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张宁一声令下,一只严整的军队迅速跨过原野,并飞一般地渡过长江。
清凉的江水,拍打着银寒的战甲。剑刃劈开浪花,喊声赛过涛吼……
大军一拥而上,很快登上了北岸。
岸上平阔处,一座座营寨接连而设,张闿的战旗则飘扬在大小的营寨里。
张宁:三军听令——直击众营!
张宁的大军一瞬间挥入营寨内。
寨内守军并不多,再加上张闿已经率领重兵悄渡长江,前往偷袭曲阳。因此,北岸的营寨内,张宁的军队大获全胜。
与此同时,张闿的大军也刚刚来到距离曲阳北部不到八十里处。
巳时将尽,午时即临。先前便约定好午时抵达曲阳的许凡一军如今也来到了距离曲阳城东部的三十里处。
而此刻,许凡加快了行军速度。毕竟在视野的尽头已经依稀可见曲阳城了。
但行军之时,许怊之却突然从军中冲出:
许怊之:贤侄,我的先驱兵马探查之后,说这曲阳城楼上兵卒稀疏,好像其主力不在城内啊。
许凡稍加思索,便点了点头:
许凡:无妨!如果其主力不在,我们便可一入曲阳便一举拿下——这样反而有利于我等!
但许怊之却依旧紧锁眉头:
许怊之:如此当然甚好……只是我怕那个张宁会事先察觉而设下埋伏……我们如此进去会不会太过冒险?
许凡抚着下巴想了想:
许凡:不必担心!我们现在都是王允之的麾下之士,如果张宁公然以伏兵突击我等,便是逆谋叛乱,到时候王允之自然会亲自前来征讨……
说着,许凡故意顿了顿:
许凡:不过出于谨慎,我们可先以天灯为信,告知一下曲阳城中之士。
随后,许凡军中燃起了六盏天灯。赤黄的灯盏悠悠升起,灯光拨开了云雾,如同白昼繁星。
(注:天灯种类很多,此处并非指孔明灯,而是一种更为简陋的纸灯。)
此刻,曲阳城北的张闿军队也快马加鞭。而悠悠上升的六盏天灯也被张闿所见。
见状,张闿紧张又疑惑,只好从军中唤来谋士赵昱,二人商议:
张闿:我见曲阳城东燃起六盏天灯,俱升并起,缥缥缈缈,其何意邪?
赵昱:此乃传信之物也!盖为曲阳城内外互通。
张闿抚了抚长须:
张闿:君可知其意?愚以为:“六”应“生老病死苦”之“生”,乃吉兆也。
但赵昱却摇了摇头:
赵昱:非也!
说着,赵昱从袖中取出八卦之图:
赵昱:六者,阴数也,为阴爻。纯阴之爻即为坤卦。坤者,妇也,正应张宁;坤者,地也,正应曲阳。如今天地玄黄,应坤卦第六爻——上六也,此阴盛至极,战意凶残,乃凶卦之象!
张闿闻罢,大惊失色:
张闿:如此奈何?
赵昱徐徐而言:
赵昱:卦象所示,此战在所难免。将军宜当步步为营,沿途设下伏兵,以为后路。
张闿从其言,把兵力分为两队,一队埋伏于沿途,另者则跟随张闿继续前往突击曲阳。
此时,淮安百里之外。孙怀为荀梧用仅有的药料包扎了伤口,又搀扶着荀梧上马。
临别之际,两人都有些不舍:
孙怀:在下谢过大人指点,割据海上实乃标新立异之奇策也!
荀梧坐在马上,笑着摆了摆手,此时他的伤势也恢复了许多:
荀梧:听刚才魏准的口气——你们俩是知己?
提起魏准,孙怀又不由得看向树林深处,或许这已经是孙怀与魏准的诀别了:
孙怀:那是过去的事……如今魏准已怨气在心,他没有杀了你,估计是他固守了最后的理智……
紧接着,孙怀又叹了口气:
孙怀:但对于我,我想魏准已经失望透顶了……我还是不要再去找他了。
荀梧默然不语……
良久,风声吹动着寒意,这似乎是在提醒发呆的两人:时间仍在流逝。
荀梧:也罢,今日一别,不知何日能与君再见……还望多多保重!
荀梧言罢,扬起马鞭飞奔而去。黑影浮动,孙怀的目光一直跟随到人影的穷尽……
有些时候,甚至荀梧都不敢相信,一面之缘竟然能滋生出浓厚的友谊……
伤口隐隐作痛,但荀梧来不及回首。毕竟每一次回首,都是血泪纵横……此刻,马首是瞻,荀梧奔向了淮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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