦臣淡淡道:“既是过往,何必追逐?”
蓝湛道:“我并非要追逐,我只想知道,他究竟是怎样一个人?竟会让我甘愿与之签下婚书?”
“他是怎样一个人?”他笑笑,“日后你与他打交道的机会还很多,你有足够的时间去认识他。”
“兄长……”
“照世之珠,可堪日月。”
蓝湛惊诧蓝曦臣对此人的评价:“可堪……日月?”
蓝曦臣又道:“至于婚书,你为他做的,又何止婚书?”
蓝湛诧异:“那……”
“不过,都不重要了。”蓝曦臣道,“忘机,你觉得呢?”
“可……”蓝湛莫名想要知道这个人更多的事情,莫名想知道过去的一切。越是遗忘的干净,便越是想要知道的清楚。
“忘机,不要再追寻从前,你也追寻不到,徒增烦恼罢了。”
蓝湛眉头紧蹙。
这叫他如何能不去追寻那段过往?
在他的生命里,曾经出现过一个人,那个人与他定百年之约,那个人让他甘愿付出一切,可如今,那个人在他的记忆里消失的干干净净,却独独活在别人的记忆里。
蓝湛开口又问:“他可还记得我?”
“记得。”
“为何不来找我?”
蓝曦臣一笑,继而看着他道:“你怎知……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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