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到底是谁

夜幕降临，萧泮水的身影出现在我背后。

萧萧：和铃，你真美。

我转身站起来，为萧泮水整理了衣冠，他的锁骨凸显出更多纹身的图案。

我跟着他走出洞穴，在岩洞的主洞看到几个妩媚的蛇妖站在花轿四周，一个气场明显高于蛇妖的男子拿着折扇向萧泮水拱手，“大哥真是迫不及待要来见过嫂嫂了，一切已准备妥当！”

萧泮水点头，我坐进花轿，出了洞口花轿随众人升到崖顶，开始摇摇晃晃地走山路。萧泮水和那个蛇妖走在侧面，如同东瀛传说中的狐狸娶亲。

先行的小喽啰吹着唢呐，打着铜锣，四周妖风阵阵，没有一点鸟鸣声，淡蓝色的月光撒在地面，好不凄美。

我在花轿中手里藏着匕首，等待着炎宇他们杀出来，却久久没有动静。我的手心开始出汗，平生没有下过这么大的赌注，对面是法力高强的金华猫和蛇妖，仅仅依靠未完全掌握的之魂术恐怕凶多吉少。

我拉起车帘，看看外面，远处的山洞已经若影若现，蛇妖对我笑笑，“嫂嫂可是等不及和大哥拜堂了？”

我不理会他，放下车帘，心中被背叛的感觉油然而生，那碧奴死时的模样在我眼前浮现。人真的不能仅仅依靠信任联结在一起，利益才是永恒的。

萧泮水扶我下轿，牵着我，在一片喝彩声中进入喧闹的山洞，我看到了鸡脚，狗腿，猪蹄，狐尾······唯一一双人脚，我抬起头，居然是蜥蜴头。

萧泮水坐在台上的宝座上，我见没有多余的座位，难道让我站着？

没等我反应过来，他一把拦腰将我抱入怀中，洞里所有的妖魔鬼怪都赞扬的笑声和尖叫。

“诸位来参加萧某的婚事，在下不胜感激！”一个侍婢端来两杯酒，萧泮水端起一杯，我也端起一杯。

两人向他们敬一敬，然后交杯喝下去，我悄悄将酒从手中逼出体外。

“大家今夜尽情吃喝！”萧泮水命人上酒肉，一个人被带上来，当众开膛破肚，好不血腥，血液流在地上被小妖长长的舌头舔舐地干干净净，随后像宰杀的牛羊一般下了锅。

我冷静地看着，胃里不断地涌酸水。

萧泮水把我抱起来走向洞房，放到床上，然后自己坐在我旁边。他欲言又止，静静地呆了一些时候。

他握住我的手。

萧萧：你相信我当初离开也是一时的意乱情迷，对吗？现在我回来了，就算你心里还有他，我也不会介意的，我们重新开始。

萧泮水掀开我的盖头，将我推倒在床上，吻着我的嘴唇和脖子，我身体僵硬。他顿了顿。

萧萧：不必害怕。

和铃的铃铛不见了，我没有出声，萧泮水有些异样，我趁机拿出匕首猛地在萧泮水背部刺上一刀。

他闷哼一声，向我拍一掌，我起身离开床铺，拿出另一把匕首伺机割开萧泮水的喉咙。

不想他猛然跳起，抽出背部的匕首向我杀来，我用破印将匕首震碎。

萧萧：你到底是谁？

我撕开面具，向他投向飞镖，他转眼来到我的背后锁住我的喉咙。

萧萧：你以为飞镖就能伤了我吗？还是和铃没有告诉过你，我受过一次教训就不会再犯第二次错误？哦，对了。我还没来得及对和铃说起我曾经的遭遇。

萧泮水将我定住，将自己衣服撒开，胸前一双凶神恶煞的眼睛栩栩如生，那是一只麒麟兽脚下全是枯骨。

萧萧：你知道纹身下面是什么吗？是无数道疤痕，都是人留下的。当年我被一个贵族少女带出岭南，我以为她是真的喜欢我，所以心甘情愿被她蹂躏。可是她对我越来越冷淡，任由下人鞭打我。她听从婢女的话对我扎针游戏，看着我倒在地上奄奄一息，最后被下人扔到外面的草丛里！

我看着他，不再觉得害怕，而是不知所措。

我：人也分好坏，你遇到的也许是个心狠手辣的恶人。

萧萧：不，人都是喜新厌旧，恩将仇报的东西。

萧泮水捏着我的脖子向上抬，脸上满是怨恨。

萧萧：我花了二十年，吸食那些路过的游魂精元才重新恢复，那家人全都死于惊恐过度，宅子再也没有人住过。我恨你们的虚伪，就算是对同类也是在互相利用，所以我回到岭南发现和玲已为人妇，也要极力劝她回到我身边。

他笑得很狰狞。

我被萧泮水捏得喘不过气，脚慢慢没了摇摆。他说的对，世间大多数人都是忘恩负义，以牙还牙，甚至恩将仇报的。可是这并不影响那些人又用一片赤诚之心爱戴、忠诚于另外一些人，我们被他人怎样对待，似乎并不是因为他人的错，而是自己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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