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点燃火把,一路疾走,狼群尾随了一路,终于在听到一声牧羊犬吠后慢慢离开。
“你叫什么名字?”
“阿壮。”
回到家阿壮的阿妈听说把马丢了,拿着扫把对他一顿敲打,“马丢了还敢回来,那马人家可宝贝得不得了。”
转头看到帘幕旁的芈萝,顿时说不出话,“你,他,你,”
又对阿壮一顿暴打,“带个姑娘回来也不跟阿妈说一声,人家见我这样成何体统?”
“姑娘,快进来坐!”
两年后,阿壮成了壮哥,芈萝成了壮嫂,两人一起经营自家的羊群。阿妈老是催二人,“赶紧给我抱孙子,怎么还没有动静?”
虽然两人感情很好,但总抵不过世俗的眼光。每每壮哥看到朋友家的小孩,都会笑着要抱一抱,“真像他阿爹呢。”
“是啊,你们俩怎么还没消息呀?”
“我们,”壮哥看看芈萝,“我们还年轻,想再多玩儿几年呢。”
芈萝暗自苦恼,慢慢和壮哥起了争执,阿妈找来了部落里的巫师为她做法,壮哥居然同意了。
三年,无所出。瑶山派出去的百灵鸟找到了芈萝的踪迹,于是在星星闪烁的夜晚将还在帐篷外洗衣服的芈萝带走了。
阿妈对壮哥说,“你看,我就说她是个妖怪,要不是娘给你的护身符,你早已被她吸尽阳气。”
刚开始壮哥也不相信芈萝是妖,等着哪一天她会回来,可是一年过去了两年过去了,又是三年,他娶了别家的姑娘做续弦。
“这就是你所说的真爱?”阿爹坐在族长之位,将人间发生的一切用水镜展现了出来。
天上一天,凡间一年,只不过过去了六天而已,芈萝仿佛经历了一世。
“私自下界,与异族通婚,该当何罪?”
“剔除双翼。”白晓回答道。
“罪人芈萝,私自下凡与异族男子通婚,剔除双翼,囚禁于无妄岛终身看守恶兽狍鸮,永不得踏出半步。”
芈萝抬头看着坐上的阿爹,眼里满是淡然,她冷笑着被拖下去。剔除双翼对于凤凰族来说,无疑是最痛苦的。
可是她自己都没发现,肚子里出现了一个小生命,正在一天一天的成长。无妄岛上一片荒芜,为东皇囚困狍鸮之地,也是瑶山的一部分。芈萝为了供给孩子的养分,每日靠挖虫吃,有时也劫过往的飞鸟。
白晓来看过她,只是远远地站在无妄岛对岸,也不说话。芈萝怕他发现自己的肚子,故意佝偻了背,穿着脏兮兮的衣服。
孩子出生那天,从傍晚开始阵痛发作,狍鸮就在离她百尺外的窑洞里。虽然有封印在身,但是只要发出一点声响就会狂躁。
芈萝用布条勒住嘴巴,以免自己叫出声,用尽全力却仍然不见出来。熬了一夜,太阳东升,一枚蛋从芈萝的身体里蹦出来,停在芈萝面前。
“娘,就给你起名为‘臻’吧。”芈萝的脸上全是汗水,原先膨胀的肚子瘪了下去,下身还在流血。
蛋里的小家伙却一点都不安生,东滚西滚,滚到了狍鸮面前。芈萝吓了一跳,缓慢地站起身慢慢靠近无眼的狍鸮,狍鸮闻到了血腥味,脚往前一踏,将蛋踢出洞外。
“臻!”
芈萝追了出去,狍鸮开始怒吼,吼声震动了整个瑶山,地动山摇间蛋越滚越快,旁边一个人影飞来,看着芈萝在追草丛里的一个东西,她何时如此瘦小?
“芈萝,你不会飞,快回来!”炎宇喊道。
蛋滚落下云层,芈萝趴在无妄岛的边缘,“臻儿!”
她用尽自己的法力将蛋设了结界。
炎宇跑过来拉起芈萝,“你在干什么?”
“我的臻儿,我的孩子,掉下去了,快,你快去救救他,哥哥!”芈萝含着泪望着他。
这么久,她第一次开口和他说话,为的是帮她找儿子。不过这样炎宇心中也是高兴的,好像在这里从来没有人像芈萝一样把他看作家人。
炎宇下界找过芈臻,高山,平原,湖泊,大海,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他停留在人间多久也没人管,因为在凤凰族里,他是个无足轻重的人。
没有为芈萝找到儿子,她该多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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