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痛苦

烟雾很快散去，小雪球站在原地，一身顺滑的毛发被电击弹炸得蓬松开来，圆滚滚的，正应了“雪球”这个名字。王源奔上前去以保护的姿态一把将它捞在怀中，瞪着一双极漂亮的杏眸，冷冷的锁定住余立源。

此时余立源已经被安全防卫员扣住了，他死猪不怕开水烫地发出疯狂的大笑，王源突然凑上来，以恶魔般亲昵又危险的声音在他耳边道：

王源：折腾了这么一把，你不就是想火吗。呵，别妄想了。这个案子我会请求法庭保密处理，连你的名字都不会出现在公众眼前。

余立源的笑容戛然而止，面目停留在一个非常扭曲的表情，显然，王源的话已经狠狠戳中他内心的隐秘之处。而王源没有再浪费一丝注意力给他，问过智脑后，拨打附近的宠物治疗院的视讯，很快一辆宽敞舒适的救急飞行器就来到面前。

凯大神挣扎着冒出头好几次，想告诉王源那点炸弹根本伤不了他分毫，都被王源用柔和但不失强硬的力道按了回去。他只觉得小源目前散发着一种……让人完全不敢违逆的气场，似乎要是自己再挣扎一下，就会激发什么不得了的黑化状态。

直到急救车将一人一兽送进治疗院，医生非常尽职地，给小雪球全身上下每一根骨头和每一个细胞都做了检查之后，用一种“你特么是在逗我”的表情说：

医生：根本没有问题啊，它健康得很。年轻人，做事情不要毛毛躁躁的，要珍惜星联的资源，不要动不动就召唤急救车，很贵的。

王源才终于缓过劲来。

一路沉默着回到家，他先是打了个电话给刘志宏，没有半点隐瞒地向他描述了今天的情况。出乎意料的是刘志宏特别淡定：

刘志宏：进化种的身体素质不是普通人可以比拟的。其肉身强化状态之下，不说电击弹，即便是你用星联最新研制的军事机甲，恐怕也很难伤到它分毫。所以王先生不必担心，能为你挡掉这次灾难，他肯定是很开心的。

平常只会让别人大气都不敢喘的凯大神，这会儿是真·大气都不敢喘，等王源挂断电话后，还是摇着尾巴站在原地仰视他，没有凑上去求抚摸。

王源定定地看他一眼，突然一把将兽捞起来，丢到床上。

随后欺身上来，单手抓住凯大神的脖颈处的软肉，另一手毫不留情地朝凯大神尊贵的屁股上拍去，他厉声道：

王源：长本事了？

——啪啪！

王源：即便是要救我，你可以咬住余立源的手腕让他脱力，可以扑倒我躲开那枚电击弹，可以有千种百种方法，为什么要选会让自己受伤的这种？

——啪啪啪！

王源：就算你是进化种，身体强悍，但是我会担心你知道吗。

——啪啪啪啪！

泰山崩于前也能面不改色的凯大神小屁股被拍得啪啪作响，一种又羞涩又酸爽的感觉涌上心头，满脑子都是——

扑倒我扑倒我扑倒我……

老处男·王俊凯在这个不合时宜的时候，非常可耻的又硬了。

为防被小源看出端倪，王俊凯整只兽趴在床上一动不动，借由被子的遮掩才算蒙混过关。

平静下来的王源，雷厉风行地处理了今天的这起事件。他与警局及法庭那边沟通，说明自己和小雪球的明星身份，诚恳地说明希望这件事情不要公开审判的意愿，随后重金聘请律师，在确定以“恐怖极端分子”这种名义可以判处余立源终身监禁后，提出了一个奇怪的要求：

王源：我愿意每年支付一笔钱，让余立源在监服刑过程中，能够接收到指定内容的娱乐新闻，这个有没有可操作性？

律师：……有是有，但是这不都是嫌疑人的家人才操心的事吗，而且那笔钱数目并不小。

王源点头：

王源：那就好，钱的事情您不用担心。

律师默然，仿佛看到王源头顶明晃晃的几个大字：有钱，任性。

律师：所以，王先生您需要推送什么内容的娱乐新闻给嫌疑人？

王源笑容中透着冷意：

王源：我的新闻。

律师是刘志宏帮忙找的，是以刘志宏在第一时间就将王源的做法汇报给了自家少爷，言辞间颇有感叹：

刘志宏：对付余立源这种对于出名执着到变态的家伙，只要风光过那一把，不论以什么方式出现在众人的聚焦中，他都会觉得值了。最狠的不是判多少年刑，而是低调处理这事连一点关注度都不分给他。更绝的是，以后少夫人把他在娱乐圈的动向都发送给余立源。这样，余立源即便是去了监狱也得不到解脱，年年月月亲眼看到仇人越来越火，他却一辈子籍籍无名……啧啧，堪比凌迟啊。

言罢，刘志宏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这样一句：

刘志宏：大神，你不会觉得这样的未来少夫人……有点太狠了？

王俊凯：狠？

王俊凯摇头，万年寒冰的脸上竟然能看到些许暖意。

当他赶到小源身边的刹那，他看到小源面上其实是非常淡定的。直到他挡下电击弹，小源才色变。担忧、勃然大怒，种种情绪都只为他。也是因为他小源才会动用这样的手段去报复敌人。这样的媳妇，让人更加心疼尚且来不及，怎么会嫌他太狠？

他不仅不会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妥，反而觉得行事果敢的小源更有魅力了。

凯大神并没有向刘志宏解释这番话，小源对他的好，只要他知道就够了。

他只是落井下石地道：

王俊凯：你去告诉律师，我也付一笔费用，把我的娱乐新闻也推送给姓余的。

刘志宏狂汗，这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吗？不过，他还是忍不住请教：

刘志宏：少夫人这么做还有原因，您这么做……难道只是为了凑热闹？

凯大神冷冷一哼：

王俊凯：你搜集的资料上说，姓余的曾在公开场合说过我是他的偶像？

刘志宏突然就明白过来：

刘志宏：所以，他的目标肯定是成为像你一样的大神，甚至是超过你的存在。而现在却只能在监狱里看着你，却永远也无法再超越你，每每看到你的新闻，都会让他想到自己的处境。有时候失去梦想不痛苦，痛苦的是被人一遍一遍提起，你再也达不到你梦想的高度了。

他摇摇头：

刘志宏：啧啧，真是一个更赛一个狠啊。

……

余立源在监狱中，才真的体会到什么叫做生不如死。出人头地，成为无数星联民众讨论的对象，成为聚光灯下最耀眼的明星一直是他的执念，这种执念甚至已经到了病态甚至疯狂的地步，因此，在得到自己的机器经纪人之后，他毫不犹豫地将行为模式设置为风险值最大，但与此同时获得的利益也可能最高。

而如今，在轰轰烈烈策划那一票，甚至不惜拉两个真心待自己的朋友下水之后，王源竟然告诉他，审判会低调地进行，所有人会很快忘记他的一切，他引不起这个世界的半点关注。

这样怎么可以！

余立源恨得目光发红。如果只是这样，或许他还能够带着恨意长长久久地忍耐下去。但日复一日，月复一月，他被迫收看王源在监狱外那个自由而广阔的世界里，惬意地活在聚光灯下，很快达到他曾经梦想的一切，甚至站在他曾经渴望的那个高度，和娱乐圈之神并肩。这样巨大的差别终于让他嫉恨到无法承受，在监狱里的第三个年头，他在无穷无尽的痛苦中，选择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当然，那些都是后话了。对于目前来说，这件事情让王源重新认清了小雪球在他心中的地位。本来当初做出收养的决定，只是觉得它长得可爱，想着如果养着这么只小东西，肯定生活会有趣得多。但相处下来，一人一兽的契合程度大大超出他的预期。他会不自觉地将一只宠物放到跟自己同等地位去思考问题，甚至于到今天，他才发现他还会为了雪球慌了手脚、乱了分寸。

这已经不简单是主宠关系，他前世是个孤儿，今生虽然血缘上有生父但也和没有差不多，直到今天他才意识到，他已经将雪球认可为自己的第一个家人。

夜里到了入睡的时候，王源思绪纷乱，一时还睡不着，脑子里一直浮现白天那惊险的一幕。总觉得当时似乎出现幻觉，看到烟雾里出现了一个人影……

大概是最近被剧情影响的原因。近期的拍摄都是按照剧情发生的顺序走的，代入感太强，才会让他不由得想到近期的剧情。

雪烈也是聪明的进化种，正是在生死攸关之际，它突破极限进化为人，拯救了命悬一线的马思远。

他闭着眼，习惯性地握住小雪球的一只爪子。

入睡之后，他似乎做了一个梦，梦见时间回溯到白天，电击弹造成的烟雾散开之后，他家小雪球不见了，原地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背影。

凯大神在睡梦中，耳朵动了动，似乎听见身边温温软软的媳妇喃喃低语：

王源：真的会变人呢……

他没有醒来，只下意识地跟小源贴近了些，窝在他颈项和肩头处，缩成一小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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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源：大家过年好(｡◝ᴗ◜ʃ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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