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逃往中山

端木则罗：不，之魂术达到一定境界可隔空取物，操控天气，蛊惑人心，移魂灭妖，更有甚者可以穿梭于古今，但最高境界是什么样我也不知道。你除了有个大劫，三年内你的桃花运都极好，不要被儿女情长耽误正事，你好自为之。

父王的身体逐渐消失。

我：那个，

端木则罗：什么？快点说！

我：刚才父王解除封印的手势我又忘了，你再教我一遍？

端木则罗：笨蛋，自己学去！

说罢，父王从袖子里掏出灵卷砸到我头上。

打开灵卷，我轻笑了一声，这先人挺有趣，把手法画成了一幅幅小图，挺像现在的话本子。话本子的手法慢慢移动，在眼前形成一副地图，共有八处红点。

这是，血珀的藏宝图。

父王的身体完全消失了。

我：父王，一路走好。

把手卷放到亵衣里之后，背后的楼梯传来无数多即和蝠精的叫声。回去是不可能了，我将夜行衣脱下，爬出窗户上了塔尖，展开装好的蝙蝠蝠翼，纵身从七层高的塔顶滑翔而下。

地上一个衣着红袍披着黑披风的男子，他的一声令下，箭雨迅速覆盖到我的身后。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他，但是一时却想不起在哪里。

随着风向的改变，我开始抬高飞行高度，飞离库车。在拜城到库车的驿道上发现了正在骑马疾驰的易睿。

我降低左翼的高度，慢慢降下来。

我：易睿，你到哪里去？

易睿停下到处张望后抬头看见我。

易睿：去找你，你，

我双手一抓将他提起。

我：一起远走高飞吧！

易睿：这样很危险，还是下去吧。

我：已经飞到云层上了你让我下去？等天亮他们追不上我们的时候再下去吧。

易睿：好。

在离开军须靡的地下密室之前，为了以防易睿回来寻找我，我特意在白墙房间的门后面刻了一个乌龟。想必他领会了我的意思赶去龟兹王宫找我，但是这只乌龟也会被军须靡发现。

我：你是看到我刻的乌龟，所以知道我回去了？

易睿：什么乌龟？

易睿看向我。

大概是军须靡首先发现了乌龟把记号销毁了，要不然易睿真的没看到。

我：那你是怎么知道我回龟兹了？

易睿：军须靡在前往庭州平定叛乱之前，曾经拜托过令狐灵到龟兹去找你。

他真的去平定叛乱了。

易睿：我们是正在回中山国吗？

我：对呀。

再回军须靡的王府说不定就有埋伏在那里，离耳的请求我要先放一放。

这幅身体是另外一个女子的，而且还如此适合我，没有一丝排斥的反应也是奇妙。

如今我已拥有了灵卷和一枚血珀，需得小心行事。易睿是中山国的公子，传闻中山国国小，但擅造兵器，不如去找找有没有此行用得上的。

易睿：好像走错方向了，云容，这里是蜀国边境！得往北走经过秦国和晋国就到中山了。

我：啊，不好意思。

我和易睿在晋国境内降落，满身露水。驿站买了两匹马，日夜兼程回到中山国。

从西域回到中原，对一切都有些不适应。

到达中山国都灵寿已经是一个月后，距离龟兹国破已经过去三个月。我成为孤儿也已经三个月了，父王的谋士说得对，我只是不想去面对那些事情，自己以为永远不会改变的事，有一天也会改变。

我的身体还没有从蛊毒后恢复过来，加上狼塔之行耗费太多体力。在军须靡那里补充的营养已经消耗殆尽，再加上冬日里日夜兼程，高烧发作。

易睿从枣红色的马上把我抱下来，直径走到靖王府大门一脚踢开。管家老刘气冲冲的赶来问谁这么大胆子，易睿一瞪眼，老刘立即退下了，低头吩咐小厮：“快去通知老王妃，靖王回来了。”

中山王易桓有三子，太子易武，次子易睿，三子易胜。

易睿在六岁时被送往乌孙当人质，中山王感念他的牺牲，在十二岁及冠时就封他为靖王，赐府邸于华中街，等到易睿回国再谢恩。

至于易睿是怎么知道府邸在哪里的，自己何时被册封的，当然是有人在中山国为他送信。这个人就是秋岚，他的贴身侍婢。

易睿回来将我安排妥当，立即随秋岚前往了老王妃的院子。

我在王府里白天休养，晚上修习之魂术，逐渐摸到了一些头绪。

之魂术分五个魂阶，第一个魂阶可以初步掌控物体的引力大小，也就是让物体悬空或者下坠；第二个魂阶可以控制自然力量的影响范围，例如风，水，雷，火；第三个魂阶可以支配万物的魂魄，但限定在一定时间内；第四个魂阶就是父王修炼到的位置，可以种念和设封解封。

但第五个魂阶似乎很少有人达到，即使达到了也不会给后人留下一些提示，因为能操纵时间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我端着神域灵卷，最后写道：“人生自古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我：难道要受过情伤才能练成？

我将灵卷收起，敲了敲脑门，卷轴发出响声。

卓英：姑娘在叫我吗？

我：没有，梦魇了。你休息吧。

管家老刘派给我四个丫头，我只要了两个。一个叫卓英，模样水灵，圆脸蛋，有点像碧奴。此刻正在前室守夜。

一个叫小陶，擅长做女工但话很少。

我现在既然继承了父王的内力，也就是达到了第四魂阶。只有掌握的时间问题，若想再上一个魂阶，还有很多要做的，可以说非常人所能做到。

中原的春节之后，雪开始融化，我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在修习之魂术之余，我还能利用它的力量调理一下体内的血珀能量。

夜晚，我再次梦到那个白衣仙人。上次他假装为我算命，说我命犯孤星，注定不得善终，把我气得跳脚。

后来又说我身上灵气极盛，若一心向道，渡数劫即可飞升。

自神族陨落之后，仙变成了稀罕物，人间早已不见洪荒时代人、神、妖、魔共处的盛况。飞升，还不如在人间多游戏几年来得舒坦。

我：你为什么又来找我？

凌霄：我来渡你。

我：你为什么要渡我？

凌霄：等你渡过劫之后自然明白。

我：据说仙人可以窥探天机，那你应该知道我十二岁那年得过一场大病，什么事都不记得了。你能告诉我易睿和易胜两兄弟和我以前有什么牵连吗？

凌霄：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但你小时候跟中山国的皇室有过联姻，后来龟兹被赵国所灭，龟兹的公主当然被人们所淡忘了，除了几个当事人谁还会记得联姻的事。

我：哼，什么破神仙，那我再问你，你能预见中山国下一任国君是谁吗？

凌霄：不告诉你，再会！

白衣仙人闪身离开，画面逐渐模糊。由于在漠北中的隐蛊毒性未除干净，我睁开眼睛大口喘气，脸上都是汗。

易睿办完朝廷里的事半夜回到了逸园，我起来喝茶。

易睿：是余毒发作吗？

我：嗯。

易睿：我留下来陪你吧。

我：不用。

易睿没走，也没有靠近，似乎有些生气我对他疏远。

我：我在跟睿哥哥开玩笑呢，马上就要天亮了，快点睡吧。

我绕到易睿的后面为他宽衣，他抓住我的手。

我：怎么了？”

无论在乌孙国还是中山，易睿对我的照扶都无可挑剔。他是个正人君子，温柔可靠，但是这种人不适合做君王。

若我非龟兹公主，他不是中山靖王，我嫁给他做一对平凡夫妻，真真是件幸福的事。

易睿：等我把母妃的寿辰办了，就请旨将你封为我的王妃，可好？

我把手抽离。

我：我一个亡国公主，怎么能当你的王妃？

易睿：我命人给你做了一个身份，端木这个姓不要了。单字一个容，是已故云秉文大司马的远房表亲的小女儿，云秉文的母亲是莎车国人，正好有西域血统。

我：我现在已经不是什么公主，孜然一身，为什么你还喜欢我？

易睿转身看着我的眼睛。

易睿：我们不是说过，永远不会弃对方于不顾吗？就算所有人都离你而去，我都会站在你身后，不离不弃。

我：我有点想不起来小时候的事了，你能跟我讲讲吗？

有天母后宫里的嬷嬷说漏了嘴，我六岁和母后出了一趟远门。说的大概就是来中山做四年质子的时候吧，但是我一点也回忆不起那些事情。

如果生命中有一个人愿意在你一无所有的时候毫无所求地陪在你身边，那么应该是最幸福的事吧。

一想到有一个人永远在你身后，至始至终，矢志不渝，就不会孤单。

易睿：那好，我躺下给你讲。我第一次见到你是在王宫里，那时你六岁和你的母后陈氏作为质子留在中山国······

易睿躺到我身边，用手枕着头，和衣而睡。

易睿讲了很多事，直到天色渐亮我才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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