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
我:如果你什么时候改变了心意,可以一直向西去找我,我急需要人马。
卓英:姐姐,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笑了笑。
我:放心,自然不是坏人。
无论如何,绿芜曾经救我一命,她的妹妹我自当好好照顾,作为我对她的报答。
绿芜那日在父王宫里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父王会那般生气?
我看着卓英纤细瘦长的背影,一切都像往常那样平静,却也不再平静了。
小陶假装答应了爹娘进太子府的事情,然后悄悄到街上采买了男装、夜行衣、干粮和易容的药水。
我接过小陶采办剩下的银两掂量掂量,想着什么时候再出去刮刮灵寿大户人家的油水。
夜里白衣仙人出现在一颗鲜红的海棠树下,眯缝着眼睛。我知道这是梦境,于是走上前戳戳他的脸皮,谁知他一下张嘴咬住了我的手不松口。
我:放开!放开!
凌霄:哼,知道厉害了吧。
他站起来,拍拍身上的落叶。
我:不是说我危难的时候,你都会出现吗?为何我召唤你多次都没踪影?
凌霄:我虽为神,但总不能什么小打小闹都出现吧。这些蛊毒、追杀还只是开始,如果这点都承受不了,那就早点放弃吧。
放弃,你就可以躲过一劫。
我看着凌霄湛蓝色的眼睛,挑衅地笑。
我:你让我放弃,我偏要坚持。你让我安安稳稳地过平凡人的生活,我偏要去闯荡江湖。与其毫无意义地生,还不如血肉横飞地死。
他背着手低头笑笑。
凌霄:你的脾气,真是,
太像她了。
我:真是什么?
凌霄:没什么。
我:那你这次来又是干嘛?
凌霄:中山国有一枚传世玉玦,可照鬼神。你若执意要寻找剩下的血珀,就得拿到它,它现在就在中山王的身上。
我:只有国王才能拥有的玉玦,传说只要玉玦在,中山国就会长盛不衰。
我皱着眉头,犹豫不决。
凌霄:怎么,怕你的睿哥哥知道后和你反目?
睿哥哥,他真是会讽刺人。是不是活的太久,就会对人世间所有事都以藐视的态度呢。
凌霄:决定权在你手里,我走了。
我:不送。
梦醒,拿起被凌霄咬过的右手,俨然一道浅浅的牙印。
我去盗取玉玦,无疑会让易睿受牵连,太子不会放过我曾经住过的靖王府。
还是再回到乌孙,看看当年的陨石坑形成的湖里还有没有别的线索,顺便帮助离耳重返大海。
我穿上夜行衣站在黑夜中的繁华灵寿城的一处民居房顶,观察观察富人区的地形,迅速开始了刮油之旅。
先是穿过姬妾成群的盐商大户后院,爱玉如命的大司马家的书房,然后是少府崔大人私藏的小金库,太仆卧室用金条铺在下面的硬床。
等背上的包袱已经和两百斤的大胖子差不多的时候,我决定再去最后一家。
这家门前只写了个朱府,连个看门的侍卫都没有,院子里甚是冷清,简直就是招贼的节奏耶。
我把包袱放在房顶,边走边想从哪边开始找,突然踩踏了房顶掉进房间里。
我翻身平稳落地拍拍胸口,幸好没摔个脑淤血。观察周围一片漆黑,似乎没人居住。
我打起胆子沿着墙边的书架橱柜翻找,从东边翻到西边,然而没有一样值钱的。
我走到房间中间,突然踢到一个东西将我绊一跤,似乎是热的还有弹性。我起来谨慎地接近,摸了摸,有胳膊有腿,暗自心想这是什么生物,难道又是上古妖兽?
我摸到他的嘴的时候突然说话了:“你不用找了,这里没有你想要的东西。”
“啊!”我吓得跳出很远。
“你是人是鬼?怎么不穿衣服!”我赶紧在衣服上蹭蹭手,刚才摸到的都是什么东西呀!
“我是人,不是鬼,别大惊小怪的。我只是在研究道家的修行之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关在屋子里打坐。同时不吃不喝,逐渐放弃知觉。你刚才摸到我的嘴,我很不舒服。”
“好奇怪的修行之术。既然没有东西,就不打扰了。”
我深吸一口气准备跳到梁上,那人又补一句:
“你的之魂术掌握得还不熟练,在去南海之前还要勤加练习。”
“这位兄台说笑了,你从何得知我会之魂术?我去南海干什么?”
“哏,你不必装蒜,去年狍鸮入海。你要去找第二块血珀,没有实力是打不过那东西的。”
“你是什么人?”我警觉地站到他身后,手上的匕首见血封喉、一触即发。
“我只是一个很奇怪的道长罢了。”
见他虽行为怪异,但毫无敌意,于是我收起了匕首:“你说,第二块血珀在南海,何以见得?”
“妖星坠海只是开始,越往下走,你会看到越匪夷所思的事。”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我看着仍然裸体在地上打坐的道士。
“当年祖师命端木家族世代沿袭之魂术,守护神域灵卷。在你这一代差点断了香火,若你此生无所为,岂不是辜负了我和你父王的一片苦心。”
父王常常溜出宫云游四海,隔一段时间回来就满身是伤,带出去的侍卫没一个回来。母后说有一年是两个人回来的,那人衣衫褴褛背着昏迷的父王,到王宫放下父王就走了。
他是和父王一起盗赤鹿仙身的术士,阴阳家的人。
“多谢指点。”我向后退一步,双膝跪地朝他拜一拜,然后跳上房梁在屋顶拿上包袱飞到城西的黑市。
黑市也就是奴隶市场、赌场、当铺、镖局的集中之地,半个时辰我换到了两张一万两的银票,和一些零散银子。
回到逸园已经是午夜,我将夜行衣藏在假山小洞里,卓英和小陶都在门外守着四处张望。
卓英见我回来,上前。
卓英:姐姐,你终于回来了。
我:怎么了?
卓英:王爷在里面。
我:什么时候来的?
小陶:下午就来了,见你一直不在,索性睡在里面了。
小陶向我挤眼睛。
我轻轻推门进去,走到里间,看到易睿躺在床上已经熟睡,于是在旁边躺下睡了。
第二天早上,我睁开眼看到易睿正在看着我出神,我迷迷糊糊。
我:什么时辰?
易睿:还早,你再睡会儿吧。
我:你不去上朝?
易睿:再等等,我想多看你几眼,要是以后每日一觉醒来都能见到你就好了。
他摸摸我的头发,伸手搂住我。
我:易睿,你不问问我昨晚上去哪里了?
我用手挡在胸前,怕他太靠近。
易睿:只要你回来就好,昨晚我还担心你真的走了。你不会走,对吗?
我闭上眼睛。
我:不会的。
不得已离开你,我也会向上天和父王祈祷,保佑你平安。我们的命运,终究不会交织在一起。
若真对一个人有感觉,躺在一张床上肯定会心跳加速,面红耳赤,就像话本子上写的那样。然后我只觉得安心,这种感觉好像他是我的哥哥,不是情人。
等易睿去上朝,卓英陪我去街上买桂花糕,路过茶馆见里面人满为患,说书先生站在书案上眉飞色舞地讲着什么,我拉着卓英挤进人群。
“······就是因为这个神偷,一夜之间偷了好几家大户,惹得他们联合让官府查案,结果查没查到什么线索。居然发现了大司马收受贿赂,少府居然私吞公款,被办了!”下面一阵欢呼之声,说书先生喝了一口茶继续讲。
“正好神偷偷的都是是富人和高官聚居的太和街,衙门的捕快顺道查了一条街的住户,就只有钦天监朱大人没被偷,知道为何吗?”
人们纷纷摇头,说书先生跳下桌子拍了拍折扇:“因为这朱大人虽有俸禄,却有一颗仁德之心。遣散了自己的家仆,还把大部分的年俸救济百姓了,家里连个花瓶都没有。”
听到这里。
我:行了,走吧。
卓英恋恋不舍。
卓英:再等会儿,我还听得正入神呢!
我:难道你想去嫁给朱大人?
卓英边走边向我甩白眼。
卓英:才不是呢,人家是喜欢那个劫富济贫的神偷。谁喜欢那个神经兮兮整天弄些古怪东西的钦天监。
我:你认识朱大人?
我眉眼笑盈盈地盯着她。
卓英:没有,姐姐。上次寿宴的时候王爷也请了他,后来不是在宴席上喝醉还胡说八道来着?
卓英记忆力非常好,会识人,若她能跟着我,不定会节省多少精力。但倘若他日落入坏人手中,也会变得非常可怕。
距离太子府来要人的期限还有三日,王府的生活还在继续。表面上很平静,但是在暗处你却不知道人们在谋划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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