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苑八百岁了都没找到伴侣,原因是他太弱了。
别的龙八百岁早都有贴心伴侣,一家美满了!
可敖苑灵力弱得有时候连成人的形态都支撑不了,你想想,这要是做某档子事儿他突然变成了幼孩模样,可不吓死人?
所以八百岁了也没人来和亲,敖苑很苦恼,自己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成龙啊!
他幼孩模样连龙角都收不回去,要不是有着那对角,气息也弱得别人连他是龙都不知道哩。
他听说天庭有个能促成人家婚姻的老头儿,还有棵月老树,能求姻缘。
于是敖苑就屁颠屁颠地上了天庭,结果刚到天庭灵力不足就变回了小孩儿。
灵力也没把衣裳同他一块变小,他有些气呼呼的就拖着那身大了不知多少倍的衣裳走。
一定要找到月老树!
要娶到媳妇儿,不能再被他们取笑!
因为不识路,到处乱窜也没找着地,人也没见一个,拖着衣服走得太累了,他又拉不下面子脱光了跑。
累得不行,就随便找了个地坐着休息,越想越憋屈,越想越委屈。
托着腮深思,为什么我没有媳妇儿,我长得也不丑呀!
渊寅正打算去找太白小酌一杯,提着两壶酒,路过的时候就看见个小孩儿在抹眼泪呢。
他正疑虑这处怎么会有小孩,便注意到了他头上的角。
心里有了个底,听说龙王有个小儿子,八百年还未稳得住成人状态,灵力弱得几乎微不可及,想来这该是成为整个龙族乃至天庭笑话的龙太子敖苑了。
渊寅没打算去管,他不是多管闲事之人。
抬脚要走的时候,方才还在那抹着眼泪的小白团子不知何时跑到了自己腿边。
眼里好像还含着泡眼泪呢,要掉不掉的,有些费劲的仰起头,带着龙族自有的傲性,可声音却因为刚哭过软软糯糯的问自己:“喂,你知道月老树在哪儿吗?”
渊寅低下头,看着正用衣袖恶狠狠擦眼泪的敖苑,仿佛那张脸不是自己的,擦得都红了。
渊寅平时板着张脸也不爱笑,生得九尺有余,形貌严峻。
朱雀经常说他站着不说话的时候,憨得像座大山。
可他此时看着敖苑头上那对幼龙的角,可爱,想摸。
沉默了会儿也没下得去手,“知道。”
正低头理着领子的敖苑喜出望外地看着他,一点也不见外的拉住他一根手指,晃了晃“那你快带我去!”
渊寅看了看自己手里拎着的酒,“现在不行,我有事。”
“哦……”敖苑悻悻松开了手。
渊寅手指上那个软软的感觉消失了,心里有些痒痒的。
“不过等我办完事可以带你去。”
“那还等什么!快走吧快走吧。”说着又拉上了渊寅的手,一股脑地走,好不容易找到了个给自己引路的,不能轻易放过。
走了一半,敖苑又没劲儿了,停下了步子。
看着五大三粗的渊寅,脸不红气不喘的,若是自己灵力充足的时候,也不至于这么弱鸡!
“喂,你抱着本太子吧。”
渊寅愣了愣,敖苑却伸出了白嫩的小短臂,看着眼前这傻大个有些不耐烦皱起了眉“快点抱着本太子,办好了你的事带我去月老树呀!”
渊寅一只手把他抱了起来,敖苑用手搂着他的脖子,头一耷在肩上,就让他快走,走了那么久可算找到能歇的地方了。
而渊寅抱着小小一只的敖苑自是不费劲儿,反而觉得他软软的很可爱,一扭头跟自己讲话的时候,龙角会不经意碰到自己脖劲上的肌肤,渊寅觉得那地方有些热。
他抱着敖苑走了与刚才截然相反的路,“哎?为什么要返回走呀?”
他又冲我吐热气,龙角又碰到我了!
渊寅内心的小老虎在咆哮,面上却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面瘫脸,“刚才走错了。”
“那你刚刚怎么不说?我们都走了好远!”
“忘了。”非常理直气壮!
“你……”敖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闷声趴在了他肩上,小短腿在后边一晃一晃的,“那快走吧,我还要去求媳妇儿的……”
——
太白看见渊寅抱着个小孩进来,眼睛都瞪大了。
“你生娃了??”
渊寅把睡着的敖苑放在软塌上,看傻子似的看了他一眼,“你有病?”
太白摸着下巴,走到敖苑跟前上下打量了好几眼,啧啧了几声,“这肯定不是你的种,你是不是被人骗了给人养娃?!”
太白已经在内心上演了一出渊寅被孩他妈留娃抛弃的大戏,渊寅扶了扶额头。
“他是敖苑。”
太白听到这个名字,惊了,“那个废物龙太子?!”太白这会儿才注意到敖苑头上的角,跟他这人一样,有些粉粉嫩嫩的,太白搓了搓手要去摸摸他的角。
手刚伸到半空,他扭过头看到渊寅的眼神,尴尬笑笑又僵硬地将手缩了回去。
——
等敖苑睡醒了,身上的衣裳换了合身的。
他刚睡醒,迷糊着呢,坐了好一会儿才意识过来这里不是龙宫。
等看到了正和太白喝酒的渊寅这才想起来自己在天庭,干嘛来了呀?
哎呀!月老树!
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他忙迈开步子跑到正在和太白喝酒的渊寅跟前,拉着他的手,“快带我去找树!”
拉了一下,没拉动,又扯了一下,还是没动。
敖苑急得直跺脚,“你是不是骗我!”
渊寅喝了挺多酒,但脑子还清醒呢,他低头看着在跟前着急的敖苑,伸出手摸了摸他小巧可爱的龙角。
碰了一下,敖苑整个人都软了,脸上蓦地泛了红,像极抹了胭脂一般,忙打开他的手,捂住自己的角。
羞得都快哭了,“你你你干嘛碰我的角呀!”
渊寅拢了拢手掌,方才龙角的触感仿佛还在呢。
他起身,将那只羞到蹲在墙角画圈圈的龙抱起来。
敖苑挣扎了一下,“干嘛!”
“带你去找月老树。”
“哦……”又像瘪了的茄子一样趴在他肩上。
纠结了好久才又一本正经的跟他说,“下回可不许碰我的角了啊。”
渊寅嘴角勾了勾,笑了一下,可敖苑看过去的时候又还是那副样子。
“为什么?”
敖苑不想搭理他。
太白在后边看着他抱人走远,笑着抿了口酒,“老东西。”
明明能把灵力输给他让他恢复成人状态,非要让自己找套衣服给他,满足恶趣味呢!
——
渊寅替敖苑抚去了肩上的落叶,拍了拍他的背,“到了。”
月老树上绑了许多红带,风一吹便随着飘,那是世间有情人所求之愿。
敖苑小脸上满是兴奋,跑去旁边拿了条红带。
绑在手腕上要爬树上去绑,他要绑到最高处,让伴侣好找到他!
敖苑鼓足了干劲,渊寅也没打算帮他一把,就在旁边背着手看着他爬。
等到敖苑绑好了红带,才发现自己爬了还真挺高的。
他虚拢了拢掌心,还是感受不到灵力。
他咽了咽口水,“哎,那个,我跳下去你接住我好不好?”对,咱龙太子就是这么胆小!
摔下去可疼了,他又不傻!
渊寅走到树下,伸出了双臂,“接着你。”
敖苑还是有些害怕,双手捂住眼睛“那你可得接住了啊。”纵身一跳,渊寅碰了碰脚尖轻身一跃将他从上空接了下来,稳稳当当。
敖苑灵力没恢复,暂时没法回龙宫,就又同渊寅在树下坐了好一会儿。
“你不是上仙吧?”敖苑像只小狗一样的嗅着渊寅,嘿嘿傻笑了两声,像是炫耀自己的发现,“你身上的灵力跟我一样弱。”
其实不是渊寅灵力弱,是敖苑闻不出来他身上那股强劲的灵力。
“那你在天庭是干嘛的呀?”
渊寅存心逗敖苑,“守南安门的。”
敖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渊寅又问他,“那你来这儿,是为了跟谁绑姻缘?”
一问到这,敖苑小脸就耷拉下来,“没有跟谁,别人说来这里绑了红带,一个老头儿会给没有伴侣的人牵姻缘我才来的。”
“我都八百岁了!其他龙八百岁儿子满地跑了,我连伴侣都没有,他们都笑我!”
敖苑吸吸鼻子,小模样可怜得不行。
渊寅想笑,但又觉得不好,假意咳嗽了声将笑意压了下去。
敖苑跟渊寅聊了好些东西,坐到他觉得自己的灵力恢复了才跟渊寅道别。
最后还拜托他,“你可不可以有空就来帮我看看我的红带呀?我怕它掉了。”
渊寅答应得非常干脆。
然后敖苑一走,他就飞了上去,一眼认出了敖苑绑的红带,将其解了下来。
“白虎,这么做可不厚道啊?”一白发老头抚着胡子从后院走了出来。
渊寅面不改色将它揣进了衣怀里“哦。”
白发老头手上拿着许多红线,眼睛笑眯眯的看起来很是和蔼。
“你解了他的红带,我如何帮那小孩儿安排姻缘?”
——
又过了一百年,敖苑九百岁了。
成人的状态也能稳住很久了,灵力也算充沛了。
终于听到有人来和亲了。
其实已经来谈了一百年了,可老龙王听到是天庭上边的白虎上仙,一直一个劲回绝不同意,龙宫上下也没人跟敖苑说过。
他就日日盼着伴侣来找他呢。
龙王听说白虎性子凶猛得很,自己傻乎乎的宝贝儿子要是过去了,一不小心估计被吞得连骨头都不剩!
可这么多年天庭各路众神和四大神兽其三都来了,他们诚意可见,劝得老龙王是动摇不定。
而敖苑听到有人来同自己和亲了,还是天庭上边的人可高兴着呢。
今日来的是太白金星,正和老龙王酌酒,还劝着呢。
敖苑背上自己的小包袱冒冒失失地跑到前堂,眼睛闪着光“父王!我是不是要成亲了!”
老龙王:你这是恨嫁啊??“没有。”
敖苑左看看右看看也没见到来和亲的人,一脸失落地往回走,“噢……”
完全被忽略的太白:……
可算知道为啥谈了一百多年也没成了,这老龙王舍不得儿子,敖苑又好忽悠得很……
敖苑垂头丧气地往寝宫走着,都九百岁了还是没有伴侣,这失败的龙生。
而被拒一百年的渊寅终于按耐不住来找媳妇儿了。
敖苑被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人吓了一跳,定神一看,面露喜色,“你你你,守南安门的!”
渊寅噙着笑,点头,“是我。”
“你怎么来了呀?是我的红带出了问题吗?”
“怎么这么问?”
“因为都过了一百年了,也没人来寻我和亲。”
敖苑闷声说着。
渊寅上前一步,牵住了他的手,“已经来了。”
敖苑呆愣着,“啊?”
“我名渊寅,是天庭神兽白虎,来寻你和亲,行吗?”
“为,为什么呀?”话刚落音,接着整个人便像触了电一样,身子都酥了,他猛地抬头,是渊寅吻了他的角。
像是第一次被他摸时候的模样,忙捂住自己的角,脸红得像要滴血一般,“你怎么,又碰我的角!”
龙族的角是最敏感的地方,一般除了伴侣不给人碰。
渊寅拉下他的手与自己紧扣,又吻了一下,跟他说,“碰了角是不是要负责?那我碰了两回了,要对你负责。”
很不要脸,非常可以。
渊寅将软哒哒的龙太子叼回了自己的洞穴,吃干抹净了。
这回龙王是不同意都不行了。
——
且说那会儿,月老说完渊寅不厚道时。
“你解了他的红带,我如何帮那小孩儿安排姻缘?”
渊寅抿了抿唇,将自己的命格递了出去。
“将我的,同他绑一起。”
老头儿看到渊寅的命格,脸上的笑容顿了一下,又随即恢复。
神兽命格,一经绑定,便与另一方同生共命,相当于把命都交给了对方。
“认真的啊?”
“嗯。”
渊寅低头,手掌抚上胸口放红带的地方,像那小龙角一般灼热了他的心脏。
像在内心里被困于黑暗的小白虎,凶猛恶劣,无人敢接近。
直到有一天,一个长着龙角的小孩儿敲了门,“我是龙太子敖苑,你把门开开,我想进去。”
不讲理,又让他无法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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