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他的忧伤

初次见她的时候，她正背对着他，手中拿着一张照片，她的头发像极了那位大人一样，粉白色，就像雪中樱一般，淡淡的散发着独特的魅力……

她转过小脑袋，似红玉般的眼珠盯着他，甜甜的声音穿透了他的一切，

小女孩：你是谁？难道你是父亲大人说的那个小少爷？

不等他开口，她便咯咯地笑起来：

小女孩：小少爷就是小少爷，真心不一样。

她走向他，轻笑：

小女孩：开玩笑的，你好，我叫爱，琉辉。

她的声音对他来说，本就有魔力，现在却用那魔法般的声音叫了他的名字。

小女孩：琉辉？

无神琉辉：见过小姐。

他清楚，她的身份就如同人类世界中的世家大小姐，而他，尽管是她口中的“小少爷”，那也是家道中落的“小少爷”，而且，以现在的身份他可是最底层的人。

小女孩：这里没有小姐，我的‘小少爷’，正如……这里也没有‘小少爷’。

然后走到边上的一个柜子前，将手中的照片放了进去。

小女孩：你过来。

她轻言，他轻步而去，

无神琉辉：小姐什么事？

小女孩：小少爷我饿了……

下一秒，他脖子传疼痛，他下意识挣扎了下，她也被他挣脱开来，他以为她会摆手，下一秒，他唇上一冰，已经麻木到不痛了吗？

——两个都拥有着吸血鬼冷血的体温。

他呆在原地，双瞳睁大，许久之后他就觉得身子越来越轻，眼前开始模糊，最后整个世界一转：

小女孩：你不会和他们一样的对吧，我的‘小少爷’……

小女孩：别离开我，琉辉……

最后一句，就似梦话般，已经晕过去了。

门口一个金发小男孩看着这一切，他异色的眼珠中充满了恐惧。

无神悠真：皓你在干嘛！

一只手拍上了他的肩膀，他吓得转过身，一见是个橘发男孩，立刻拉着他就跑。

无神悠真：皓，怎么了！

无神皓：我们又回到那时候了，悠真……

他停了下来，低着头。

无神悠真：你说什么？皓，我怎么听不懂？

无神皓：悠真我看……

小女孩：晚上好。

一声甜甜的声音打断金发男孩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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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他的忧伤

那座塔上缠绕的白蔷薇已经数不胜数了，只留个囚笼式的窗户对着外面，那样的孤零零。

想起那个女人还在世的时候，她就一直望着窗外的景色。

那扇窗户外有什么呢？飞过的鸟，啊，对啊，自由，她一直追求的自由呢！

昴记忆的女人：昴，杀了我吧！求求你！唔……求……求你……

昴记忆的女人：求求……你……

脑中闪过的回忆与昨天她求饶画面相相重合，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银刃，鲜血就这样顺着边缘缓缓流淌，最终浸染了白色的蔷薇……

我拉着姐姐的手，迈着轻盈的步伐：

小森独：嘘，姐姐小声点儿，看这里种着好多蔷薇啊～

小森唯：啊，好美啊……

看着姐姐上扬的嘴角，我忍不住松开姐姐的手，她一直因为我被束缚着许久，许久。

我跑向花田深处，张大双手：

小森独：来啊，姐姐，看这里，有许多许多的蔷薇，我们摘些回去泡茶，做点心呢！

小森唯：独，你等等我！

小森独：快来呀，姐姐。

我越跑越远，夜色中的迷雾悄然蔓延开了，等我反应过来之时身后已经一片白茫茫，原来美丽的花海变成了雾海……

小森独：姐姐！姐姐！你在哪儿啊？

我开始往回跑，一直追溯着刚刚的小路，不一会儿便看到一个身影，我兴奋地跑去：

小森独：姐姐！姐……

昴君！他怎么在这儿……

不行，要离开这里找到姐姐，然后回到房间里去，对，要回去。

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前方却传来冰冷的男声：

逆卷昴：招呼都不打一个？

小森独：啊，那个，昴君……晚上好。

我停在原地，默默做着准备接受好被他虐待的准备。他转过身红玉般的眼珠死死地盯着我。他向我走近，然后突然挥起手，我以为他要打我，下意识伸出手挡在前面，不一会儿感觉到耳边的头发被人抚动，才缓缓睁开眼，发现他正为我别花。

小森独：昴，昴君？你……

逆卷昴：真的好像，如果再配上那男人为她挑选的礼服……或许……

他眼中流动着混浊的颜色，似是温柔，似是怀念，似是憎恶，似是笑意，

逆卷昴：但你终究不是她啊，呵呵，我在做什么啊……

他缓缓缩回手，我才发现他手掌心中的猩红。

小森独：你受伤了？

我盯着它垂在腿边的手，缓缓问道，

小森独：怎么弄得，是摘花吗？

我下意识地去拉他受伤的手，脖子处一冰，一把银制的匕首抵在我脖子上。

逆卷昴：不要随便碰我。

我止在那里，最终手还是收了回来。

肩膀处涌来一股力量，我被用力的推向了远处，一个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

逆卷昴：不要再靠近我……

夜风中夹杂着，他轻轻的呢喃声。我缓缓站起身，头上的白蔷薇滑落在地板上，我轻轻摆裙，拍去尘土。

小森唯：独，原来你在这儿啊，太好了，我以为……你怎么了？身上怎么这么脏。

姐姐满脸心疼的说。

小森独：我没事，刚刚摔一跤而已，我们回去吧，姐姐……

小森唯：嗯，夜雾太大了。早点回去。

那朵落在地板上的白色的蔷薇在月色中慢慢枯萎，不远处的粉白发少年要紧牙根：

逆卷昴：克里斯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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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独自一人坐在窗台上，窗外的风景的确独特，挂在黑空上的弦月上映出了他日夜思念的那个女孩的脸，他伸手想触碰她的脸，却在碰到的那一刹那一切消失殆尽，他收回手略呆的望着手掌心，然后落寞一笑，最终一切，换来的是这样么？呵，这也足够了不是，她与他之间有了一个小秘密，不是吗？

无神琉辉：小爱……

他多想呼唤她，亲口呼唤她，当着她的面一遍又一遍，把这么多年的心愿脱口而出……

无神悠真：琉辉。

房间门口传来一个不羁的声音，

无神悠真：你想她了？

无神琉辉：有点，你不想念？

无神悠真：自然想念。

声音逐渐靠近，

无神悠真：想念她呼唤我‘埃德加’的声音明明都说了不喜欢这个名字，却还是让她叫了那么多年……

月辉照清了声音主人的整张脸——高挺的鼻梁和深邃的眼睛，薄樱般的唇中吐露着磁性的声音。

无神琉辉：呵呵，如果她还在，肯定比以前更黏你，悠真。

他眼中流露出忧伤，轻撇头，不想让人发现他的另一个秘密。

无神悠真：或许吧，但她不在了，或许我们一辈子也不能见到她了呢，明明好不容易帮她找到了她的哥哥……

无神琉辉：她的哥哥……

想起昨天送她回去，结果回的地方就是那位大人的六位犬子家，

无神琉辉：或许才不会有什么遗憾呢，她就在她哥哥身边呢……

琉辉轻轻闭眼淡笑着。

无神悠真：身边吗？

悠真望了眼窗外，或许就是这么美丽的一个梦呢，呵呵……

门的方向传来声响，他睁开那双黑曜般的眸子，凝视星空，不断流淌着，流淌着，那温柔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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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我基本没怎么和昴君搭过话，一切就这样随风主流我们之间唯一的羁绊——那个“她”也随着消失殆尽，仿佛他压根不存在过般……

今天轮到我值周了，我清理好垃圾，准备去下楼焚烧掉，才拖着垃圾到二楼，便听到一群女生正兴奋的探讨什么，我好奇地放慢了动作，静静的偷听着：

女同学A：诶？皓君又出新CD了！好喜欢他哦，怎么办……要是她能来我们的学校就好了～

女同学B：你想的太美了吧，尽管他现在的年龄应该和我们一样坐在教室里，可是并不代表他就会上学。我听说艺人都很忙，一般学习都是补课，来学校也甚少像皓君这么受欢迎更是不得了。

女同学A：诶！什么嘛，还希望能看到皓君，真是的，走吧走吧……

她们人纷纷离开了，我才拖着垃圾缓缓去了楼下。

来到楼下倒了垃圾后我转身绕去了正门口。大家等这么久，还是告知一声，再回班上的书包，尤其是姐姐，她肯定是最担心的那个。

然而就在我跑到大门口时，一辆黑色的面包车从我身边擦过去，我一屁股坐在地板上，抬头望了眼，绕到教学楼后面的车影，如果刚刚没有看错的话，车子里的少年是……

小森唯：独！

不知什么时候姐姐从校门口奔向我的方向，我立刻反应过来，连忙起身，

小森独：姐姐……

小森唯：没事吧？刚刚那车是怎么回事，独，有没有哪里受伤？

姐姐蹲下身观察着我裙摆下方的腿，

小森唯：呼，幸好，我们走吧。

姐姐顺势牵了我的右手，我痛呼一声：

小森独：嘶！好痛……

小森唯：怎么了？独，还是伤了吗？

姐姐拉过我的右手臂查看伤势，

小森唯：都流血了……

姐姐不安地回头望了眼校门口的商务车，然后拉起我的左手跑下来教学楼内部。

小森独：姐姐，姐姐。怎么了，我们去哪儿？

被姐姐一口气拉到五楼有点气喘吁吁，如果是来拿我书包也该是三楼，但是……

小森唯：医务室。你的伤口该处理下了。

姐姐转头对我轻笑，我也没再多话了，乖乖随她去了医务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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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包扎好了，姐姐不忍心让我多走路。于是说帮我去教室拿书包，让我呆在医务室，不要乱走动，走前还很不放心地将自己的玫瑰念珠给了我。

我一个人坐在床边，望着手中仍残留着姐姐体温的玫瑰念珠。怎么突然有些累了呢？我往后到去躺在柔软的床上，整个人都瞬间舒服了许多。

“咔咔”从门口传来门开的声音，我连忙起身，以为是姐姐来了。

小森独：姐……你，你是……

是他！那群女生讨论的以及购物那天大大的广告上的代言人。

他没说任何话，直步向我走来，我被他的眼神给吓住了，忍不住往后坐，他丝毫停止的意思也没有。

无神皓：我记得……这血的味道……

他嘴角微微向上翘起，

无神皓：是你！就是你！逆卷爱！

小森独：啊！

我被他直逼的向后倒去，他直接扑上来，

无神皓：你是怎么变成人类的！

小森独：你……你说什么……

我害怕极了，更可怕的是他左边的金色刘海下和他右眼同色完全不一样，看起来也不像是带了美瞳。

无神皓：不记得了吗？呵呵，也对，你根本不知道我是第一个吸你血的人，对吧？看你这样子，作为人类的你我也要品尝第一次，是么……

话音刚落，他从我身上离开。

小森独：你说什么，我不明白……等，等等，你要做什么……不可以！

他用力拉过我的右手臂，我整个人也被带起来，胶带从皮肤边上脱离一下来的痛感刺激着我的神经。

无神皓：吸溜……

能感觉到他舌尖触碰伤感的酥麻感，我下意识的收回手臂，他却用力一拉，手在上空绕了个圈，我就顺势落入他怀中。受伤的手臂曲再胸前，他松开我的手臂，抓向我手肘的位置往上一抬，另一只手抱住我颈部，脖子往前伸了下，轻柔的吻落在了伤口上……

小森独：放，放开我！皓君！

我拼命挣扎着，然而一切在他的掌控中都只是徒劳。

小女孩：乖孩子，对，皓君真是个乖孩子……

那是什么！刚刚脑中闪过的片段……

不要……我不是这么想的……我只是不想一个人，为什么，皓君你就是不明白了……

这强烈的心情，通过那锐利的牙齿一起刺入入我的痛感神经中，我无力反抗这一切，只好放弃挣扎。

“砰”！医务室的门狠狠被人拉开，手臂上的疼痛感被用力一扯。我眼前袭来一股强劲的风，待我看清时，我眼前不再是窗外的风景，而是皓君与我面对面，身后冰凉的触感使我不由得全身一颤。

逆卷昴：你是谁！

无神皓：“呵呵……爱，你看到了吗？你原来日日夜夜想要见一面的吸血鬼，此刻他正尽责的守护你……

他大笑起来，我仿佛从他身上看到了忧伤的身影。

逆卷昴：爱？你说谁？她吗？

昴君奇怪的低头打量了我一番，然后再抬头时，只见他直步离去，

逆卷昴：你别走，说清楚！

小森独：昴君……

我抓住他的领子，

小森独：你，认识他口中的‘爱’吗？

他愣了下，最后转头望向窗外：

逆卷昴：谁知道呢……

小森独：或许认错人了，就像……昴君一……样……

慢慢的黑夜笼罩了我的世界。

「つづ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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