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

蓝曦臣活生生替小白挡住了蓝启仁一掌，顿时嘴角的血像温泉般不断涌出，蓝曦臣抱着小白稳住身形，眼神却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阿涣……你一定很疼吧……别怕，我帮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小白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流，双手颤抖着抚上蓝曦臣的脸颊，轻轻地吹了吹他的嘴角。

她的恩人，她的男人，她想在一起一辈子的那个人，此时为了她要与他的家人反目。

她不谙世事，但是并不代表她傻，来这里的初衷是为了报恩，与蓝曦臣在一起的每一天都过得都很开心，开心到她都快忘记她是妖了。

蓝曦臣不在意，可其他人很在意，仙门世家第一公子，怎么可以有污点呢，她的存在只会给蓝曦臣带来无尽的麻烦，即是如此，何谈报恩。

“叔父……您不能……不能伤她，曦臣……有愧于叔父教诲……我与小白…已经…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是我逼她的……叔父要罚……罚我……曦臣此生……非卿不娶。”

蓝启仁这一掌下去，没个十天半个月好不了，蓝曦臣断断续续地说着，每停一下，便会吐一口血。

“阿涣，你别说话了，求你了，别说话了好不好。”蓝曦臣吐出来的血，染红了小白大半衣衫，红色的血在白色衣袍上格外刺眼。

“逆子，逆子，你忘了你父亲，忘记你母亲了吗？”蓝启仁捶捶胸口，如鲠在喉，“你跟蓝湛，由我一手带大，我为什么对你们倍加严厉，啊？为的不就是让你们别走上他的老路，你呢，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

“曦臣……知错……请叔父……重罚。”即使伤成这样，蓝曦臣抱着小白的手不但没有松开，反而越抱越紧，仿佛一松手，小白就会离他而去。

蓝启仁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晕过去，‘扣扣扣’短暂的敲门声让蓝启仁恢复了一丝理智。

“叔父，忘机前来辞行。”

“是忘记啊，进来吧。”蓝启仁顺了顺气，蓝忘机并未听出任何异常。

忘机，忘记一定懂他，一定会支持他的，蓝曦臣注视着缓缓打开的门，仿佛那就是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拼了命也要抓紧。

蓝忘机推开门，只见兄长背对叔父跪在地上，抱着一位女子，很强的妖气，应该是之前的那个妖女。

妖女身上的白衣大半都被染得鲜红，加上兄长嘴边的血，蓝湛心仿佛被什么东西抽了一下，多出了一种不明的情绪。

蓝启仁趁着蓝曦臣注意力都在蓝湛身上，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给了蓝曦臣一掌。

“啊，阿涣，你怎么了，醒醒啊阿涣，我胆子小，你知道的，不要，不要吓我。”蓝曦臣软软地倒在小白怀中，小白一时吓得不知所措，更多的是担心，担心蓝曦臣真的因为她受伤甚至不要命。

蓝启仁甩甩手，凭空画出一个符咒，“哼，你这妖女，还算有良心，可惜，妖终究是妖，上不得台面。”方向一转，符咒直接打在小白身上，抱着蓝曦臣的女子顺便变成了一只兔子。

这只兔子并不怎么好看，只因它全身雪白的毛发，被血染得脏兮兮的，看着就让人不喜。

“原来是只兔妖，看在曦臣的份上留你一命。”小兔子一直趴在蓝曦臣身边，舔着他的脸，似是要舔干净蓝曦臣脸上的血。

“忘机，把它扔下山，让它自生自灭即可。”蓝启仁转过身背对着蓝忘机，没人看见他眼角的泪水。

“忘机领命。”蓝忘机作揖以后两手抱起小兔子，第一次抱动物，蓝湛还有些无从下手，即使小兔子浑身脏兮兮，他也没有半点排斥，同样的，小兔子也安安分分地随他抱起来。

一直到离开蓝曦臣的前一刻，小兔子还在舔舐蓝曦嘴角的血。

兔子没有泪，只会红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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