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新的工作

龙凰从浴室出来，拿浴巾擦拭着身体上的水珠。她一只手向桌子上摸索着前几天吴禄差人送来的，龙凰左眼的义肢。

龙凰很小的时候，就接受了不为人道的眼球摘除手术，至今原因不详。吴禄为龙凰送来的是专门为她设计的义肢，它拥有自动摄影、录像、监视的功能。一般龙凰只有在做公安局的任务期间才能使用它。龙凰本不想麻烦警局，可吴禄坚持她使用警方的科技。这次对手思维十分缜密，龙凰更是背水一战。吴禄担心她的生命受到威胁。

前来送义肢的人隶属于北京周围的秘密组织——庚子年。这个组织虽采用2020年的年份名称，但其实已经在北京周围发芽扎根好几年了。它主要是由警察组成的“黑社会”组织，主要任务是粉碎北京及周围的黑恶势力，因为表面上是黑社会，所以比一般警察更能有效地打黑除恶。

“雪云姐，怎么是你？！”龙凰很惊讶地看着眼前戴着鸭舌帽的小女孩，张雪云，现年二十三岁，现在是庚子年的负责人，龙骨的学生，与小只的身材不符的是杀伐果断的性格。

“嘘...... 凰儿，虽然我们是'由警察组成的黑社会'，但本质上依旧是黑恶组织，平常不防着警察不行啊！一般的警察是不会知道我们身份的。”雪云说着，将一个珠宝盒递给龙凰：“看看吧，里面是你的义肢，武器制造专家的手笔，虽然采用最轻巧的技术，但不免戴起来还是会疼，就像小美人鱼的腿一样，龙凰你戴上后每眨一次眼，都会疼一下。”

“这个我倒是不在乎，早就习惯了，使用特别功能时的用法还像原来一样吗？“龙凰说着，将一杯汽水递给只到自己腰际的女子。这是张雪云最喜欢喝的。

张雪云并没有急着回答。她摘下头上的帽子，露出肌肤如雪的脸庞。她的瞳孔是罕见的宝蓝色，五官十分孩子气；从远处看，张雪云就像一个立在橱窗里的洋娃娃。

张雪云转身反问龙凰：“你为了一个男人和他的家族企业，至于要重操旧业吗？凰儿知道你要复出的消息已经传到杨柳烟耳朵里了吗？”

“你忘掉杨柳烟了么？那可是北京势力最强的黑社会头目，他至今都忘不了你把他的那票人送进监狱！”

龙凰看张雪云不会将杯子接过去，就将它搁置在一旁：“我当然记得杨柳烟！郭麒麟值得我这么干，他和他的家人们、师兄弟们值得我这么做！”

“龙凰！你不要干傻事！你已经经历了这么多事，怎么还像那些德云女孩们一样啊！龙骨他......”

“我明白我在干什么！你失去我哥哥，雪云姐你自己的丈夫，我们每一个人感受都一样！！”提起龙骨，龙凰激动起来。她将手“砰”地拍在桌子上，已经在不自觉的情况下生气了。

双方都急躁起来。

“既然你也很.....”

“既然我们感受都一样，那为什么就不能想一想那些遭受洗钱组织伤害的人？”

“好了！现在就将义肢的使用方法告诉我！”

张雪云不发一言，她心里明白龙凰肯定十分忧心郭麒麟，所以不管张雪云怎样劝说，龙凰都不会回头了。

张雪云将杯子里的汽水一饮而尽，因为身高的原因，够不到衣架上的鸭舌帽，所以求救似的看向龙凰。

龙凰还在生气，她想假装看不到张雪云的处境，可她还是无法不管自己的嫂子，所以在一旁赌气的龙凰只好走过来将帽子递给张雪云。

“谢谢......义肢的使用方法是：眨一次眼为照相功能，如果想重复照相的话，重复以上动作就好。录像功能是擦眼睛，只要一擦义肢，它就会自动开始录像.....”张雪云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龙凰的面部表情。她是多么希望对方能回心转意啊！张雪云常年行走在刀尖上，更何况她已经失去了自己的丈夫，实在是不想失去龙凰了！

但又不知郭麒麟给龙凰灌了哪个牌子的迷魂汤，所以张雪云只能祈求龙凰改变想法。

可现在看来已经没有希望了。

“想看远处就眯起眼！想放大近处的东西就捂起那只正常的眼睛！想换瞳孔颜色就摘下来擦拭整个义肢！就这些吧！那么再见！雪云姐！”龙凰丝毫不给对方希望，她用最快的速度说完剩余的功能，然后拉开大门，请张雪云出去。

“龙凰！”

就在龙凰关上门的时候，张雪云大声叫住了她：“既然你喜欢他，那就放手去做想做的事吧！杨柳烟那边我会替你看着的！”

“谢谢.....”

关门，落锁，痛快得一塌糊涂。

龙凰关门之后靠着门缓缓坐下来。她只觉得对不起张雪云，刚刚失去丈夫护佑的张雪云现在正是难过的时候，可龙凰那么决绝的做法实在叫人难以接受。但龙凰不何尝在左右为难。她也明白自己复出十分危险，但不能弃郭麒麟不管。

女子摩挲着手里的眼球义肢，心里忐忑不安。

站在德云社办公大楼外，龙凰只觉得自己很渺小。她再一次打量眼前这座自己将要保护的大楼，它的建立不只是耗费了郭德纲老师一人的心血，背后更是有数不清的老一辈相声艺术家的默默付出，才有这如王者般的景象。这使得龙凰一下子肃然起敬。

往后就请你多多指教了！德云社！

龙凰独自向着大楼鞠躬，她的举动引起周围路人好奇的探寻目光。

姜若鲲一下子从楼门口跑过来，那因着急在寒风中奔跑的影像，使得龙凰不由自主联想到在风中跑步的小狗。太可爱了，不是吗？

所以在姜若鲲跑过来的时候，龙凰正在捂嘴偷笑。

“龙凰姐......”姜若鲲不断回头确认周围没有可笑的事发生，他一时间不明白为什么龙凰会笑。

“龙凰姐，你别笑我了......怪不好意思的。”在确定龙凰就是在笑自己时，姜若鲲害羞地低下头。不过他很快恢复正常：“因为龙凰姐你在当少爷助理的时候，少爷还处在拍戏的阶段，所以你肯定没来过德云社的大楼，那么这次，就由本人作向导，为你简短介绍一下这块福地！”

德云社大楼的第一层是接待客人的地方，直到最顶层以下的所有楼层，普通员工都可以涉足。这也算是最人性化的地方吧。

龙凰与姜若鲲并排走进大楼，直径升到最顶层的下面一层，姜若鲲一边走一边向龙凰介绍：“在德云社北京总部，每一对现在火的相声演员在这里，都有独属自己的创作地区。咱们都知道少爷这人气、这身份，所以独属他的地方在这层的最深处，也就是龙凰姐你办公的地方。”

“少爷十分奇怪，像他创作的地方，除了他自己的创作团队外，就连我都不能留下，为什么就让你留在那里办公呢？”姜若鲲说着，看起来十分委屈，就好像被主人关在外面的小狗。

龙凰只能安慰他不要多想，郭麒麟肯定还是很爱.....不对！是很信任姜若鲲的！

“龙凰姐，一会儿电梯开了，你一定跟紧我。平常各个相声演员及其团队一般都会互相帮忙，所以会互相串门。因此你千万跟紧我，别走散了。”

龙凰点头。

电梯门“咔”的一声开了，龙凰惊奇地看着这个楼层的人们来来往往，十分忙碌。

姜若鲲护在龙凰身前，避免人群太过拥挤伤害到龙凰，皮鞋与高跟鞋的脚步声响彻在人群中。姜若鲲一边走，一边为龙凰走马观花地介绍这层的大体分布：“咱们左手边离电梯最近的地方，是岳云鹏老师他们的创作区域。龙凰姐，你知道，岳老师喜欢事事第一。然后稍后一些的地方是孟鹤堂、周九良的办公区；听说周九良老师想去个更僻静的地方练琴，但始终拗不过孟老师。只因为孟老师想跟张云雷谈论画眉毛的技巧。”

“所以你也知道了，最后是张云雷老师的地方。接下来阳光最亮的地方常年都被张九龄和刘筱亭争抢，因为这两位老师就好像出门的时候忘涂防晒霜一样。而且因为张九龄老师区域的推拉门太低了，所以导致王九龙老师每次出门的时候，都会碰头。”

龙凰不由得笑出声：“所以，一圈看下来，我还是觉得少爷的外表真是无可挑剔的。”姜若鲲压低声音：“我也这么觉得。”

“然后，就到了少爷的领地了。”

姜若鲲将龙凰安排至一张桌子上，为龙凰介绍：“这张桌子，是少爷专门为你安置的，离少爷本人待的地方只有一墙之隔。龙凰姐的日常十分容易，就是翻一翻周围好玩的地方及其攻略就好。以上，我们以后就是同事了，祝你在德云社工作愉快。”

龙凰对姜若鲲的讲解表示了感谢。她微笑着看向对方，心里却答应姜若鲲一定会将郭麒麟照顾好，才不辱对方待自己的好。

“龙凰......”

回头望去，正是心上人站在被阳光沐浴的窗边。龙凰向郭麒麟轻舒笑颜：“以后多多指教了！麒麟！”

可女子笑容背后的心在流血，正如她义肢下的真容。

早已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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